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張蜻蜓照例挽著盧月荷,來給小謝夫人請安的時候,覷著潘雲霜姐妹倆都在,裝作不經意間,笑著打趣,「兩位妹妹是越長越水靈了,也不知月下老人牽線于何處,日後給哪個有福的人家娶了去。」
潘雲霏臉上一紅,不言不語。潘雲霜卻大咧咧的白了張蜻蜓一眼,「二嫂真討厭,拿著我們取樂呢」
盧月荷微微一笑,「妹妹勿惱,你二嫂也並不是拿你們取樂的。妹妹今年芳齡十八,小妹也值二八妙齡,這不是我們做嫂子的要催你們嫁出去,只是若有好的,倒是婆婆當真得開始留心了。否則誤了妹妹們的青春,反倒不美了。」
小謝夫人听著大媳婦這話,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她怎麼不知道要給兩個女兒謀個好親家?可是她哪有那麼多的門道來幫襯?你是做大嫂的,和謝盧兩家都關系深厚,卻不帶著你們妹妹走動走動,只把責任全推我一人身上,輕飄飄的只說些場面話,又是什麼意思?
故此不冷不熱的刺道,「大媳婦話說得很是,只是你這兩個妹妹可比不得你這樣的世家之女,能跟公主似的不愁嫁,從來只有你挑別人的份,沒個別人來挑你的。到時她們倆也不過是選個還算過得去的人家,馬馬虎虎結門親事,也就罷了。」
盧月荷一听這話,就知道婆婆是舊病又發作了,當下也不氣也不惱,柔柔回話,「婆婆說笑了,提起陳郡謝氏,天下豈有人不知的?兩位妹妹現在外有公公威名遠播,內有婆婆悉心教導,何愁找不到好婆家?」
她這避重就輕的幾句話,說得小謝夫人一哽,再沒法否認。她總不能承認自己不姓謝,不是謝家的嫡系子孫吧?不少字
張蜻蜓把話接了過來,「這女孩兒找婆家,別的還在其次,第一得要人好,把底細打探清楚,就象那做皇商的家……」
「弟妹」盧月荷配合的插了一句,假意嗔道,「你不過是道听途說,怎麼也學著那些無知婦人以訛傳訛?」
張蜻蜓似是自悔失言,忙掩住了嘴。小謝夫人心中一動,莫非她們倆听到什麼風聲?
卻是潘雲霜沉不住氣,追問起來,「哪一個做皇商的家?二嫂你快說」
小謝夫人素來最疼這個女兒,她的終生大事並不瞞她,私下里也曾問過她的意思,潘雲霜自然關心。她性子又直,沒什麼心機,當即就問了出來。
張蜻蜓更加不肯講了,嘿嘿一笑,「我不過是听人瞎說,還是不要亂傳的好。免得說錯了,倒是不好了。」
潘雲霜急了,「二嫂你就說嘛」
葉莞瑤也是知道正跟那家議親之事的,她也想听听張蜻蜓到底有什麼話要講,「都是自家骨肉,有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也就我們娘兒幾個听到,二嫂你就不要吊人胃口了。」
張蜻蜓很是為難,覷著盧月荷不悅的神色,一副想講不敢講的樣子。
小謝夫人不動聲色的淡淡一笑,「管它是什麼,且說來听听,雖跟咱家沒什麼關系,但萬一哪個親戚遇上,也好提醒下人家。」
張蜻蜓暗自哂笑,你女兒也算是你親戚了。見她都發了話,這才支支吾吾道,「這個我也作不得準的,只是你們知道,我成日在街面上行走,多見了幾個生意人。就听人恍惚提起,有個做皇商的家,具體哪個我可不知。只說他們家有個獨子的,正在說親。旁人都贊是門好親事,只有個老客提起他們家的兒子似乎小時候曾患過什麼不足之癥,還送到南方將養過好些年,現在也不知是怎麼情況。我又不是大夫,當然說不清他家兒子到底好是不好,只想著若是自幼失調,恐怕還是要病弱一些。若是不知道的,只貪圖他家錢財就興興頭頭的結了親,恐怕日後會後悔。現咱這正說起妹子親事,才忽地想起,不過說幾句閑話,提醒下罷了,大伙兒听過也就過了吧」
盧月荷適時起身,「天色也不早了,媳婦們就不打擾婆婆休息了,弟妹,咱們回去吧。」
她二人施施然的走了,潘雲霜當即就發作了,「娘,您到底給我找的什麼人家啊?那種病秧子,女兒不嫁您要是想要人家的錢,」她指著旁邊的潘雲霏,「你讓她嫁去」
「你胡說什麼?」小謝夫人氣得一拍椅背,卻是瞧著小女兒開始變得難看的臉色,趕緊把話圓過場子來,「這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哪輪得到你一個做女孩兒的指手畫腳?別說咱們跟人家還沒議親,就是真議了親,也沒你這麼咋咋呼呼的都給我回房去」
「我不」潘雲霜撅著嘴巴跺著腳,使起小性子,「這屋子又沒外人,您有什麼不能說的?」
葉莞瑤瞧著不雅,幫忙勸道,「好妹妹,你就別鬧了。二嫂不也說了麼?她也作不得準,到底是哪個家的還不知道呢,興許說的是旁人呢?」
潘雲霜是個暴炭性子,一下把怒火又遷到她的身上了,「我知道了,你跟三哥一樣,就盼著把我嫁去,好替你們掙銀子是不是?」
「住嘴」這話實在太難听了,小謝夫人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如冰,「雲霜你是不是一定要逼得娘出手教訓你?」
潘雲霜見娘動了真怒,到底不敢再 ,癟了癟嘴,跺了跺腳,一轉身就嗚嗚哭著跑了出去。
小謝夫人恨恨的盯著她的背影,卻不期然與潘雲霏的視線相對,就見小女兒的目光異常復雜的看著她,看得她心中竟是一凜。但也只是一瞬,她就恢復慣常的漠然,轉身也出去了。
這死丫頭,差點害死老娘一條命,還絕了我的生育,現在還拿這種眼光看我,難道我還欠她的不成?
小謝夫人越想越氣,惱怒的回身,卻是不經意的眼光一掃,瞥見葉菀瑤還站著不動,心中未免也有幾分遷怒之意,「合著你們竟是商量好了,糊弄了我,再拿你們妹子白填進去,給你們做墊腳石麼?簡直混帳」
葉菀瑤見婆婆動了真怒,立即跪下,眼中含淚,十分委屈,「還請婆婆息怒這門親事是相公的主意,媳婦天天坐在家中,哪里得知?」
小謝夫人听她把責任往自己兒子身上推,更加生氣了,冷笑連連,「人家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還沒到大難臨頭,你至于這麼撇清麼?」
葉菀瑤慪得都快吐血了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們母子母女斗氣,卻拿我在中間作出氣筒,這也太欺負人了。
可是難道她能撕破臉跟小謝夫人爭吵?說不得只好咬碎了牙齒和血吞,極力申辯,「婆婆這麼說,真是讓媳婦死無葬身之地了媳婦的意思不過是說,妹子的親事,是家中大事,可不是媳婦能隨便置喙的。這事是相公的主意,他是男人,行事必有他的顧慮,媳婦不過一介婦孺之流,未得吩咐,怎好瞎打听?婆婆說我們商量好了,那可是絕對沒有的事情」
小謝夫人听得更怒,「那你是說,是雲祺可著心害他妹子了?」
葉莞瑤心說,還真別說就沒個可能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你們母子在那兒商議,搞不好你也心知肚明,只是現在給人拆穿了,所以才拿我當墊喘兒的
不過面上卻惶恐無比的道,「相公怎麼會害他親妹子呢?這個事情據媳婦猜想,有這麼幾種可能,一是二嫂她不知從哪兒知道這件事情,眼紅見不得我們的好,所以故意造謠生事,想要絕了這門婚事。二是她說的確實是真的,相公也給人蒙蔽,畢竟他認得那黃家人才多久?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絕不可能是相公明明知道,卻故意說合這門親事。婆婆要是不信,可以叫相公前來對質。若是他果然明明知道,還給妹妹說這親事,那別說他該被婆婆打死,就是媳婦,也再無顏面活在這個世上了」
她這一番話,明里暗里,還是把潘雲祺給繞了進去。反正都是你小謝夫人的親兒子,你要是信他,就得信我,你要不信我,頭一個該殺的也是你兒子,可別想把責任全推我一人身上。
小謝夫人听出她話里的意思,雖是暗惱她的牙尖嘴利,到底沒有立場再斥責下去,只得就著她的話,色厲內茬的道,「那還不快去把你相公給我叫來?」
葉菀瑤應命而去,心中卻恨得牙都癢癢。遲早有一日,得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不多時,潘雲祺過來,小謝夫人見了他就質問,「雲祺我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潘雲祺事先已經得到葉菀瑤相告了,大呼冤枉,「娘,我就是要坑人,也不可能坑我自個兒的親妹子吧?不少字這件事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過有一點二嫂倒是說對了,那家的兒子確實是在南方住了好些年,前年才回的京師。我見過一面,人長得倒也清秀,要是不說,真瞧不出有病。」
小謝夫人忿忿的白他一眼,「瞧瞧你這辦的叫什麼事兒?這回可是讓大房她們看笑話了,背地里指不定正怎麼樂呵呢」
這些倒不是潘雲祺關心的重點,他更關心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娘,那這門親事咱們就當真回絕了麼?」
「那難道這樣人家,還能把你妹子嫁去?」小謝夫人反倒愣了,「雲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是雲霏,也不能嫁給那樣人吧?不少字這不害她一輩子?」
「娘您听我說」潘雲祺附在小謝夫人耳邊低語幾句,爾後挑眉笑問,「這可是塊大肥肉,就算是個病秧子,只要咱們如此行事,又有什麼關系?」
小謝夫人沉吟一陣,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到底是你人年輕,腦子活絡。行了,這事就按你說的這麼辦吧。」
「不過……」潘雲祺卻悄聲道,「這事大房是知道的,若是她們瞎嚷嚷,壞了事,那可就不好了。」
小謝夫人又想了一想,「無妨,老大媳婦是個安分的,不會去嚼舌頭根子,老2媳婦忙得成天不著家,也不用管她。不過為了萬無一失,咱們就這麼這麼辦,到時就算有個什麼,也須怪不得我們了。」
潘雲祺一挑大拇指,「還是娘您的手段高明」
小謝夫人啐了他一口,「少拍馬屁,你趕緊把那家人的底細打听清楚,把這件事辦好了,可別讓咱們平白無故賠了夫人又折兵。」
「兒子遵命」潘雲祺笑嘻嘻的領命而去,心下卻暗自對張蜻蜓懷恨在心。多嘴多舌,差點壞了他的好事。山水有相逢,走著瞧吧
張蜻蜓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估模著自己這回出言提醒,也落不著什麼好結局,「大嫂,你說我這回是不是多管閑事啊?會不會沒吃著羊肉,反落一身騷?」
盧月荷噗哧笑了,「那你還拉著我去管?」
張大姑娘一聲嘆息,「萬一婆婆是真的不知道呢?那我要是知道了,卻什麼也不說,豈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人往火坑里跳?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真的這樣,往後我連個安穩覺也睡不成了。」
盧月荷微笑贊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有時明知要赴湯蹈火,可能還會引頸就戮,可該當慷慨赴義的時候也不能因區區一已私利而退縮。弟妹你這番作為,當得上大丈夫了。」
張蜻蜓給贊得一個字也听不懂,涎著臉道,「大嫂你要夸我,也夸點我能懂的,說這麼難懂的做什麼?」
盧月荷給她逗得呵呵直笑,「那咱們一會兒回去,我就把這段話教你。」
張蜻蜓故作難色,「哎喲,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找事麼?早知道我不懂裝懂不就得了?」
「有長進,還知道不懂裝懂了。」盧月荷戲謔了一句,卻是笑挽著她的手,心里很是溫暖,「弟妹,我真該好好謝謝你,這些天要不是你在一直在身邊逗我開心,可能我的日子更難過。」
「大嫂你快別這麼說了,你要是這麼說,我都臊得沒地方站了一想起大哥,我就愧得慌。」
「好好好,咱們都不說了。」盧月荷跟她說起正事,「不管婆婆怎麼想,但咱們該盡力的已經盡力了,她是兩位小姑的親生母親,再要如何行事,也不是咱們做媳婦的能管得了的。這事過了也就過了,不必再想他了。我這兒倒還有件正經事,要跟你商議。」
「什麼事,大嫂你就直接吩咐吧」
盧月荷見已經進了自家院子,才悄聲在她耳畔道,「我要你去幫我救一個人。」
救人?張蜻蜓愣了。
盧月荷帶她進了房,命人退下才把事情的原委道出,「你還記得前些天,我跟你說過,有件大事要你去辦麼?就是這個了。」
張蜻蜓有些糊涂了,「嫂子,你怎麼認得那種女人的?」
盧月荷嗔她一眼,「我是不認得,可我的相公能認得啊」
張蜻蜓傻眼了,「大哥?怎麼可能?那你還幫他?」
盧月荷笑得極是自信,「他若是把此事托付給二弟或是其他朋友,恐怕我還當真會有些想法,可是他把此事托付給了我,我就不必再疑他了。」
張蜻蜓撓了撓頭,嘿嘿干笑,「大嫂你還真大方要是我的話,肯定會想,你跟人家不清不白的,還要我去幫你想法子救人。非先掐死他不可」
因為盧月荷要她去救的,正是曾經幫過潘雲豹去與吳德周旋的ji女虞珠。那日潘雲龍答應了她,只要能解決吳德之事,就幫她贖身。本來是打算等到年後,替她慢慢籌謀,可是一紙軍令,把潘雲龍緊急征召上了前線,走前他來不及細說,只把此事托付給了妻子,讓她無論如何得玉成此事。
盧月荷知道,相公是個重義守諾之人。他臨走前這麼慎重其事的托付自己,那肯定是欠了人家很大一份人情。
出于女人自身,說一點都不妒忌是不可能的,不過盧月荷選擇了信任丈夫,因為她更加明白,丈夫肯把這樣事情都托付于她,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信任了,她不能辜負。
只是現在給張蜻蜓這麼直白的講出來,倒是有些暗合心意。知道弟妹是個爽直率真之人,此處又只有妯娌二人,她也不想裝賢惠了,微有醋意的說出心底之話,「我能不大方麼?這事是相公千叮嚀萬囑咐交待給我的,我要不辦好,那倒是傷了我們夫妻和氣了。弟妹啊,這也不是大嫂說些不中听的,只是也得提醒你一句。咱們既然身為官宦人家的妻子,又想丈夫做出點事情來,就不可能成天把他們關在屋子里。可只要是男人,總得有出去應酬,逢場作戲的時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要大格不錯,咱們也只能大度一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帶過了。若是成天拈酸吃醋的,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張蜻蜓听得有理,但心中仍是難平,鼓著兩腮道,「說來說去,就是他們男人佔便宜可以出去隨便玩。要是我們女人,哼哼,恐怕立時就要被人浸豬籠了」
盧月荷見她很不服氣,給她順毛,「這也不是一家兩家,咱們家算好的,公公的風氣帶得好,沒什麼納妾討小的,否則象咱們這樣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張蜻蜓仰天長嘆,「不公平啊不公平要是一個男人討一房小妾,咱們做女人的也能討一個相公回來,那該多好?」
盧月荷放下臉來,「這話可太大逆不道了要是傳出去,人家現就得浸你的豬籠。」
張蜻蜓嘟著個嘴,勉強不吭聲了,「那大嫂你說,該怎麼做?」
盧月荷說起自己的打算,「原先相公跟我說,要找個人假冒恩客,多去虞珠那里幾次,把她一些值錢的細軟偷偷帶出來,爾後再讓她自己的意中人,去談她的贖身之事。不過我想了想,覺得那樣還是有風險。若是相公去,當然沒問題,可若是換一個人,老是往那兒跑,保不得就要給那老鴇起疑了。」
張蜻蜓當即想到,「那可以讓小豹子和他那幾個兄弟去,那麼多人,一人帶一份,不就行了?」
盧月荷搖頭正色道,「我還忘了交待你一句,此事可千萬不能讓二弟他們摻合進來。他們從前的名聲就夠糟的了,現在正是要建功立業,力爭上游的時候,豈能出入那些聲色犬馬之所,再讓這些事來壞了名聲?所以我才找你來辦,而不是去找旁人。咱們是婦人,縱是做得有些紕漏,也不怕給人指摘的。」
听她思慮周全,張蜻蜓倒覺得自己莽撞了。
盧月荷另有一個主意,「那虞珠姑娘估計有不少東西要帶出來,象是珠寶首飾還好說,若是錦緞衣裳就比較麻煩,想來這也是她一直遲遲抽不了身的原因。因我沒見過她的東西,就想找個人去瞧瞧,看看到底有多少,再來一招偷梁換柱,把她的東西置換出來。不過這個,就得有個膽大心細的人去干。我的意思原本是讓我這邊的管事過去,可我們家風嚴謹,他們年紀又大了幾歲,很重臉面,一說要去那煙花之地,怎麼也不肯答應。我看你那兒現在也有不少人,你看有沒有人能擔此重任的?」
張蜻蜓眼珠子一轉,冒出個主意,「有啊大嫂你先告訴我怎麼干,我負責給你干得漂漂亮亮的」
盧月荷瞅著她的神色不對,「弟妹,你不會想自己去吧?不少字」
「怎麼可能?」張大姑娘一臉正色,「我一個女子,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肯定給人趕出來了。我的意思,是想讓少泉去。他人生得好,也足夠機靈,扮作富家公子,氣勢也足,去到那種地方,最是合適了。他要不肯去,我那兒還有不少人可以干這事的。大嫂你就放心吧,交給我,不會錯的」
她拼命給自己攬差事,就是要騙出大嫂的計謀。
盧月荷點了點頭,「其實我想來想去,也就是少泉最合適了。只怕他不肯,不過你先去問問也好。」
當下,盧月荷就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張蜻蜓听完,拍胸脯做保證,「大嫂,你不去當軍師,太可惜了放心,這事交給我了,包管把那只豬給弄出來。」
等回了家,張大姑娘才呲牙裂嘴的在房里偷著樂。嘿嘿,不是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麼?這麼難為的任務,肯定非她不可啊
(嗚嗚,冰箱壞了,一年前剛修過,又出ど蛾子了。以紅果果的教訓提醒下大家,冰箱最好還是要每隔三個月,或是半年除下霜的,否則里面的零部件在潮濕中很容易出狀況,尤其是老冰箱。唉,老胳膊老腿的,每日每夜的工作,它也很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