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父提著水桶走在前頭,步伐很穩。水桶中的水打的很滿,幾乎與桶邊持平,哪怕是動一動,都有可能會濺出來。然而他提在手中,卻沒有半點晃蕩,愣是一滴水也沒濺出來過。
寧家,果然都是練家子啊
踏入正房,入眼便是牆上的一副對聯,紅底黑字,字跡龍飛鳳舞,端端正正的貼在正中。
藥無奇能,以人能為藥能。
醫無奇術,以仁術為醫術。
橫批︰醫者父母心
「好一個醫者父母心」安格月兌口贊道。
「咳咳,十七哥,這丫頭贊你呢」原來那對聯竟是寧父所寫,是真的心懷天下病者,還是只是做做表面文章?雖然和寧父接觸的不躲,安格卻更偏向于前者一些。
安格只听耳旁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夾雜著咳嗽聲,似乎有些中氣不足一般。
一听就是氣虛力短,久病之兆啊
寧父在家中排行老七,是以也稱寧十七,他的妻子是六大古族中殷氏之女,名喚若雪。
「呵呵,這是塵兒帶回來的小朋友,名字叫安格。」寧父在一旁擰著帕子。
安格微怔,抬眼望去,卻見床榻上一個瘦小的身影抱被而坐,身後墊了一床軟被,柔柔弱弱的靠在上邊,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或許是病的太久,殷若雪面容枯黃頹敗,印堂發黑,看起來生生就是一個骷髏架子。原先安格看望茜茜夫人的時候,見她已然是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而寧無塵的母親,若論形容枯槁的程度,恐怕還勝過茜茜夫人幾分。
瞳孔略微收縮了兩分,很快便回過了神,對著殷若雪柔聲道︰「若雪阿姨好。」
像是怕嚇著她一般。
「叫安格是麼?真是個好孩子……」殷若雪輕笑一聲,說道,眼中藏著一絲訝異。見了她的模樣卻沒有跑走的孩子,倒真是少見的很。听她對自己說話的語氣,輕柔小心,顯見是怕自己大驚小怪傷了她的心——這樣細心的小女孩,就更少見了。
殷若雪對安格不禁生出了兩分好感來。
寧父擰了一塊帕子,將女子溫柔的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柔聲哄道︰「雪妹,該擦臉了。」
「恩。」殷若雪應了聲,笑道。只是她這笑容,卻不甚好看。
誰能想象一副骷髏架子笑起來的模樣?不嚇壞人就很好了
寧父卻是半點都不覺,只是溫柔的望著她,仿佛懷中的女子,是這個世上最美的人兒一般。
安格不禁在心里唏噓一聲。
以寧無塵的美貌程度來看,這個殷若雪,想來本也是如天仙一般美麗的人兒。可她如今的模樣,哪里還看的出一星半點的原貌來?
「若雪阿姨……生的什麼病?」安格忍不住還是問了一聲。她看著這個女子,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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