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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枝實在是忍不住了,自己親去倒了杯茶來,悄悄遞給張蜻蜓,「姑娘,喝口水吧。」
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張大姑娘接了水,一仰脖子就干了,還意猶未盡的勾勾她的手,還想要點吃的。
這下可讓綠枝為難了,壓低了聲音,「姑娘,您暫且忍耐一會兒,待會兒再說。」
張蜻蜓只得無力的收回手去,只當自己是廟里泥胎土塑的菩薩,動也不動。可她不動,肚子卻開始自發自動的叫喚起來了。
原本沒喝水還好,這一杯茶水下了肚,腸胃就開始咕嚕咕嚕鳴起了不平,幸好衣裳穿得厚,不怕給人听見。只張蜻蜓感覺著那一波比一波強烈,火燒火燎的饑餓感,心中憋屈得不行。
而更為要命的是,就這間屋子里的大桌上,擺了滿滿當當的吃食。這麼多食物的香氣象是調皮的精靈,始終在張蜻蜓面前盤旋不去。這婆家人不發話,總不能叫自己人動手去拿吧?不少字那才會讓人笑話死。
這份煎熬,真他祖母的不是人受的天大地大,從來都是吃飯最大的張大姑娘很快就將滿肚子的饑火化為了怒火,暗自里詛咒了潘雲豹千遍萬遍。
她正在這兒餓得頭暈眼花之際,有位大娘進來了,笑吟吟的道,「諸位都辛苦了大少爺正在外頭發喜錢呢,見者有份,都快去拿吧」
這麼一說,滿屋子的人立時走了大半,再留下的,都是張蜻蜓這邊的人了。
那大娘這才沖外頭喊,「快進來」
兩個小丫頭抬著一個大食盒進來了,那大娘笑道,「我是大少爺屋里的夏嬤嬤,這是大少爺讓我們剛弄的面條,幾位姑娘都先墊墊肚子。二少女乃女乃您別嫌棄,也吃一口吧,這到晚上鬧洞房,還得好一會兒工夫呢」
不嫌棄絕不嫌棄張蜻蜓差點就自己撩開蓋頭沖過來了,還是綠枝最貼心,趕緊給她先撈了一碗面條送來,這是用雞湯下的銀絲面,鮮香適口,張蜻蜓三兩下就吃了一碗下肚,一連三碗,才算是勉強墊了點肚子。
嫌吃得太多?可也不看看,這些大戶人家用的碗比茶杯都大不了多少,張大姑娘才吃三碗,已經很克制了。
「綠枝,你也快去吃點」
「姑娘你去吧,這兒有我呢」夏嬤嬤一點也沒有見笑的意思,讓綠枝也過去吃面條,自己端了碟蘿卜糕給張蜻蜓,「姑娘您嘗嘗這個可好?」
很好很上道張蜻蜓吃著東西,也沒忘了表示感謝,「謝謝嬤嬤,謝謝大少爺了。」
她蒙著蓋頭,看不清夏嬤嬤的表情,只听她的語氣甚是慈愛,「大少爺只二少爺這麼一個弟弟,那可真是疼到骨子里的。以後二少女乃女乃多多幫著敦促二少爺上進,大少爺就最開心了。」
咦?要是這麼說,豈不是那頭豹子真的很不上進?張蜻蜓吃飽了肚子,腦子里也能想些別的事情了。這家大哥凶是凶了點,但人真挺不錯的,連自己餓肚子也都能想得到,真是好人。
夏嬤嬤也不能久留,給她們送完了吃食,又給屋里下人們代大少爺打賞了紅包,就匆匆走了。
不過,那位大嫂呢,她來了沒有,怎麼沒什麼印象的?這些送飯的事情,不是應該由女人來做麼,怎麼會是大哥想到的呢?還有那邊的三少女乃女乃,又是怎樣的情形?
張蜻蜓一直到晚上,就都在琢磨著這些問題。
好容易等到天都黑了,終于到了新郎官要進洞房的時候了,等這一趟鬧完,也就是宣布張蜻蜓可以得到解月兌,不用再裝的時候了。
可是新郎官連門都還未進,就有人開始找茬了。
「豹哥,今兒你是小登科,咱們做兄弟的可不能這麼容易讓你見著嫂子」
「就是最起碼也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行」
全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靠難道你們今天還想跟我打架?」新郎官明顯已經有些大舌頭了,說話含含糊糊。
狐朋狗友繼續鬧,「這大喜的日子打什麼架?我們可都是斯文人,當然是要吟詩作畫,彈琴**也行啊」
「拉倒吧你們第一天才認得我呀?跟我吟什麼詩?去去去要不,就干脆再喝兩壇,要不就讓我打兩拳,你們自己選」
張蜻蜓听得眉頭直皺,這人怎麼回事?除了喝酒就是打架,有沒有點水準的?
突然,有人提議,「那邊三少女乃女乃正跟三少爺彈琴賦詩呢,要不也請二少女乃女乃彈奏一曲,二少爺來舞劍?」
靠這回是張大姑娘爆粗口了,讓她去彈奏?那個彈揍還差不多
「好」外面已經爆發出如雷的掌聲,「二少女乃女乃可是京城聞名的才女,請她來一個」
張蜻蜓臉都快綠了可是新房的門已經被推開了,一大堆人涌了進來,為首的听聲音,就是上回那個假冒潘雲豹的郎世明。
「二嫂,這就請你彈奏一曲吧」
「我有簫誰去找張琴來?」蔣孝才倒是準備齊全,直接抽出隨身的玉簫遞上。
張大姑娘恨得牙都癢癢,這些個狐朋狗友,怎麼就會添亂呢?陸真今天另有重任,不在這里頭,要不然,以她那麼高深莫測的功力,恐怕還能應付過去。現在綠枝擋在前頭,完全都是白給,兩下就給人推開了。
「二嫂,您可不能不給我們面子」
面子面子張大姑娘最愛的就是面子都給人逼到這個份兒上了,算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張大姑娘決定豁出去了。不就是弄出點動靜來麼?她也有會的
伸手把彩霞拉近了些,低聲囑咐了幾句。彩霞臉色變了,卻被張蜻蜓推了一把,硬著頭皮道,「呃……我們姑娘說,她要準備一點東西,請……請稍等。」
「行啊」鬧洞房的人無所謂,「你快去快回」
彩霞一溜小跑著出去,沒一會兒回來了,將手里緊緊攥著的東西快速塞進張蜻蜓的手里,「姑娘,這……這能行麼?」
湊合吧張大姑娘又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彩霞鼓足勇氣轉述著,「我們姑娘說,她演完了,大伙兒可別再難為她了。要不,她就不演了。行麼?」
這個新娘子有意思
有人拍巴掌叫好,「行啊,只要二嫂演得我們滿意,我們絕不再鬧」
那就來吧張蜻蜓兩只玉手都舉到了唇邊,卻看不見里頭藏著什麼東西。
就听忽地一聲輕哨,似是鳥兒鳴叫的聲音從張蜻蜓的嘴畔傳了出來。然後又是一聲鳥鳴,似是與方才的聲音應和。爾後又是前頭那只鳥在說話,又是後頭那只鳥在說話,再然後,似又有別的鳥加了進來,吱吱喳喳,一群鳥兒一起在枝頭說得熱鬧。似是玩笑,似是吵鬧,嘰嘰啾啾,煞是好听。可說著說著,突地一聲長嘯,似是有什麼危險來了,枝上的鳥兒忽啦一下,全都飛了干淨。
沒了。
張大姑娘表演完了,眼巴巴等了半天,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是不是太次了?可她就會這個了。
蓋頭底下,她的臉也有些紅了。心中更恨那頭豹子,瞧瞧,這都招了些什麼人來呀?正沮喪間,卻未料,忽地有人帶頭拍起了巴掌,爾後一個接一個,竟是掌聲如雷
郎世明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二嫂,你太有才了你這怎麼弄出這麼多聲音的?二回一定要教我」
「我也要學你方才手上藏的是什麼?」
張蜻蜓終于松了口氣,有些赧顏的攤開了白玉般的手掌,那里只有一片普普通通的樹葉。
「好了好了」這是潘雲龍來了,他的聲音一出,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弟妹已經表演過了,大家也該適可而止了。若是還有未盡興的,我陪你們出去喝,咱們不醉不歸」
「對對對,*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不打擾了,二哥,您好生歇著吧」
這潘雲龍甚有威信,很快就把人全都給領走了。走前特意囑咐一句,「好好照顧著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辛苦完了這一場,大家有賞」
這下總算是清靜了,張蜻蜓松了口氣。接下來,就該是新婚夫妻相處的時間了。
綠枝剛想過去攙扶醉得已經倒在椅上睡覺的新姑爺,卻有兩個早候在外頭的丫頭輕輕巧巧的閃身進來,「這位姐姐,還是我們來伺候二少爺吧」
潘雲豹已經醉得有些迷糊了,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就由著那兩個丫鬟架著他來到床邊坐下。似是有意,似是無意,一個丫頭還順勢跟著往後一仰,整個人就跟潘雲豹一起滾到了床上,反把張蜻蜓擠到一邊。
「二少女乃女乃,真對不起」那丫頭忙忙的賠禮道歉,人卻還是窩在床上不動彈,「二少爺,您快把手拿開,這樣奴婢可起不來」
旁邊一個丫頭便道,「二少女乃女乃,我們二少爺一喝多了就是這樣,您可千萬別見怪」卻也坐在床邊不起來了。
綠枝臉色一變,瞧她們生得容顏俏麗,品貌不俗,又敢這麼說話,多半是潘雲豹的屋里人吧。但這洞房花燭夜,可斷沒有讓她們過來服侍的道理。這究竟是誰指使著過來,要給小姐一個下馬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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