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兩章合一起更了。謝謝zjvv童鞋的捧場。)
爆炸所產生的巨大的氣浪將謝林和巴小蘭都給推了開去,兩人立足未穩,都不由重重摔倒在地。
因為事起突然,兩人都不由有些懵了,一時間也能反應過來,只是茫然地看著在那里上躥下跳大叫不止跟個火人似的張朗。
不過正當謝林回過神來,從地上跳起,準備像前次一樣將張朗踢倒在大浴缸里時,火火突然躥了上去,竟然直接撲在了張朗身上。
只見它張大了嘴巴,身體一縮一伸,肚子快速鼓脹,竟是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
只見張朗身上不斷迸發出的點點火焰竟是快速匯聚在一起,聚成了一條火線,隨即便被火火吸了進去。
不過眨眼時間,張朗身上的火焰便盡數被火火給吸了進去。
火火的身子則是整整大了一圈。
隨即便見火火從張朗身上掉了下來,在地上一陣劇烈的扭動,像是痙攣一般,它的身體也時明時暗,看去頗有些詭異和恐怖。
張朗則也停止了掙扎,撲通一聲,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謝林不由驚詫萬分,急忙跑了過去,伸手去抱火火,不想他踫到火火身上,卻好像是模著了一塊火炭一般,只覺燙得厲害,他不由驚呼了一聲,縮回了雙手。
謝林不由既驚訝又著急。
不過正當他有些束手無策時,火火的動靜的小了下來,轉眼時間,火火身體就變回了原樣,整整縮小了一圈,皮膚也恢復了火紅色。
謝林又伸手模了模火火,發現火火身上模去暖暖的,卻也不再那麼燙人了。謝林不由有些意外,趕緊伸手抱起了火火。
火火則晃晃腦袋,吐了吐舌頭,朝謝林 叫了一聲,似乎並無大礙。
謝林也松了口氣,低頭看向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張朗。
張朗卻是雙目緊閉,不見動靜,好似死了一般。
還有那臭臭,則是貼在對面那牆上,跟塊黑色的抹布似的,也不知傷得怎麼樣了。
謝林趕緊走了過去。不過不等他踫到臭臭,臭臭卻是從牆上緩緩滑了下來,落到了地上,卻是全身癱軟,蜷縮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謝林心中一緊,輕喚了聲臭臭。
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臭臭竟是嗚嗚叫了一聲,然後便伸展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謝林不由大喜,又輕叫了一聲,心中卻仍舊滿是忐忑和擔心。
臭臭又嗚嗚叫了一聲,站起來後,便朝謝林晃了晃腦袋,撅起嘴巴,一副委屈的樣子。
見臭臭似乎並無大礙,謝林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卻也不由笑出了聲來。
此時的臭臭,全身都變得漆黑一團,肚子上的月牙狀斑紋也是看不清了,它身上蓬松的毛發都被火焰燒焦,變得卷曲,並且散發出陣陣焦臭味,使得臭臭看起來也是縮小了一圈,就像只奇怪的老鼠。
听到謝林的笑聲,臭臭的嘴巴卻是翹得更高了,又喵嗚喵嗚叫了幾聲,然後抱著腦袋,趴在了地上,一副可憐的樣子。
謝林將火火放到肩上,抱起了臭臭,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臭臭除了身上的毛被燒焦了之外,倒並沒有受什麼傷,他便松了口氣,拍了拍臭臭的腦袋,安慰了幾句。
臭臭卻似乎還有些委屈,又朝謝林肩上的火火叫了幾聲,叫聲也變得尖利了許多,似乎在埋怨火火一般。
火火卻張大嘴巴,竟是打了聲長長的嗝,嘴里卻噴出了一縷黑煙來。
臭臭呆了呆,隨即又晃了晃腦袋,讓後便縮起腦袋,蜷縮在謝林懷里,倒顯得有些無奈。
謝林則也顧不得再去管兩個小家伙,又走了回去。
巴小蘭也是已經爬了起來,此時的她頭發凌亂,衣服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使他看去就像個乞丐,不過她卻也沒有去理會,正在給張朗把脈。
謝林忙問張朗現在怎麼樣了。
听了謝林問後,巴小蘭卻是微微笑了笑,說張朗脈相平和,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謝林不由又松了口氣,他蹲,仔細看了看,發現張朗身上那些紅點都已經消失了,只是留下了無數黑點,像是剛才那些紅點上面的白尖突然燃燒所留下的。
謝林將那些還打在張朗身上的金針給取了下來。
好在這些金針都十分柔軟,所以雖然剛才張朗又蹦又跳的,最後又直接摔到在地,但這些金針卻並未折斷,只是有些變形而已,對張朗也沒造成什麼傷害。
取下金針之後,張朗長長地呼出口氣,隨即便是緩緩睜開了眼楮,醒了過來。
他看了看謝林和巴小蘭之後,臉上卻露出了疑惑之色,說他剛才做了個怪夢,夢到自己身上突然又燃燒了起來,不過不同于前次,那燃燒起的火焰卻是很小,並且很快就熄滅了,他也沒有感到太多的疼痛。
想來他剛才半夢半醒,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當做是夢境了。
巴小蘭卻在他光頭上敲了個大栗子,告訴他剛才可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張朗不由又驚又奇,問怎麼會這樣的。
謝林跟張朗解釋說,他皮膚上冒出的紅點上長出的白尖就是那‘鬼點火蠱’的蠱蟲,這鬼點火蠱蟲本身十分容易燃燒,燃點非常的低,平常暴露在空氣下就可能會燃燒起來,而且燃燒時十分的猛烈。
而且這些鬼點火蠱蟲還能放出一種無色無味卻比它們自身還要易燃的氣體,這種氣體自身就含有足量的氧氣,所以就算在缺氧的環境下,也能夠燃燒,這些蠱蟲寄生在張朗身上,不斷繁衍,隨著這蠱蟲數量越來越多,產生的那種易燃的氣體也越來越多,那些氣體通過張朗的毛孔散發出來,當達到一定的濃度,便會燃燒,所以才導致張朗身體不時自燃,尤其到了後來,這些蠱蟲數量已經變得很多,它們排放出的氣體也隨之增多,所以張朗身體發生‘自燃’的頻率是越來越高,甚至連泡在水里都是沒用。
先前謝林讓張朗喝下那桐油,又給張朗身上打上金針,將這些鬼點火蠱蟲從張朗身上逼了出來,這些蠱蟲出于自我保護,外面會形成一圈保護膜,防止自燃,只是剛才火火因為肚子餓了,再受臭臭刺激,所以鬧了脾氣,身體突然變化,產生了高溫,結果不小心引燃了這些鬼點火蠱蟲,在火火產生的高溫影響下,這些鬼點火蠱蟲瞬間燃燒,因為蠱蟲數量眾多,再加這鬼點火蠱蟲燃燒時十分猛烈,又都放在那半封閉的鋁盒子里,一下子就產生了驚人的熱量,也導致空氣驟然膨脹,發生了猛烈的爆炸。
爆炸一起,整個房間里的空氣也是驟然升溫,而張朗身上那些還未取下來的鬼點火蠱蟲也是接連燃燒起來。
好在現在張朗身上的鬼點火蠱蟲已經有一部分讓謝林和巴小蘭取了下來,數量沒有原先那麼多了,並且它們都是均勻地分布在張朗皮膚上,所以燃燒時產生的傷害也沒那麼大,更關鍵的是,火火及時將火焰都給吸走了,張朗才沒什麼大礙,否則後果真是難料。
听了謝林的解釋,張朗不由目瞪口呆,半天沒回過神來。不過隨後他又不由面露驚喜,問謝林和巴小蘭,說自己身上這些鬼點火蠱蟲都已經燒掉了,那自己身上的蠱是不是也等于已經解了,以後便不用擔心隨時會自燃了。
謝林點了點頭,說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原本出于慎重起見,為了避免什麼意外,也為了使張朗少受些苦,謝林和巴小蘭也是不厭其煩,準備將寄生在張朗身上的鬼點火蠱蟲一個個取下來,現在倒是好了,這些鬼點火蠱蟲一下子燒了個精光,他們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只是謝林又說,現在他們無法確定張朗身體里是否還藏有鬼點火蠱蟲,所以也不能太大意,不過現在張朗身體里就算還有鬼點火蠱蟲,但數量也應該不多,甚至說已經很少,難以成氣候,只要接下來兩天,張朗吃點謝林給他配的藥,做些簡單的治療,便應該沒事了。
听了謝林所說,張朗不由欣喜不已,說這些天自己吃了這麼多苦頭,現在總算可以解月兌了。
不過巴小蘭卻是當場給張朗潑了盆冷水,給他拿來了一面鏡子,張朗一照鏡子,看到自己臉上滿是黑點,不由嚇得大跳起來,驚呼不已。
他也不顧疼痛,扯了塊毛巾,浸了那浴缸里的水,擦起自己的臉和身體來,結果那些黑點卻是難以擦去。
巴小蘭則告訴張朗,這些黑點只怕是很難除掉了,就算時間長了,張朗臉上身上的燒傷痊愈,這些黑點也很難消除,至多就只是會變得淡一些而已,或許過個幾十年,才可能會變得不大明顯。
所以現在成了個大花臉的張朗也等于是徹底毀了容,雖說這毀容程度並不是很嚴重。
其實謝林和巴小蘭也不是不知道可以直接用火將這些鬼點火蠱蟲給燒掉,但一方面他們擔心會有什麼意外,另一方面則正是怕張朗毀容,所以才不厭其煩,將這些鬼點火蠱蟲一個個取下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听巴小蘭說後,張朗頓時傻在了那里,身子則是輕輕顫了起來。
謝林和巴小蘭則對視了一眼,相對無言,心情卻也有些沉重。
見張朗一副傻了的樣子,巴小蘭抬了抬手,想給張朗一個栗子,讓他別太在意這個,現在能夠撿回條命便已不錯,只是隨後她卻嘆了口氣,將手放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張朗也長長地嘆了口氣,放下了那面鏡子,臉上則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這樣也好,這都是我欠阿芸的……」
只是他這一說,氣氛卻變得更加沉重了。
謝林和巴小蘭也面露一絲苦笑。
張朗卻笑了起來,拍了拍謝林的肩︰「好了,我肚子餓了,你們恐怕也沒吃什麼東西吧,現在都幾點鐘了,咱們找個地兒吃東西去吧?!」
只是他話剛說完,巴小蘭卻冷不丁地給了他一個栗子,說他不要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現在可遠沒到放松的時候。
謝林則終于想起來了,他見了巴小蘭之後,忙著救治張朗,都沒問過張朗是怎麼中的蠱,于是他便向張朗和巴小蘭問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巴小蘭告訴謝林,張朗中蠱差不多是半個月前,至于張朗當時是怎麼被人下的蠱,現在也是說不清楚了,張朗在第一次自燃前,根本就沒察覺出異常。
到了後來,因為自燃發生的次數多了,張朗也感覺不對,便向巴小蘭求助,巴小蘭當時就看出張朗應該是中了‘鬼點火蠱’,只是她雖然知道解蠱方法,卻也不敢輕易給張朗解蠱,又過了幾天,張朗接到了一個電話,結果電話那頭的人卻指定要巴小蘭接听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蒼老的女子,她告誡巴小蘭,不得為張朗解蠱,如果到時候張朗不死的話,她便會瘋狂報復,會想盡辦法下蠱害巴小蘭和張朗,以及巴小蘭和張朗的親人,她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有誰替張朗解蠱,她就會不計一切代價,下蠱害幫張朗的人及其親朋。
巴小蘭感覺事態嚴重,便只好通過那蔻丹他們,向葉夏求助,想讓葉夏回來幫忙。
只是她沒想到葉夏卻沒回來,只讓謝林一個人回來幫忙。
說到這里,巴小蘭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不過隨後她又露出一絲微笑,面露贊許之色,說看樣子這幾個月謝林也學了不少東西,進步很大。但很快她又顯得有些擔憂起來,說現在張朗身中的蠱雖然已經解了,但危險卻還沒有完全解除,單靠他們幾個,要想解決了這事,只怕很難。
謝林對于巴小蘭不經意表露出的失望之意卻沒有放在心上,問巴小蘭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巴小蘭說張朗這次被人下蠱,明顯也是跟那阿芸有關,先前那個人也在電話里說了,她是替阿芸討債來著,說是張朗欠阿芸的。她已經通過G處,查到了那阿芸老家應該是在四川省,她本是打算等葉夏回來,給張朗解了蠱之後,便讓葉夏跑一趟四川,去找那阿芸,將這事情說清楚了,看到底是阿芸自己,還是阿芸的什麼人要害張朗,也好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了,否則的話,張朗整天提心吊膽的,三天兩頭被人下蠱,可是頭疼得很。
只是現在葉夏沒回來,巴小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她問謝林,葉夏去什麼地方了,為什麼不跟謝林一起回來。
謝林卻不由有些意外,他原本還以為葉夏都跟巴小蘭說清楚了,但現在看來,巴小蘭卻並不知道葉夏的打算。
他于是實話相告,說葉夏只怕沒時間來處理張朗的事情了,依葉夏的意思,這次張朗的事情,得他和巴小蘭跑一趟才行,去找阿芸問清楚。
那張朗卻是激動起來,說他也要一起去。
巴小蘭卻顯得更失望了,不過她嘴上卻沒說,只是瞪了張朗一眼,說張朗不能去,過兩天她會把張朗送去G處,以保證張朗的安全,等這件事情解決了,張朗才能出來,恢復自由。
張朗卻不同意,說自己一定要去的,他一定要見到阿芸。
謝林沉思了片刻,則也幫張朗勸說起巴小蘭來,他說這事起于張朗和阿芸之間,要想徹底解決,只怕還是得張朗自己去和阿芸說清楚,如果張朗不去的話,這件事情恐怕也難以真正解決。
可巴小蘭沉默了片刻,卻還是搖了搖頭,說就她和謝林兩個人,只怕根本難以保證張朗的安全,說不定還沒見到那阿芸,張朗乃至他們三人都要被人害死了。
巴小蘭這麼一說,張朗頓時泄了氣,一時沒了話。
謝林告訴巴小蘭,葉夏早安排,雖然他抽不開身,但也給他們安排了高人相助。
他把葉夏讓他們去福建找那盲駑的安排說了一下。
听了謝林所說,巴小蘭和張朗都不由面露喜色,忙問那盲駑是什麼人。
謝林則又有些意外,意外巴小蘭也不認識那盲駑。他原本還以為那巴小蘭也算半個G處中人,應該听說過盲駑的事情,還想到時候問問巴小蘭來著。
他也只好說自己對于盲駑了解並不多,只知道那盲駑應該也是個高手。
說著,他從背包里拿出了葉夏給他的那個鐵盒子,鐵盒里面放著那塊玉玦,說只要拿這玉玦去見盲駑,盲駑應該就會答應相幫。
張朗和巴小蘭都有些好奇起來,拿起那玉玦仔細看了看。
這玉玦被雕成了龍的形狀,樣式十分古樸,上面還有灰黃的沁色,顯然年代應該頗有些久遠。
見張朗拿著玉玦看來看去,謝林則不由擔心將這玉玦給摔破了,這些天,謝林也仔細看過這玉玦,不過都不敢輕易踫這玉玦,怕這玉玦有什麼變化,這張朗倒是大大咧咧的,似乎全然沒放在心上。
張朗還笑了幾聲,說這東西好像很老了,不知道值錢不值錢。
不過正當他準備將玉玦放下來時,巴小蘭卻突然說了聲等等,然後將那玉玦拿了過去,翻來覆去仔細看了起來。
「怎麼了?」謝林不由有些奇怪,問道。
巴小蘭則舉起玉玦,放在那電燈下面,照了起來︰「你們看,這玉石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謝林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玉玦中間一段,似乎隱隱有一個水泡。這玉中含水,稱之為玉包水,可是極其罕見的現象。
然而更讓謝林驚訝的是,在那水泡之中,還隱約有一條細細長長的紅線,而那紅線竟然不時扭曲又伸直,並且還在緩緩地移動著,就像是一條正在緩慢游動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