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蜻蜓再回到自己院里的時候,神色已經不象離去時那麼難看了。今晚正好輪到碧落當班,瞧著她這臉色變化,心里有些犯嘀咕,這到底是怎麼了?不過她心里很是篤定,再怎麼也應該查不到她的頭上才是。
正在這兒瞎琢磨著,張蜻蜓就把她叫進房來,「碧落,你說今天蘭心去了少爺的書房,她干了些什麼,你都看清了麼?」
碧落心中一動,面色如常,「說來也有些奇怪,她好好的突然跑來說要借幾本書顯淺些的書看,奴婢本來是不想帶她進來找的,可是再一想,她畢竟也是三爺的姨娘了,還笑模笑樣的提著糕點來,為了這種小事得罪她,也有些犯不著。于是便把她領進書房,接著奴婢就開始找書了,她也沒干什麼。哦,對了,她動了一下少爺的印信,差點摔了,不過幸好沒摔著,後來奴婢就把她送出去了。」
她關切的上前問,「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
張蜻蜓睨了她一眼,「事倒是沒事,只是今兒大嫂忽然有些不舒服,折騰了半天才好一些。我想著蘭心畢竟是三爺房里的人,又有了身孕,若是讓她在我這兒鬧出什麼事來,倒是不好。往後她要來,若是我不在家,你們只別接待。知道麼?」
知道。碧落應下,稍稍松了口氣。張蜻蜓卻是說起閑話,「等過幾天新來的小丫頭學會規矩了,以後晚上就不必你在這兒伺候了。畢竟也是有家有口的人,老把你留在這兒,總是不好。」
碧落臉色微變,「姑娘何出此言?奴婢願意過來服侍,新來的丫頭年紀太小,說不好就睡死了過去,還是等她們大一點再說吧。」
「那樣也好。」張蜻蜓呵呵一笑,也不言語了,「你先去洗漱吧,換彩霞過來服侍。再去跟榴喜說一聲,讓她和青嫂把夏至的面條用心做些好的,我要送人的。」
碧落趁便提出一事,「姑娘既要送禮,不如備幾個帖子,寫些吉祥話,到時給人一並送去,還討個好彩頭。」
「行啊,那這事就交給你辦吧。」張蜻蜓非常爽快的就答應了。
碧落應了出去,卻仍有些猜疑,到底張蜻蜓發現沒有?不過就算她發現了,也察覺不出自己做的手腳吧?不少字當晚一切如常,到了翌日,張蜻蜓還是照常的去了鋪子。
因著她昨晚的吩咐,榴喜和青嫂商量著想做一種夾心面條,最好再拿細紗布擠些青菜汁出來,做成五顏六色的,顯得更加喜慶。
青嫂提及,「廚房里的王師傅做的拉面最是勁道,要不咱們去請他來幫幫忙?不過可能要使些小錢,這樣使得麼?」
彩霞和碧落都同意了,張蜻蜓既要送禮,花些小錢是沒有關系的。這邊正忙活著,那邊大少女乃女乃使人來叫彩霞,帶幾個人過去也是幫忙準備夏至之物。
等她走了,沒一會兒又有小丫頭來叫碧落了。正忙亂著,誰也沒有留意到,碧落隨那丫頭七彎八繞的,就去到潘府後花園的一處水榭,關了門悄悄躲在那里頭。
又過了一時,卻見潘雲祺遮遮掩掩的也到了此處,小丫頭躲在假山後頭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人已經到了,他這才眼見不錯,閃身進來。
掩了門,碧落肚內暗自譏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還跟他見了個禮。
潘雲祺跟她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東西呢?」
碧落佯裝不知,「三爺問的是什麼?」
潘雲祺一聲冷哼,把袖內暗藏的一包銀子拿了出來,「三百兩,你自己瞧吧。」
他本來就是手中撒漫之人,為了蘭心進門,已被張蜻蜓訛了五百兩去,再湊這三百兩,可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碧落可不客氣,當真走上前把包袱打開,點清紋銀,照舊包好,卻淡淡的道,「還差二百兩。」
潘雲祺臉色一變,「你可莫要得寸進尺說好的不過是三五百兩,有這些,你該知足了」
碧落神色不變,「三爺可知,昨晚二少女乃女乃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收了二爺的印信?」
潘雲祺心中一緊,難道張蜻蜓听到了什麼風聲?
碧落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二少女乃女乃為何這麼做,但她確實就是這麼做了。現在二爺的印信不知給她藏在什麼地方,誰也拿不到。」
潘雲祺有些惱了,「那你這是來消遣我的麼?」
「奴婢不敢。」碧落冷冷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張紙,平放在桌上。
這是一紙白箋,不過在下方卻端端正正蓋著一方紅色印信,上面正是潘雲豹的名字。這樣的白箋,隨便他填上什麼內容,也是能做數的。
昨日碧落在回屋之後,因為想起一事,所以蓋了這幾張白箋收起,沒想到張蜻蜓突然留意到了印信,到是給她撿了個便宜。
「象這樣的白箋,奴婢一共準備了五張。一張只賣一百兩,三爺,您不覺得很便宜麼?」
潘雲祺再瞧了她一眼,不由得刮目相看了,「你這丫頭,倒有些心計。」
他知道,碧落既然是有備而來,就絕不會跟他討價還價。想想礦藏將要得到的巨大利益,還是忍痛從另一邊袖子里取出幾件金首飾,「這些東西,你不論拿到哪一家當鋪里去,也值二百兩銀子了。」
碧落仔細瞧過,確認是純金無誤,這才和銀子包在一起,笑吟吟對潘雲祺拜了一拜,「多謝三爺厚贈,余下四張白箋明早一定奉送到您手中。」
潘雲祺勃然色變,「你這是何意?」
碧落一笑,「三爺,這個您可別怪奴婢不爽快,您是府上的少爺,奴婢不過是個小小的螻蟻,若是奴婢這麼快就把東西給您,恐怕這錢拿著還沒邁出這個門檻,就得散個干淨。所以起碼得容奴婢緩一日,把錢財放妥了,才敢放心把其余四張白箋交出。三爺您放心,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在這事情上賴您的,否則您若是追究起來,奴婢縱有九條命恐怕都不夠賠的。當然,您若是不願意,那也不必勉強,這銀子您仍舊收回去,咱們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話還當真給她說中了,潘雲祺哪里願意就這麼把五百兩銀子交給她?若是碧落現在就把東西交出,他後腳就會找人打一悶棍,把銀子全部搶回來。可若是碧落這麼行事,當真就叫他好生無奈。
只得忿忿讓她離開,「那你可記得,若是明早你不把東西送來,可有得你好看」
「奴婢不敢。」碧落收起銀子,心下十分得意,有了這五百兩,等她再把那事辦妥,這個潘府,也就困不住她了
蘭心昨日受了驚嚇,歇了一晚,好容易定了神,今兒正安安生生的坐在屋里給未出生的嬰孩縫著小衣服,忽地有個丫頭過來請她,「大少女乃女乃那兒有人送來些小孩衣裳,她說請你也去挑幾套。」
盧月荷向來大方,她房里的東西自然是好的。蘭心听了當然高興,放下針線就跟人去了。
葉莞瑤身邊的丫頭看見,自然有些不忿,悄悄回稟,「瞧那小蹄子,就沒見過生得眼皮子恁地淺的,女乃女乃給了她多少東西,怎麼不見她這麼狗搖尾巴似的?一句話就跟人走了,哪天給人賣了還不知道呢」
葉菀瑤不置可否,卻問,「我讓你派人跟著三爺,盯緊了沒?」
「女乃女乃放心,盯著可緊呢,想來過一會兒就有消息傳回來了。只是女乃女乃,難道三爺又跟那個碧落有了問題?」
葉菀瑤搖了搖頭,「只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蘭心進了盧月荷的院子,被帶進一間房,里頭赫然坐著彩霞。她心里一驚,卻見門從外面被關上了,安東端著碗香噴噴的煎雞蛋守在門口,面沉似水。
蘭心哪里見過這陣勢,頓時就慌了,「你們……你們要干什麼?」
彩霞冷著臉覷著她,「蘭心,你做得好事雖說你現在不是奴才了,可好歹還是從咱們房里出去的吧?不少字姑娘待你如何,應該不用我多說,你自己心里頭有數,可你呢,到底是怎麼回報她的?」
「我……我沒干什麼呀?」蘭心只覺喉嚨發干,心里發苦,那個天殺的潘雲祺,讓她去干什麼不好,偏讓她去做賊,肯定是被告發了
「沒做什麼?那好。」彩霞冷笑著步步緊逼,「那咱們今兒也不干什麼,不過是閑來無事,請蘭姨娘過來解解悶。沒想到蘭姨娘一時嘴饞,偷吃了咱們用蓖麻油煎的雞蛋,結果鬧得滑了胎,這也是大家不想的,對麼?」
「不」蘭心嚇得差點一坐在地上,「我真的沒干什麼,真的我就動了那塊石頭一下,接下來,我可什麼都沒做」
很快,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了。末了,蘭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道,「三姑娘對我怎麼樣,我心里是有數的,要不是逼得沒法子,我怎麼也不會來做這樣的事情。彩霞姐姐,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彩霞見她神情不象是做假,附耳低聲道,「那你想要讓姑娘信你,就做這樣一件事。」
當蘭心回了房,潘雲祺也出了門,葉菀瑤收到消息,想了一回,吩咐丫頭備了馬車,說她要出門去走走親戚。
張蜻蜓今兒一日在鋪子里都心神不定的,陸真和董少泉听說她家出了事,都在替她想辦法。
「現在最大的好處,是二哥並不在京城,就算是被盜用,一旦追查起來,時間不對,也是可以分辨的。」
陸真搖頭,不贊同董少泉的說法,「若是真的有心嫁禍,哪里會留下這樣漏洞?直接把日期寫到二少爺在京城的時候,這你又從何查起?」
張蜻蜓憂心的就是這一點,「現在只能看府上丫頭能不能成事了,實在不行,我就拼個魚死網破,也要把事情嚷出來,否則還不知埋下什麼禍根呢」
「這法子就更不妥了。」陸真顧慮得比較周全,「你想想看,就算是你嚷破了,但事情已經辦成了,萬一真的有什麼,弄得人盡皆知就更不好收場了。」
這也是盧月荷分析之後,讓張蜻蜓壓下來的擔心之所在。
「那該怎麼辦?」張蜻蜓真是惱火,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潘雲祺揪出來暴打一頓,太壞了,這小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倒好,主動陷害自家人。白長個腦子了,也不想想,萬一潘雲豹出了事,你身為他的兄弟,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陸真沉吟一時,「唯今之計,只有先弄清楚他們到底拿了這些東西去干了什麼,最好是在他們做成之前把他毀掉。若是已經做成了,就想方設法把的破壞掉。既然不敢用自己的名字,要偷二少爺的印信,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要是真等他們做成了,那才叫後患無窮。」
董少泉也給出建議,「除了這些,那個丫頭,姐姐身邊可一定不能留了,必須得把她打發掉」
這點張蜻蜓也知道,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那丫頭我也沒對她怎麼著啊,怎麼要這樣負我?綠枝,你去把白亮媳婦叫進來,記得悄悄的,別驚動了人。」
縱然是生氣,可是張蜻蜓現在已經學會了克制。碧落背叛了她,但並不代表白家人也背叛了她。她沒必要為了一個碧落,就遷怒到整個白家人的身上。而且,據張蜻蜓自己分析,碧落的所作所為和白家人應該沒有半點關系,甚至她,從來就沒有當自己是白家人。
當白亮媳婦進來時,張蜻蜓沒跟她說別的,只問她一事,「白嬸,我問句話,您別介意。碧落和麒麟,真的圓房了嗎?」不跳字。
白亮媳婦臉色一變,「少女乃女乃,您這是……」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麒麟有什麼毛病。只是覺得這事情透著些古怪,難道你不覺得嗎?既然成親了這麼久,怎麼不見碧落有一點動靜的?而且,她好象也不怎麼願意回家似的,若是有時我們問起她關于孩子之類的話題,她也總是推三阻四的。這些,你們應該也有感覺吧?不少字」
張蜻蜓說得沒錯,白亮媳婦不是沒有感覺,她早有覺得不對靜了,只是不願意深究而已。那麼,張蜻蜓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跟她說起這些事呢?白亮媳婦人雖老實,但並不傻,況且也有這麼一把子的年紀,自然會想到一些問題。
「少女乃女乃,是不是……是不是媳婦她跟誰作怪了?」問起這話時,她的嘴唇都在哆嗦了。大熱的天,卻是手足冰涼。
就算是身為下人,但也是要臉面的。自家兒子腦子不靈光,已經夠讓夫妻倆糟心的了。若是這個媳婦再添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那真是要讓做父母的沒法活了。
張蜻蜓趕緊搖頭,「這倒沒有。只是她好象心思不在這兒,我跟你說一聲,是讓你回去好好問問麒麟,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白嬸,有句話你可得記好了,在我沒有發話之前,你們可一點形跡別露,先把她穩住,到時有什麼事,我再通知你們。」
白亮媳婦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去了心頭最大的一塊心病,她就冷靜多了。深吸了幾口氣,調勻了呼吸,她這才邁步往外而去。
鋪子里人多嘴雜,有些話不方便問。張蜻蜓為了她的面子,叫她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叫一個人在旁邊听見。
只是巧雲心細,到底瞧出娘的不妥,「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中暑了?」
白亮媳婦原本就不知找些什麼借口好,此時听女兒一說,就勢下了坡,「可能是早上累著了吧,胸口有些堵,我坐一會兒就沒事了。」
白麒麟雖然憨一些,但心地卻好,听說娘不舒服,忙扶著她坐下,「娘,要不您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和妹子就行了。一會兒爹忙完了回來,讓他早些回去帶您瞧大夫。」
「沒事沒事」見兒子這麼懂事,白亮媳婦一顆心越發象在油鍋里煎似的,幾欲落淚。
她也知道把碧落許配給自己這傻兒子,那丫頭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可你要實在不願意過,白家人厚道,也不至于怎麼難為你,大家好合好散也就罷了,只是你若是存心欺瞞他們,那個罪過卻是白亮媳婦怎麼也不能原諒的了。
她現在有滿月復的話想跟兒子問個明白,可是不行,張蜻蜓還有正事要辦。白亮媳婦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生生的咽下了這一切。
旁邊林壽瞧見,他現在正在討好巧雲之際,忙過來獻殷勤,「白嬸,要不我幫麒麟哥看著,讓巧雲妹子現就陪您去看大夫吧。我去跟少女乃女乃說一聲,誤不了事的。」
林壽他娘也過來勸,「是啊。有病可千萬不能自己扛著,否則還是自己吃虧。」
見引發他人的注目,白亮媳婦倒鎮定下來,家丑不可外揚,這個節骨眼上,她一定要撐住「真沒事,謝謝你了,我在這兒歇會兒就沒事了,哪那麼嬌貴的?」
見她還能笑得出來,臉色也沒一開始的蒼白,漸漸似是恢復了常態,眾人才放了心。卻哪里知道她心中的煎熬?
同樣備受煎熬的還有張蜻蜓,也不知今天家中的事情查探得怎麼樣了。為免打草驚蛇,她也不好打發人特特的回去問。正糾結著,忽听有人來報,「門外有人來訪,車子就停在門口,要請少女乃女乃出去相見,說是您去了,就知道了。」
張蜻蜓覺得奇怪,還以為又是章清雅來了,不過仍是加了小心,戴了帷帽,讓安西追雷跟著出去。那馬車很是普通,是從街市上租來的。可是撩開車簾,從車上下來的丫頭倒讓張蜻蜓吃了一驚,這不是葉菀瑤身邊跟著的人麼?怎麼跑來找她了?
「我們女乃女乃就在車上,請二少女乃女乃上車,到前方樹林里說話。」
張蜻蜓不明就里,但葉菀瑤這樣掩人耳目的來找她,定是有要緊事吧?不少字橫豎自己帶了人,也沒什麼好怕的。于是她上了車,任車夫把馬車駕到護城河畔的小樹林里,把眾人遣開,葉菀瑤來,是有話要問的,「二嫂,你知不知道,相公到底是與何人在做生意?」
張蜻蜓一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潘雲祺跟吳德來往密切,她已經知道了。
葉菀瑤苦笑,她因為想謀回自己的嫁妝,于是讓已經離府的孫女乃娘去跟蹤潘雲祺,看他究竟在干些什麼,結果沒想到卻查出這一出。那吳德是什麼人,全京城沒有不知道的,跟他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能落得什麼好?
她就算再恨潘雲祺,也是他的妻子了。夫妻內訌是一回事,但若是涉及這些大節方面,葉菀瑤倒還有三分見識,不至于被一時利益蒙蔽了雙眼。她心里著急,只是不知該如何挽回,故此才來找張蜻蜓商議。
「二嫂是個精細人,我想他們玩的那些小花招你應該都看在眼里了。只是這一回,卻著實有些凶險了。」
她直接道出實情,「也不知那吳德yin*著相公要做什麼歪門邪道的生意,相公串通了你房里的碧落丫頭,要偷二哥的印信,此事二嫂知道了吧?不少字」
張蜻蜓心頭一跳,立即追問,「你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麼?」
葉菀瑤不知,但她卻查出來一點,「你房里的丫頭給了一張蓋有二哥印信的白紙,我的人躲在相公書房外頭偷瞄到了。雖然看得並不真切,但明顯是張蓋了紅印的白紙,這點不會錯的。」
張蜻蜓當時都要跳起來了,「那他藏在哪里了?快帶我去拿」就算是翻臉,張蜻蜓也非燒了那張紙不可
葉菀瑤卻惋惜的搖了搖頭,「相公已經帶出門了,不過二嫂,就算是他想干什麼,這只有一張紅印是絕對干不成什麼事的。至少得要兩張,所以我特來告知一聲,你不如快去查查你那丫頭」
這里頭也有她說不出口的私心。潘雲祺行出這樣事來,還不知會惹下什麼禍事,葉菀瑤就是明明知道,卻也不能直言相諫。但讓張蜻蜓去查辦個丫頭就容易得多,最好快點封死潘雲祺這條路子,也讓他死了這條心。
可是張蜻蜓听了她的話,卻忽地產生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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