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人來的?」沈坤的聲音很淡然,可跟他相處了許久的陳醉卻在這個聲音中很輕易听出了克制的怒意,心中不由得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先生莫不是眼楮不太好?我可不就是一個人來的麼?先生可見了我身旁還有其他人?」村婦笑得燦爛,陳醉卻心中莫名地發毛起來,只因為沈坤的戒備。
「沒有旁人了?」沈坤似乎不太相信似的,左右環顧一圈,追問道。
「先生說笑了,我確實一個人呢。」村婦已經笑得有些牽強,卻還在撐著自己的笑臉。
「那就好!」沈坤說著拍了拍陳醉的小,還沒等陳醉抗議,就將她放在了身後的巨石邊靠坐著,「醉兒先在這里坐一會兒。」隨即又返身正對著那村婦,雙手垂在身側,腳步微微打開,微微弓腰收肩,氣勢陡然上升,竟如一只準備捕獵的豹!
那村婦見沈坤動作,臉上頗燦爛真誠的笑容也是一收,臉色沉凝起來,右手緩緩往自己身後伸去。
青山綠葉中的山道就只有自己三人,原本爛漫的陽光灑在身上只讓人覺得口干舌燥,山風將亂發吹到臉上也讓人心緒煩亂,恨不得一絞了之!
氣氛怪異而壓抑,陳醉莫名的緊張,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這是怎麼了?他們認識?這是要打架?
沈坤指尖一道銀光陡然射出,那村婦敏捷地往後跳開,同時手中烏光閃爍伸手去撈,竟然是一副手套,一把過去,沈坤打出去的銀針被她抓住了!
見了那村婦的手套,沈坤臉沉如水,一言不發,雙手一揚,一把銀光爆射而出,竟然劃著各種長長短短的弧線朝著那村婦飛去,那村婦也一言不發開始手忙腳亂地翻轉騰挪躲避。
陳醉看得目瞪口呆︰這真的是武功!還是傳聞中的暗器功夫!那村婦要對沈坤不利,而沈坤居然出手不弱,傳說中的江湖人物?
其實真正斗起來,並沒有多長時間,半盞茶功夫就听得那村婦就低哼一聲,捂著大腿返身就走,沈坤口中長嘯一聲,冷聲道︰「你若是要跑,不出半里地,即刻毒發身亡!」
村婦聞言停住了腳步,沈坤趁機追了上去,伸手兩指點在她身上︰「可算是嚇住你了!」
那村婦變了臉色︰「你剛才是嚇唬我的?那針上沒有毒?」
「當然有毒,不過沒那麼快發作罷了,不過當下,你已經被我所擒獲,你是不是應該說出點什麼來讓我考慮一下給不給你解毒的事情?」沈坤蹲下,看著那村婦懊悔得有些發青的臉色。
「哼!你休想。」那村婦斜睨著沈坤,眼神中淨是不屑,「想不到如此尊貴的人,居然也會耍詐!」
「看來你還真是他派來的。」沈坤長身而起,背著手踱了兩步,「也罷,我留你不得,你要怪,就怪你主子沒有將我會耍詐這一點告訴你吧!」一根銀針從眉心扎入,那村婦抽搐了兩下,立刻栽倒在了地上,悄無聲息。
沈坤仔細地過去模了模那村婦的脖子,確認真的已經死去,這才起身,抱起已經嚇得雙目圓睜的陳醉︰「傻丫頭,你若是怕,就應該閉上眼楮;若是想要看明白,就要克服心中的恐懼。」
「她……她死了?」陳醉顫抖著問,無法想象剛才還言笑晏晏的一個村婦,竟然會是個殺手!
沈坤抱起陳醉就往家的方向走,陳醉還傻乎乎地問︰「我們不去診病了?」
「如今我們自身尚且難保,還去給別人診什麼病?」沈坤口中反問,腳下卻絲毫不停。
陳醉心中又是一顫︰「我們還會有危險麼?」
「危險無處不在,也許下一刻我們就會遇見,也許我們這段時間都會平安。」沈坤頓了頓,又解釋了一番。
「那我們怎麼辦?」
「涼拌!」沈坤難得還能有開玩笑的心情。
稍微頓了頓,沈坤又開口釋疑︰「眼下已經不安全了,但我還需要準備一陣子,暫時還不能離開。」
「準備什麼?」陳醉問。沈坤卻沒有再回答,帶著陳醉在山道上飛奔︰「幸好我前兩天就有準備,否則今日怕是要付出不少代價才能月兌險。」
「你早就知道今日之事?還有,你怎麼知道那個村婦不是好人?」陳醉困惑不已,為什麼明明什麼事情沈坤都沒有瞞著自己,自己卻總是看不明白緣故呢?
「一個婦人單身上路走在這樣的山道上,又怎麼會沒家人陪著?你一個不注意都摔了,她一個人卻能走得如此無聲無息,若不是身負武功,又如何能做到?」沈坤說著停頓了一下,「你不僅僅用眼楮去看,還要學會分析和判斷。你看她如此違背常理地出現,哪怕是不跟我們答話,我們都要去防備,何況她還如此主動地上前?」
回到家卻看見所有人都站在硯墨的房門外面,而里面是荷花嗷嗷嘶喊的聲音。沈坤看向大牛,大牛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是自己突然叫嚷起來的。」
胡剛則說得詳細一些︰「你們走了沒多久,她就突然扭倒在了地上,捧著腦袋直喊疼。我們都沒辦法,還是硯墨制服了她,將她捆住放在了床上,免得她總是撞牆。」
沈坤將陳醉放下,自己走進了房,只見荷花眼楮布滿了血絲被捆在床鋪上,已經將床鋪蹬得不成樣子,硯墨只是滿頭汗水地在一旁著急︰「怎麼會這樣的?先生不是說了沒有其他問題的麼?怎麼會這樣的?」
見沈坤進來,硯墨「呼啦」一聲站起來︰「先生,快救救她,她一直說頭痛。」
沈坤上前細細地檢查了一番,突然起身,將硯墨拉往屋子外,滿臉嚴肅地看著硯墨︰「她這是被人以極其高明地手段封住了記憶,現在我若是給她診治,她會恢復記憶;若是不診治,她可能會痛苦很長時間,且壽年不永。」說罷看著硯墨,顯然是讓他自己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