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氏頓時滴下淚來,抱著女兒︰「這日子是沒法過了,為了他自己的幾個庶子,居然就要把我兒給毀了姐姐,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啊」
「你別哭」黃氏也覺得頭大,本來她是很樂意宋憐心給自己當兒媳婦的,可是誰叫她剛才當著國師的面兒說了那些話呢,這樣一來,宋憐心要是不進宮,兩家就會落下個欺君之罪,到時候不僅安國公府,鎮北侯府也要跟著倒霉的。
宋憐心跪倒地上就給黃氏磕頭︰「姨媽救我啊我情願給表哥為奴為婢也不要去伺候皇上姨媽你就收下我吧憐心給你磕頭了」
「傻孩子」黃氏心里不忍,趕緊把宋憐心扶起來,看著這張美麗的小臉不禁難受起來︰「但凡有一點辦法,姨媽也舍不得你去那個地方啊可是,你也看到了,國師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你要是不進宮,皇上怎麼肯善罷甘休啊?」
「那可怎麼辦啊?」宋憐心捂著臉癱在地上︰「我不要進宮我不要」
黃氏在屋里轉了兩圈,站住腳步︰「為今之計,只有去求求國師,要是國師能夠守口如瓶不把這件事兒說出去,那我們就還有辦法。」
去求國師?宋憐心眼楮一亮,對啊,只要國師答應幫忙了,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小黃氏也是眼楮一亮,不過馬上就犯起愁來︰「听說國師性情古怪不好接近,而且對皇上忠心耿耿,我們說話,他能听嗎?」不跳字。
黃氏也模不準︰「可是除了這樣,我們已經別無辦法了。」
宋憐心卻來了精神︰「國師既然會來看望表哥,一定跟表哥的關系很好,我去求求表哥,讓表哥幫我跟國師求求情,一定沒問題的」
南宮蕭還不知道有這麼一樁麻煩事已經落到他身上了,他們幾個現在卻是在屋子里商量案子的事情,左佔跟楚良辰又去了一趟貧民區,卻是一無所獲,那個挖出來的地洞里面似乎內有乾坤,連著暗道的,那些人估計就是從那里逃走的,但是因為一場大戰,那個地方卻早就已經毀掉了。
「也就是說,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南宮蕭模模下巴,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找到線索,卻是又斷了。
「要說線索,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左佔從懷里拿出在戶部尚書夫人屋里找到的抹胸,「這是我在尚書夫人房間里面找到的。」
「左佔?」南宮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繼而眨眨眼楮,一臉壞笑︰「平日里端著張冷臉,原來全是裝出來的這麼香艷的東西居然隨身攜帶著,有你的」
左佔一張俊臉刷的一下子就紅透了︰「不要胡說這是重要的線索」
「哦~~」南宮蕭拖長了聲音,用兩根手指把那件東西給勾了過來︰「是重要的線索啊」故意在重要二字上加重了口音。
「這個東西我曾經在清河鎮莫家的槿園發現過,當時是為了一樁人命案子。」左佔對著一臉詫異的東籬點點頭,「可是後來,犯案的人卻是哪里都找不到了,疑似失蹤。如今,又在尚書夫人那里發現了一模一樣的一個。」
楚良辰探頭過去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好嗆鼻的味道,你是把它放在香粉里面了還是怎麼?這麼濃的香味兒」
左佔有些尷尬︰「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也不知道尚書夫人身上是用了多少香粉,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消散。
「這個上面繡的是什麼東西?」楚良辰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已經重新和幾個人打成一片了,把他那價值千金的帽子捂在鼻子上去看那抹胸︰「用料這麼少,怎麼穿啊?」
一群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小甲咳嗽一聲︰「國師大人,您是不必穿這個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楚良辰用扇子遮著嘴巴,眨巴眨巴眼楮,忽然害羞似的低下頭去︰「哎呀討厭了,干什麼這樣看著人家?真是不好意思。」
默東籬接過那條女人專用品,打量了一下︰「就算是相同的,也沒有什麼特殊吧?不少字」
「我看也是。」楚良辰揮著扇子趕走那股膩人的香味,狐狸眼懶洋洋的眯起來︰「再說了,這個並不少見啊,就連團扇衣服甚至屏風上都會繡上鴛鴦戲水的。」
「國師大人。」小甲再次開口︰「那不是鴛鴦,是野鴨子。」
「戶部尚書的夫人,是那個邪教組織的成員。」南宮蕭卻是若有所思,「從清河鎮到京城,這個組織好像一直都在我們身邊,說不定以前的案子就跟現在的有聯系。」
不過,只是因為已經失蹤了的韓老爺還有吳氏,就能跟這件案子扯上關系嗎?東籬默默地把一系列的事情連起來,枉死的柳氏、失蹤的吳氏、冉菊以及未出世的孩子、艷儂、莫雲霄失蹤、白面具邪教、獻祭、失蹤的戶部尚書一家人、邪教成員尚書夫人,還有兩件一模一樣的繡著野鴨子的抹胸。
不是已經死了的,就是已經失蹤了的,如果真的有聯系,那些失蹤的人員是不是也已經遇險了呢?會不會像是左佔上一次那樣,被獻祭了?
這個獻祭似乎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的,要不然當初艷儂也不會花那麼大的力氣來誘捕左佔,那麼,是需要一定條件的人才行,那些失蹤者們,有什麼地方是共同的?
對了,戶部尚書
他的家人可以說出了意外死亡的吳遠航之外,其它人都被帶走了,不可能每一個人都符合要求的,綁匪綁了人質去,卻不為錢財,圖的是什麼?
「相公,如果有人綁架了你最重要的人,卻並沒有提出勒索錢財之類的,你覺得,他想要做什麼呢?」東籬想不出關鍵地方在哪里,好像馬上就可以發現謎底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一個極為簡單的小問題給擋住了去路,只得去問身邊的人。
「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南宮蕭立即趁機表白心跡,深情款款的看著對方︰「我絕對不會允許你被別人綁走的,除非踏著我的尸體」
「我在問你問題,誰叫你說一些惡心巴拉的話了?」東籬忍不住黑了半邊臉,一巴掌蓋在南宮蕭腦袋上︰「是正事兒,別胡說」
正事啊,難道他討好追求自己的老婆,就不是正事了嗎?
南宮蕭對上妻子惡狠狠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是想威脅我吧?不少字當然,也不排除是有得罪過的人惡意打擊報復。」
威脅?對了
東籬眼楮一亮,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頓時清晰起來︰「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楚良辰戳戳那件小巧的抹胸,「明白這個東西是怎麼穿得了嗎?」不跳字。
「就算是要穿也只能穿給我看,你關心這些做什麼?」南宮蕭握著拳頭咬牙切齒,轉過頭來可憐巴巴的看著幾欲冒火的東籬︰「夫人,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穿不穿都無所謂的。」最好是什麼都不穿才好,南宮蕭把最後一句話給吞進了肚子里,他可以肯定,自己要是當著這些人的面說出來的話,下場一定會很慘。
「戶部尚書有什麼樣的職責呢?」東籬強迫自己不要去理會那兩個人,因為擔心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犯下殺人大罪︰「我們先不考慮失蹤案的問題,從一開始接觸這個邪教,他們就在進行一種儀式,那就是血祭,沒錯吧?不少字」
幾個人全都點頭,東籬看眾人態度還算良好,滿意的繼續往下說︰「這些人全都是狂熱的信徒,甚至對自己的生命也不怎麼在乎,他們選擇的血祭人員應該是有一定要求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故意花那麼大力氣對付左大哥,有對付左大哥一個人的實力足可以對付好些普通人了,他們卻選擇了大費周章,所以,血祭的對象是有要求的。」
「而那些失蹤人員,就是符合要求的人?」左佔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有所思的接上話︰「那麼,綁走尚書府的家人,其實是為了威脅尚書大人嗎?」不跳字。
戶部尚書掌管著民間戶籍,要想查看那些人具備符合要求的條件,查戶籍自然是最簡單省事的。
「難怪昨日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們居然還記得把戶部尚書的家人全部帶走了,而不是殺害或者拋棄,那些人全是女人孩子,說起來就是累贅,卻能夠一直被帶在身邊。」南宮蕭回過味來,原來是為了威脅戶部尚書的,如此一來,就講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