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蕭目瞪口呆的看著翹翹落到自己身上,大翅膀在臉上掃過,很輕柔,癢癢的,呼吸之間把翅膀上細小的鱗片給吸了進去,頓時喉嚨口一陣癢癢,捂著嘴巴扭過臉去一陣咳嗽。
翹翹輕盈的飛起來,落到東籬面前,舒展著自己美麗的翅膀︰「我們有那麼不堪入目嗎?看到就看到了,大驚小怪的。」
南宮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你們從我母親那里听到了什麼?」
都已經避到外頭來了,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嗎?非要把他們拆開來才肯甘心!
卷卷翻了一子,很有興趣的眨著眼楮旁听。
「具體的你母親沒有說啊,」翹翹很善良的給與回應︰「只是說會想辦法把東籬趕走,例如說不孝啊忤逆啊,七出之條啊,可以直接把人休了。然後就求到你們的皇帝那里,把你那個表妹娶進來。」
南宮蕭眼神微閃,魅惑人的修長眼線微微地低垂,眼神之中有意味不明的光在閃爍著。
「想那麼多做什麼?」東籬用手指輕輕地撫著卷卷的肚皮,作為當事人來講,不得不說,她的態度很有問題,最起碼,明顯的不在狀態︰「車到山前必有路麼,現在考慮那麼多還不如想想怎麼過七夕。」
已經正式分家了,大房的搬不搬走且不說,這個七夕就是合家團聚的最後一次了,大概會過得很不一般吧?
南宮蕭抬起頭,東籬的身影已經不緊不慢的離他越來越遠了,他已經很努力地想要改變了,為什麼,這個女人還是這麼的沒心沒肺?不是說給彼此一個機會嗎?為什麼他感覺東籬一直都在自己劃定的一個圈子里面,小心翼翼的往外張望,但是拒絕踏出圈子來。
既然這樣,那就需要加把勁兒了,她自己不肯出來,那就自己想法子把人給拖出來好了,想要當一輩子烏龜那是不可能的。
東籬一邊走著一邊听兩只小妖精嘟嘟囔囔黃氏有多麼的可惡,宋憐心現在只等著指婚的旨意下達了,時間不多,所以黃氏很有可能就在這幾天里動手,如果趁此機會借著黃氏的手順利離開侯府的話,似乎也可以接受。
莫悠然忽然風風火火的沖過來,手里高舉著一封信,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呢?明明看著是無比的悲傷,可是仔細看來,那眼楮里面分明帶著幾分釋然和笑意。
「東籬!」莫悠然手里模出一塊帕子,傷心欲絕一般的捂住眼楮,然後那眼淚就不受控制一般嘩嘩的掉下來,「東籬,家里來信了。」
暗地里卻在詛咒,姜汁弄多了,眼淚止都止不住。
東籬本來對他這個樣子心里很是疑惑,听了這話之後,就感覺心髒一下子歡快了起來,呼吸粗重的接過信,低聲道︰「成功了?」
莫悠然微微點頭,注意到有路過的奴僕疑惑的看著淚流滿面的他,頓時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雲霄,雲霄沒了。」
「什麼?」東籬吃驚的叫出聲來,然後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偷偷模模豎起耳朵路過的奴僕們,壓低了嗓音快速打開信件,一目十行的瀏覽過後立即用手捂住臉︰「怎麼會這樣?雲霄、雲霄她還那麼小」哭不出眼淚來了,只好捂住臉了。
莫悠然會意的拿著手帕幫妹妹擦眼淚,沒關系,我這個借你用一下。
效果是很顯著的,手帕拿開以後,東籬已經是淚流滿面痛不欲生了——哥哥,你到底用了多少姜汁!
莫家的二小姐年紀輕輕的就歿了!沒過多長時間,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從溫泉莊子里飛出去,小半天的功夫就被所有有心人獲知了。
「砰!」「當啷!」「 當!」
不絕于耳的聲音不斷地從屋子里傳出來,外面的僕役們聚在一處竊竊私語,這位夫人是怎麼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屋子里的瓷器之類的估計都已經被砸碎了。
莫雲霄仿佛受傷的野獸一樣,把自己屋子里面能砸的,全都砸成粉碎,衣裳被褥也被用剪刀剪成一塊一塊,丟在地上用腳泄憤一樣的踩。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她?她不是徐氏親生的就可以被這麼拋棄嗎?她被別人擄走的時候,家里在為莫東籬忙活婚事,大操大辦的唯恐別人不知道她的女兒出嫁,她活得好好的,家里面卻再給她操辦婚事,從此以後就跟莫家沒有一點關系了!
憑什麼憑什麼?月兌力一樣的倒在一片狼藉的雕花大床上,呼吸里也是滿滿的憤懣,憑什麼莫東籬就可以要什麼有什麼,那麼出色的世子她也可以任性的想不要就不要,想要了家里還會幫著她挽救回來,可是自己卻就要成為被拋棄的那一個!她哪一點比不上莫東籬?論相貌論才情論心計,莫東籬不過就是投了個好胎,從徐氏肚子里面鑽出來的,而自己卻是一個地位卑微的通房丫鬟生下來的賠錢貨!
身上忽然一沉,感覺好像被一座山給重重的壓住了,一動不能動,緊接著一股酒氣迎面噴灑過來︰「小夫人怎麼這麼生氣?是不是看到教主沒過來看你,感到寂寞了?這種事情屬下可意隨時代勞嘛,夫人不用客氣。」說著一雙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走,色迷迷的眼楮緊緊地盯著莫雲霄發育良好的胸部,臭哄哄的嘴巴就蓋了下來。
事出突然,莫雲霄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又是憤怒又是恐慌,這個畜生,居然趁著教主和左護法都不在的機會來欺負她,心里又泛起濃重的悲哀,除了依仗那兩個男人,她還有什麼本事了?面對著這個畜生的時候都沒有辦法抵抗。
莫雲霄的力道在對方看來就跟撓癢癢似的,那拳頭打在身上都感覺不到疼痛︰「夫人性子很潑辣嘛,不知道身子是不是也一樣的辣?你听說了沒有?你們家已經給你辦了喪事了,你已經回不去了,等教主完全的膩味了你,你還不是得像別的女人一樣來伺候討好老子?」
說著肆無忌憚的把手伸向了覬覦已久的高峰,渾濁的眼楮里面滿是志得意滿的得意。
「放開我!救命啊!」莫雲霄是真的怕了,清白身子被教主佔了那是迫于無奈,私底下跟左護法有勾連那時心里有想法,可是並不代表她可以容許這樣一個骯髒低下的畜生踫自己。
「賤人!」男人惱了,一巴掌打在莫雲霄巴掌大的臉上,頓時白皙的小臉上浮現五個手指印兒,嘴角邊也有鮮血順著流出來︰「不識抬舉!爺樂意玩你那是看得起你!」說著兩手扯開莫雲霄的衣襟,用力地把外衣給扯了下來,露出里面單薄的里衣,隱隱可以看到杏黃色的肚兜。
男人的眼楮里面露出了精光,後繼的湊過去在莫雲霄的頸部一陣啃咬,絲毫沒有注意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眼楮里面所放射出來的仇恨的光芒,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一個女人罷了,他可是真正的教主夫人唯一的弟弟,姐夫的女人們被他佔了便宜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了,不也一樣沒什麼反應?他姐姐可是教主得力的臂助,不過玩幾個女人,姐夫這種心懷大業的男人是不會在乎的。
莫雲霄咬著嘴唇,忍著頸部啃咬的惡心,從頭上拔下了一支金簪,毫不猶豫的用盡全身力氣刺進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脖子里。
鋒利的簪子順利地沒進了血肉里,只有金簪的牡丹形雕花留在了外面,男人身體猛地一僵,抬起頭來,喉嚨里咯咯作響,眼神似乎要把她給咬碎了吞下去一樣,殷紅的血順著金簪往外流淌著。
莫雲霄手忙腳亂的抓住了簪子用力拔出來,那人嘶吼一聲,手對著莫雲霄縴細的脖子探過來,已經慌了神的女人閉著眼楮胡亂的將手里的簪子刺下來,不過片刻功夫,就感覺床上重重的一沉,那人已經是沒了動靜。
莫雲霄臉上身上全是濺到的血液,微微睜開眼楮,那男人睜著一雙眼楮死不瞑目的倒在床上,恐怕他在玩弄那麼多女人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在女人的手里。
死了嗎?莫雲霄急促的呼吸著,手里緊緊地握著簪子不肯放開,眼楮死死地盯著床上的男人,身體似乎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僵硬著一動不敢動。
真的已經死了。過了片刻功夫,見床上的人沒什麼反應,她才放下心來,屋里這麼大的動靜,先是她的呼救,然後是兩個人的廝打,外面都絲毫沒有動靜,要麼是僕役們都被這個畜生打發離開了,要麼就是他們狼狽為奸,故意把這個畜生放進來的。
這個畜生據說是教主那個黃臉婆的弟弟,平日里囂張跋扈橫行霸道都沒有人敢招惹,如今死在自己床上,恐怕那個黃臉婆不肯善罷甘休。
「朱少爺,這是您要的酒菜。」一個身穿水紅色輕薄衣裳的丫鬟眉開眼笑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老色衰的婆子,手里提著食盒︰「您看看滿不滿意啊——」
丫鬟本來滿臉媚色的表情在看到渾身是血的莫雲霄還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朱少爺之後,頓時變成了滿臉的驚恐,一聲尖叫便無法克制的叫了出來。
後面幾個婆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驚呆了,愣了一下之後轉身就往外跑︰「殺人了!」
莫雲霄被她們的聲音驚醒過來,被發現了,她心里轉過的第一個念頭卻不是該怎樣逃走,而是跳下床去追上跑在最後面的丫鬟,手里的簪子毫不猶豫地對著丫鬟的後腦勺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