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秀麗的桃花林,不知從何處竄出幾條凶猛大狗,一只只長得膘肥體壯,毛光水滑,呲著白森森的犬牙,沖入林中,一通狂吠。
游人紛紛避讓不及,許多女子都嚇白了臉,在躲閃之中更有那些登徒子們趁機推搡揩油,十分的下作不堪。
而章清瑩她們幾個年紀較小的姑娘,在車上就混熟了,小姑娘們沒多少心事,下了車,隨便系個彩箋應景,就手牽手去放紙鳶了。她們跑來跑去玩兒的位置,正是惡狗首先過來的方向,別人尚可,蔣明淑年紀既小,又是嬌生慣養的小寶貝,哪里見過這等陣勢,頓時嚇得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琴姐的女兒小菊比蔣明淑還小了大半歲,見她一哭,也只知道跟著哭,傻站在那里,連跑都不會。
一眾丫鬟婆子也全嚇壞了,人人自危,跑都來不及,誰還顧得上去救人?小廝們又都在看著車,離得遠,救護不及。
郎府護衛倒是有馬,只是他們得到吩咐,重點保護的是身體最弱的胡惜容,一見有了危險,趕緊帶著她走,順道把剛走過來的潘雲霏也給救了。
還是琴姐做娘的人勇敢,當下一手抄起女兒,一手抱起蔣明淑就往回跑。周女乃娘緊緊護著離得最近的章清瑩,方才那救命就是她二人在喊。
張蜻蜓一瞧清楚,可是氣得不輕。那些惡狗的脖子上明晃晃的都戴著皮質銀釘的項圈,分明就是有人家的。可這是誰這麼缺德,居然在這麼多人的地方縱狗行凶?就是要趕人,也沒有這種趕法的
她一個翻身就上了馬,招手叫周女乃娘,「快往這邊來」
而斜刺里,已經有一匹黃馬,一匹紅馬沖了出去。祝心辰和謝素馨異常憤怒,揮鞭就沖著那些惡狗抽去,「滾開畜牲,快滾開」
張蜻蜓見她們攔住惡狗過來的方向,讓周女乃娘她們得了一緩,已經迅速往自家馬車跑去,安東他們也已經出來接應,便去救後頭抱著兩個小孩,快被惡狗撲上的琴姐。
不妨半道上潘雲露尖叫著沖了出來,「二嫂,二嫂快來救我」
她的身後,其實並沒有狗在追,若是埋頭往馬車那兒跑,不幾步就有人接應。只是她給嚇壞了,拼命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所以往離得最近的張蜻蜓馬邊撲,可是張蜻蜓的騎術還沒這麼好,給她這麼冷不丁的一沖撞,反把茉莉驚得連連倒退,讓潘雲露撲了個空,一跤跌在馬蹄下,茉莉嚇得 溜溜一叫,兩只前蹄一揚,差點沒把張蜻蜓給摔了下去。可更加危險的是,要是等它兩只蹄子落下,踏在潘雲露的身上,她不死也得重傷。
「快閃開」潘雲凱終于逮著機會英雄救美了,只可惜這回救的是自己的親妹妹,演繹不出他娘盼望的美好故事。
畢竟是骨血相連,他沖出來頭一個就盯著這兒了,一個飛身撲了過來,抱著妹妹來個就地十八滾,狼狽是著實狼狽了些,可畢竟把命保住了。
張蜻蜓也有些心慌意亂,仗著殺豬練出來的膽色,還算是臨危不懼,緊緊的拉緊韁繩,夾緊馬匹,吁吁喚了幾聲,才終于把茉莉給穩住了。
再看那邊,琴姐已經給惡犬撲住,幸好安東安西已經趕了上去,操起大棒子,迎頭就是一棍,把那惡犬打得嗷地一個翻身,夾著尾巴跑了。
張蜻蜓打馬沖了上去,「沒事吧?不少字」
琴姐咬著牙搖頭,「沒事。」
只小明淑和小菊嚇得還在哇哇大哭,張蜻蜓趕緊吩咐安東二人,「先把人送回車上去」
盯著那只惡狗逃竄的方向,張大姑娘恨得是咬牙切齒,打馬就追。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在這光天化日的地方,下這樣的毒手
很快,在侍衛還有眾小廝們的配合下,她們的人全都安全撤回了車里,只是都有些驚魂未定。
祝心辰和謝素馨打跑了那幾只惡犬,一抬眼看見張蜻蜓追出去了,忙將騎馬的兩個丫鬟留下,讓潘雲凱等人負責警戒護衛,換上功夫不錯的安東安西,帶著自家和郎府的那兩個侍衛,一起騎馬追了過去。
張蜻蜓比她們快了一步,跑不多時,就見在桃花林的上方,有一支二三十人隊伍停在那兒,就連下人也皆是衣飾華麗,當中有一輛朱輪華蓋的錦車比尋常車子大了不少,最是耀眼。
那狗跑回主人面前,似乎膽子也大了不少,不住的嗚嗚哀鳴,搖尾乞憐。還回頭看著張蜻蜓,甚有告狀之意。幾個管狗的奴才出來一看,狗身上有不少傷痕,大驚失色,牽著狗就來到管事面前,「咱家的狗給人打了」
那管事聞听此言,那還了得?「這京城里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們爺的東西?」他冷眼瞅著後頭跟過,蒙著面紗的張蜻蜓,「那婦人,是你活得不耐煩了麼?」
張蜻蜓打眼瞅見這管事,就覺得有些眼熟,胖得都快走不動道了,卻因為馬術不高,特意騎著一匹小馬,整個人壓在上頭,跟座小山似的,都快把馬兒壓塌了,異常吃力的馱著他,顯得極不協調。
此人長得滿臉橫肉,偏還穿得花花綠綠,手上戴著七八個戒指,珠光寶氣,十足暴發戶的嘴臉。這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張蜻蜓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那管事有些不耐煩了,「咄那婦人,我問你話,你沒听見麼?」
張蜻蜓一下子醒過神來,「噯,你這人講不講理的?大白天的,干嘛放狗出來嚇人?這天子腳下,有你這麼無法無天的惡徒麼?」
「我看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管事當即就要發火,卻見後面那輛車里有人發話了,「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媳婦?快報上姓名,否則可沒你好果子吃的」
張蜻蜓听著這個聲音,也覺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卻還是堅持聲張正義,「我是誰家的媳婦不關你的事只是你這當主子的,也太霸道了些,怪不得養這樣一群奴才,原來都是跟你學的,這就是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好大的膽子」車里的人頓時叫道,「來人呀,去跟這位女俠玩玩揭開她的面紗,看看是哪家的媳婦」
是旁邊兩個護衛立即打馬沖了出來,前後夾擊,把張蜻蜓困在中間。他們都是慣家子了,只是左一鞭來右一鞭往,就抽得茉莉左奔右突,不得解月兌,張蜻蜓給忙活出一身的汗來,卻是怎麼也控制不好自己的坐騎。
圍觀眾人哈哈大笑,張蜻蜓知道這是拿自己當猴耍,心下愈氣。她可不知,那位正主兒可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今兒多虧穿了這身透心紅的新衣,在日近正午的*光下,益發顯出紅似櫻桃。有人不識貨,可那位正主兒卻是知道貴重。只是見張蜻蜓一人落單,恐怕是哪個大家子的外室嬌妾,所以才沒有出手太狠。
冷不丁,一個侍衛覷空拔出箭筒里的一支羽箭,把張蜻蜓的面紗挑落,嬌美的容顏立現,惹得圍觀眾人眼前一亮,那眼光明顯就猥瑣起來,「好個標致的小美人」
連那車中之人也忍不住撩開車簾,「果然有幾分姿色小美人,看你孤孤單單怪可憐的,要不就隨大爺去了,定會好生待你」
他這車簾一掀,張蜻蜓百忙之中定楮細看,此人認得不覺月兌口而出,「你是吳德?」而那個肥得象豬一樣的管事,就是上回去她的豬肉鋪要收保護費的家伙了。
吳德怔了一怔,「你認得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吳國舅,今兒這是什麼風,把您也給刮過來了?」身後,一陣鸞鈴輕響,祝心辰已然笑吟吟趕了上來。她方才在後頭瞧見是吳德,不禁暗罵一聲冤家路窄,可到底是皇親國戚,她也輕易開罪不得。只得堆出笑臉,上前寒喧。
祝心辰雖然蒙著面紗,但吳德瞧見她這身裝扮,尤其是那匹黃馬,便已經認了出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祝姑娘,怎麼,你今兒不到祝貴妃那兒去領賞,也出來閑逛了?」
听他語帶譏諷,譏誚自己時常入宮打秋風,祝心辰面紗下的臉已然漲得通紅,說起話來也不客氣了,「國舅爺說笑了,我與姑姑分開多年,乍一回來,自是走動得勤些。哪里比得上國舅爺福大命大,長年在皇上太子的庇護之下,日日活得如此逍遙自在」
吳德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眼含陰毒,「姓祝的丫頭,你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麼?」
祝心辰畢竟年輕,有年輕人的傲氣與尊嚴,方才被他那麼一通奚落,自然是無法容忍的,所以在氣頭上,便說了那些話。可此刻听吳德這麼一說,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自己也覺有些後悔。她心里明白,吳德此人,最是小氣,睚眥必報。今兒當著眾人的面,給他下不來台,日後肯定是要給自己小鞋穿的。
可是話已出口,錯又不在自己,又為何要卑躬屈膝的去向他認錯討饒?她此次回京,無非是為了哥哥從軍,自己尋覓一個好夫婿。大不了不在京城嫁人就是,天下的好男兒又不是只有京城才有。
想通此節,祝心辰心中豁然開朗,更加無畏無懼,「吳國舅,我方才說了什麼,難道您沒听到?難道還要我重復一遍不成?」
「好」吳德獰笑起來,「有你這句話就成」他轉而看著張蜻蜓,「那婦人,你既然識得我是誰,還敢打我的狗,這就是分明不給我面子了,還不快報上名來難道還等著爺派人出手教訓你不成?」
張蜻蜓胸中火往上躥,橫眉怒目,「你這人好不講理明明是你先放出惡狗嚇人,我們為了自衛才打了你家的狗。又跟著你家的狗,才見到你這主人。怎麼能說是我不給你面子?你又沒在你家的狗脖子上掛個牌子,說見狗如見你,那我要是打了,才是不見你面子,可你有麼?」
她一番話,明里暗里,是把吳德繞進去當狗罵了,把個吳德氣得血往上涌,臉成了豬肝色,徑直從車里站了出來,「賤人今兒我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還當真不知道這京城是誰的天下」
「我們怎麼不知?」謝素馨見事態嚴重,怕張蜻蜓吵岔了道,急忙挺身而出,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當然是陛下的天下,難不成還能是別人的麼?」
吳德冷笑,「你們知道就好這天下,是我姐夫的天下而你們竟然對皇親國戚無禮,出言辱及于我,這就侮辱我們家,侮辱皇室」
呸張蜻蜓實在是忍無可忍,重重的啐了一口,「這天下是你姐夫的天下,可不是你的天下你要想作威作福,等你當了皇帝老子再說」
吳德氣得無法,一張臉從豬肝轉白,胸口不住的一起一伏,「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快來人,直接把她拿下,打進天牢」
「等等」郎家跟來的侍衛上前亮出了府上的令牌,上前行禮,「國舅爺,本來諸位貴人說話,沒有小的插嘴的份,只是出門之前,我家老王妃曾經叮囑過,讓我們護衛諸位夫人小姐的安全,所以有幾句話,不得不說」
他們這一拿出忠順王府的身份,倒讓吳德有三分忌憚。容他們把話說了下來,那侍衛側身對張蜻蜓和謝素馨也施了一禮,做了個介紹,「這位少夫人是潘大元帥的媳婦,這位小姐是謝老尚書的孫女。國舅爺,今兒之事,在場的百姓俱都看得分明,確實是先有幾條惡犬出來傷人,把昌平王府家的一位小小姐都嚇哭了,武烈侯家的小姐也差點犯了病,眼見還要傷人,所以潘少夫人和幾位千金不得已才出手趕的狗,事出突然,實在談不談給不給誰面子。國舅爺若是一定要追究下去,這官司恐怕真得打到陛下面前。」
這侍衛很會說話,先把幾家的背景都抬了出來,表明不是一般的平頭百姓,若是你吳德一定要單挑,這麼多家一起得罪,恐怕也討不了好。再有,這里頭沒他們忠順王府什麼事,他們只是來奉命保護的,並沒有主子在此,就跟郎家撇清了關系,最多出面做個證人。而最後,他說了很重要的一條,今日這事,不光是他們作證,有許多百姓也可作證,真的要鬧,首先還得治你吳德的罪才是。
吳德听出他的意思了,心下也覺犯難,不過面上這個臉卻不能丟,冷哼一聲,「難道我還怕了你們不成?你也不听听,她們方才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可這意思,分明就有些色厲內茬之意了,那侍衛心中暗笑,面上卻老成無比,「國舅爺說得是,幾位小姐夫人也確有失言之處。只是還想請國舅爺體諒一事,現在西北作亂,小的雖是個平頭百姓,不懂什麼國家大事,可也知道,陛下必是極憂心的。連幾個殿下都到了軍營之中,不辭勞苦訓練新兵,為國分憂,若是咱們再為了這些點子口角小事鬧到御前,只怕幾家都不好看吧?不少字若是再給有心人听見,可得怎麼說呢?」
吳德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郎府一個下人居然也有此等見識,倒是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他說得很對,現在西北作亂,丟了許多城池,連過年,他的皇姐夫都沒什麼興致,宮中舉辦的一些宴會也取消了好些,說是要省些銀子,以備軍需。
而現在領兵出去賣命的是誰?是潘家父子。在家享樂是誰?是自己。皇上為什麼派幾位殿下去軍營坐鎮?因為太子身體不好,想把握住兵權。而軍營之中現在誰的勢力最大?除了潘家,謝老尚書的號召力也不可小覷。他們家的幾個兒子可都是朝中鼎鼎大名的人物,還有這個祝心辰,她是不足為懼,可她姑姑的親生兒子可是二殿下,現在皇上領兵必須要倚重的人,祝家父子也在軍前效力,對于祝心遠,皇上過年時見過,還是頗有幾分器重之意的。
若是當真把事情鬧大,就是自己到皇上哭訴,恐怕皇上還是要偏向他們的。那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何必去踫這個釘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過上一段時日,天下太平了,太子或是皇太孫登基了,他要怎麼修理這幾家人可不都是手到擒來之事?
再說,這個潘家媳婦不是在京城弄了個什麼豬肉鋪麼?這官員可是不能從商的,到時他只要抓住這一條,找那個一門心思投靠他的潘家老三收集些證據,不就可以任他魚肉了?
吳德想通此節,暫且按捺下了心頭的怒火,依舊冷著臉,但語氣卻緩和了下來,「你這下人,倒比你護著的這些主子們懂事多了,既有你如此一說,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暫且饒過她們一回」
張蜻蜓心下鄙夷,分明就是你無理取鬧,給人說得無話可說了,所以才不敢再鬧騰下去可她也不傻,這個時候,不太好動此人,人家郎府的侍衛好不容易把形勢緩和下來,她干嘛要去鬧騰?心里雖仍是忿忿不平,到底忍耐了下來。
「不過,」吳德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她們,提出條件,「你們打了我家的狗是不爭的事實,我家的狗可不是普通的狗,全是從西域專門買的名品,花高價請人訓練養育出來的,就這一條狗,至少也得值五百兩銀子這兒一共是八條狗,給你們傷得這麼重,就算一條只賠一百兩,你們幾家也得賠我八百兩銀子給它們養傷」
你干脆去攔路搶劫算了張蜻蜓真是受不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厚顏無恥之人?嗤笑,「國舅爺,你這八條狗是被我們打的,照您這麼個算法,一共只要八百兩銀子也確實不算多了。大伙兒想啊,國舅爺既要給它們請大夫,還得給它們上藥,還得日夜不停的伺候著,它們一日好不了,您也一日吃不下,睡不著,日夜為它們擔驚受怕,傷心落淚,這些您還沒給我們算呢我們付這八百兩銀子,真是不冤,一點都不冤了」
她這話一出口,開始吳德還听著不錯,以為她也怕了,想找個台階下,可听到後來,簡直氣得要吐血了什麼他還要擔驚受怕,傷心落淚的,這是伺候狗啊,還是伺候爹啊?
圍觀眾人無不使勁繃著一張臉忍笑,心想潘家這個二媳婦也實在是太無賴了一些,有這麼寒磣人的麼?
就听張蜻蜓又道,「可是國舅爺,我們賠了您的狗,那您是不是也要賠我們的損失?您算算啊,我們打它,得費不少的力氣吧?不少字您的狗要的賠銀是五分之一,那我從小到大的花銷的五分之一您又該賠多少?」
祝心辰和謝素馨在一旁是拍案叫絕,這個賬算得好她們又不是冤大頭,憑什麼給這個吳德平白無故的訛了去?
吳德氣得渾身都哆嗦了,偏偏無話反駁,手指著張蜻蜓,「你……你好……」
「謝謝國舅爺夸獎」張蜻蜓迅速把他的話給打斷了,「小女子不才,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是算這些雞毛蒜皮的爛帳還馬馬虎虎。要依我說,這幾條狗也沒什麼本事,給咱們幾個弱女子都打趴下了,也不足以留在您身邊,免得家也看不好,還丟東西。您不如呀,再去買幾條厲害的好狗重新訓練,這幾個沒用的家伙就交我們發落。咱們就算兩清,您看如何?」
吳德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好半晌才跺腳發狠道,「好,我記得你了,咱們走」
他轉身進車里再不願意瞧見張蜻蜓那張幸災樂禍的臉,那個胖管事還囁嚅著問他,「五爺……這狗當真不要了麼?」
吳德在車里狠狠的罵,「你要留著,你就去跟潘家的二少夫人算算這筆帳」
胖管事原本就沒有的脖子往里縮得更深,揮手讓人把剛系好的狗繩都放開,一行人灰頭土臉的走了。
張大姑娘瞅著他們的背影,嘿嘿一笑,跟本姑娘斗,你還得再練幾把刷子再來
轉身吩咐侍衛,「快,把這幾條狗抓著」
反正人也得罪了,多的話也無需多說。祝心辰只問張蜻蜓一句,「你抓了這群惡狗干嘛?」
廢話張大姑娘可以賣狗肉啊,狗皮還能做膏藥呢
(謝謝蜜桃寶兒和水中自由自在的打賞,還有親們的票票,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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