可笑著笑著,一股說不出的憋屈從身體的最深處涌了出來,那酸酸澀澀的感覺,害的他眼眶不覺間潮濕了許多。
錦王爺的心情,他何嘗沒有體會到。
當小四兒死里逃生,人事不省的睡了整四年醒來後,見到他亦是一臉茫然,把他完完全全當場了陌生人對待。
就在那個時候,薄文白真是想直接找面銅牆鐵壁,一頭撞死算了。
他腳步艱難的向赫連玄奕挪過去,難兄難弟般攬住他的肩,「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她的人還在。」
赫連玄奕伸出一只手掌,揪住薄文白的外袍,強行將其從身旁‘剝離’,再動作優雅,邪佞暴戾的向半空中投擲而去,「本王絕不會原諒你隱瞞了整整十年。」
二少欲哭無淚,「那也是有苦衷的啊。」
四面八方的壓力,擠的他這個小人物喘不過氣來,他也想老老實實的對錦王坦白直言,問題是其中牽扯太多,牽一發而動全身,逼得他必須小心謹慎,讓各方勢力的威脅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拖到錦王回歸為止。
他提前告知有什麼用?
十年前的錦王,實力、勢力,以及在大離帝國的地位,都遠遠不如現在。
那樣的錦王,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小四兒赴難之外,也就是跟著添亂而已。
薄文白當然不敢把這些說出口,一切都是命,自己不夠強大,就甭想去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傷害。
他相信,以錦王的絕頂聰明,心里相當清楚這一點。
可不知為何,越是清楚,就越是懊惱,越是憎惡自己的弱小,一如當年薄文白這些年來的矛盾心情。
值得安慰的一點是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事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小四兒病體痊愈,且修行不損。
雖說是沒了記憶,有幾分遺憾。
可七歲之前的記憶,加起來也沒多少,與性命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美好的回憶,完全有機會再去創造,只要人還在,無限可能。
薄傾城在旁邊听著兩人的對話,涉及到她穿越前的部分,她決定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