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定要知道十年前那件事的真相,你們別以為本王當時被絆住沒來得及趕回來,未曾親眼目睹,就能隨便編個瞎話過關。」冷中帶煞的目光,宛若一團凝固的黑霧,駭的人無法呼吸。
這一眼警告,分明便是帶刺的冰箭,從瞳孔中央直達人的本心深處。
雖不是攻擊,卻比之更加帶有壓迫性。
錦王的修為或許不是最高。
可他的身上,天生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怖煞氣。
就算暫時不去顧念他在大離帝國的尊貴身份,也絕無人敢小覷半分。
薄衛天的胸口被一塊無形的大石壓住,沉甸甸難受。
太子似乎不大想參與到此事中來,尤其是瞧見了錦王難得一見的激烈,更是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觀,堅決不沾惹上半點,嚴正擺滿了自己的立場︰薄家的事,就交給薄家人自己去解決吧。
如此一來,薄家家主就只能硬著頭皮被拱上了風口浪尖,身後坐著的老人們都是薄家的長輩,他根本沒借口把責任推給別人去承擔吶。
「錦王爺,十年前發生的事太多,時日已久,微臣實在是想不出,您所指何事。」薄衛天迅速作出應對,先用上一記‘拖’字訣,弄弄清楚情況再說。
赫連玄奕眼眶通紅,表情惡狠狠,宛若一頭在鐵籠內關了許久,對人類無比仇恨的野獸,一旦找到機會月兌困,便迫不及待的張開血盆大口來報復。
薄衛天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千鈞一發之際,昏睡在赫連玄奕的腿上的薄家四小姐輕輕翻了個身,小手無意識的攬住了錦王的腰身,小臉向內側拱了拱,似是姿勢不舒服,努力的尋一個好的位置繼續睡。
殺氣,霎那間消斂無蹤。
怨怒滔天的赫連玄奕表情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他先是愣住,一動都不敢動的等了好半晌,才帶著緊張兮兮的表情俯去查看。
「小四兒?」
沒有人應聲。
數道詫異的視線陡然間集中在這兩個人身上。
赫連玄奕也不理會,專心一意的檢視,哪怕最細微的動靜也不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