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的看向二少爺,發現他還是一樣目光沒從我身上離開過,我的慌亂視乎被他盡收眼底,二少爺摟住我的腰的手緊了下,竟奇異的安撫了我的焦燥,但是,我依舊有些不安。
思緒正飄飛間,趁著在場人都沒注意,二少爺執起我的手,突然輕親了下,眼中有抹溫暖緩緩注入我的心底。一瞬間,我們的心居然也會如此接近。我此刻有些恍惚了……
對他綻放一抹絕艷的笑容,惹他痴然相視。我的心底一下子糾結起來,我怎麼可以假戲真做的,怎麼可以拉這個毫不相干的人背黑鍋呢?明明我放不下的人是柴紹,可不能幾個眼神就對武攸暨動心了。
然而我卻逐漸發現,若要不對這樣的男子動心,實在太困難了,加上我看不慣恃強凌弱的人,先入為主地便把二少爺想成了弱者,一顆芳心淪落得更快。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無可挽回了一般。
此時我才明白自己為何獨鐘情于二少爺,卻只對佟北羽大夫那樣的型男欣賞而已了,因為二少爺這男人讓我又笑又氣又心疼。一遍又一遍地詰問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顆心怎麼可以容下兩個男人。
兩情在眼波中交流繾綣的時刻,一道含妒的視線狠狠掃了過來。我知道那是大少爺的目光,可我這下已然風中凌亂了根本懶得搭理他,而二少爺只是輕扯唇角,更加恣意的摟我入懷,以袖布掩飾他對我雪白脖頸的侵犯,嚇得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連忙看向老夫人他們正在書房另一邊開會。我才低斥了聲︰「克制些你真粗俗無禮。」
哎~從什麼時刻開始,我居然已經習慣了二少爺這些曖昧舉動,連條件性的反抗都沒有了,只是一味嬌嗔責怪。好像這樣子的行為更加會引得一個男人想入非非吧?我本不願造成勾引他的錯覺的……只是為什麼實施起來這麼難?
「我們立即回房」二少爺聞言,頭埋在我肩頸間,又啃又咬。
「死油條,你……」我差點破口大罵。
不過,老夫人的低呼聲早我一步發出︰「哎呀,攸暨,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扭頭朝她的貼身丫鬟嚷道,「雲雀,快喊兩個家丁來扶少爺回新苑」這個老夫人洞察力變得這麼強了?我看她根本是不希望家里商鋪的情況被二少爺知道,所以總想方設法排擠他吧?
笑面虎的老夫人,真不是好應付的角色。
不過正如二少爺所願,他和我這對夫妻立即被恭送回長春園了,他不用接著裝病,更不用擔心我在人前出糗。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佟北羽大夫也給人找了出來,長春園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因為佟北羽的身後跟了幾個嬌媚妖嬈的女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從青樓剛嫖完回家呢。
這下子我總算見識到佟北羽大夫的魅力了,連碧褳丫頭與雲雀丫頭也在其中,全是一副羞答答的神色。碧褳丫頭是我屋里的,雲雀丫頭是老夫人屋里的,這兩個丫頭剛好得了閑,竟然就跟在佟北羽身後團團轉了,這也太大條了吧。
那個好命的佟北羽大夫,卻是一臉消受不了的表情,要死不活的。
在我準備跟著二少爺進屋之前,佟大夫突然擋住了我的路,裝腔作勢道︰「二夫人,你就好生與那些丫鬟妹妹們聊聊天吧,呃,至于二少爺的病,診斷時須用針灸,不宜有女子進入。你們大伙兒在外頭等個一時半刻再進入吧」
說完這沒頭腦的話,他人已溜了進去,看那樣子有點像狠狽的耗子遇了貓似的。既是要針灸,肯定得月兌衣服,我的親親相公還是不要被別的女人看光比較好
想到這里,我便欣然掩上門退了出來。可是……聊?聊什麼呢?我對之前介紹過的武家的背景早忘光了。
我到底是這長春園的女主人,只好吩咐下人們擺上一桌甜點、沏上一壺好茶,在大榕樹下招待這一干女子了。碧褳和雲雀性格非常和善,自是不用我多操心照料的,其他那些丫鬟們,也不知道來自哪一屋,有個眼熟的記得是叫梅冬青,可不就是大少女乃女乃想要安插進長春園的那個大丫鬟麼。
除了這幾個丫鬟之外,還有個穿著鵝黃色紗裙,胸前白凸凸兩片特別扎眼的,她的穿著比其他丫鬟都要露骨,這也歸功于她妙曼的身材。有句話叫,什麼樣的主子便教出什麼樣的奴才。武大爺屋里那四位美女,穿著最露骨的莫過于出身青樓的二姨娘薛珍珍了,所以我猜測,這個黃衣丫鬟是二姨娘屋里的。
果不其然,她閑聊的時候張口閉口都是那句「我家薛姨娘說了」、「我家薛姨娘咋地咋地」,傻子也知道她是哪屋的了
還有幾個丫鬟從頭到尾只听著,基本不開口說話,個個模樣長得都不錯,我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她們的身份。好在那些丫鬟挺大方的,在我面前也懂禮數,我便沒放在心上。
其中有一個紅衣的丫鬟,自打我從老夫人書房回來以後她就跟著來了,我直直瞅著她打量了好久,她才說︰「二夫人好,奴婢是桂嬤嬤的孫女兒,名叫小紅,目前在賬房做事。是老夫人特地吩咐奴婢跟來長春園幫助您打理生意的。」
原來是個理財的助手。
既是背後有老夫人撐腰,那我自然不敢刁難,見好就收吧。
別看這些姑娘們名義上都是丫鬟,實則根據分配的任務不同、跟的主子不同,地位還是區別很大的。其中,就屬那大少女乃女乃屋里出來的梅冬青最橫,別的丫鬟都叫我「莫主子」「二夫人」「妍熙主子」之類,唯獨這個梅冬青稱呼我「姐姐」,她是老夫人內定的二爺小妾,自然把自己看得很高貴。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風塵僕僕地跑過來給我送了一籃子花,說是大少女乃女乃送的,還問我要拿去二爺屋里還是先拿去我的客房,最後被桂嬤嬤給遣退了。那會兒真沒看出來梅冬青是個這麼能折騰的主兒。她的眼高于頂很快便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