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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動亂來的毫無預兆,散的也極為迅速,大年夜就當所有人沉浸在新年的快樂里時,災民們被有心人鼓動,對著各大糧店還有豪門大戶發起了攻擊,攻進去之後就瘋狂的搶糧食,除此之外還有好些渾水模魚的賊人,他們對糧食不屑一顧,卻是沖著金銀財帛而去,為此不少豪宅大院死傷無數,大火映紅了夜空。
等得到消息的官兵趕過來,就只抓到了一些搶奪糧食的災民,全部鎖拿進大牢就開始忙著救火,新年的夜晚被血色所覆蓋,到處都可以听到慘叫聲和哭聲,像是一下子進入了修羅地獄。
鎮北侯府是這一次遭難的大戶人家里面損失最為慘重的,因為鎮北侯父子都不在,留下的侍衛也被崔氏以這樣那樣的理由給遣散了,力量空虛,結果被賊人趁虛而入,不僅丟失了大量財物,好些院落被人焚毀,南宮帆的生母,鎮北侯的貴妾也在這場混亂中死于非命,她的女兒南宮敏在混亂中失蹤。
倒是剩下的那些人,因為被崔氏下命令鎖在屋子里出不來,庶子庶女們住的地方也不怎麼華麗,被匪徒們給無視了,倒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南宮帆忙的焦頭爛額甚至顧不上回鎮北侯府去看看,謹宣帝目前被他控制在手里,就是一個傀儡,處理台前幕後的事情都是他在做著,誰知道一下子就出了這樣的大事,他真是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才好。
卻說風平浪靜的遼東,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中原那邊早就成了一鍋粥了,熱鬧的新年過後莫悠然就以滿月復熱情帶著眾人投入到了生產當中,鎮北侯那邊早就已經斷了糧食,全部都依靠著遼東這邊的供應才算是沒有出問題。
南宮蕭領著兩個一身狼狽的男女走進莫家大門,進門之後就把兩個人交給了丫鬟︰「帶他們去洗澡,換件衣裳。」
小丫鬟馬上就帶著他們下去了,那對男女回過頭看著南宮蕭進入內院的身影,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低下頭去跟著丫鬟一言不發的離開。
東籬一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越來越活躍的小家伙在里面的健身操,一手拿著一本書慢慢的看著,南宮蕭看著她柔和的眉眼,嘴角邊展開一個微笑,輕輕走過去從背後伸出手來攬住她的肩︰「看什麼呢?小心別傷了眼楮。」
「你回來了?」東籬馬上毫不吝嗇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放下書本拉著他的手︰「快坐下歇會兒,怎麼樣?糧食都送過去了?」
南宮蕭自己倒了杯茶喝干了,放下杯子︰「是啊,我們去的及時,再晚個幾天的話鎮北軍就要斷糧了,我被那些個副將拉著好一陣感謝,險些無法月兌身。」
東籬抿嘴笑,一手托著下巴趴在桌子上看著丈夫︰「那些副將有沒有說起自己家里有什麼適齡的姐姐妹妹想要介紹給你的?」
南宮蕭頓時啞然,還真有,不過他敢對媳婦這麼說嗎?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妻子的神色,干笑幾聲︰「你要相信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不管外面怎麼得分風吹雨打,我都巋然不動。」
「德性」東籬白了他一眼,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麼一個年輕英俊有作為的年輕人,又是權勢在握的世子爺,盯著他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明知道他已經有了媳婦,還是會有人不死心的想要進門的,哪怕是做個妾室也心甘情願。不過問題是人家夫妻兩個不情願,他們這些日子以來都不知道已經擋過多少爛桃花了。
「對了,我今兒在林子里救回來一對夫妻。」南宮蕭感覺這個話題比較危險,繼續說下去的話估計自己晚上就要睡地上了,趕緊轉移話題︰「本來打算交給悠然的,可是他們兩個硬說要報答救命之恩,死命要給咱們家做牛做馬。」
「不需要。」東籬斷然拒絕,「養一個人多少錢?羊牛馬才多少錢?人干的還不如牛馬多,還容易起私心,趕緊打發他們走。」
南宮蕭郁悶的看著她,有些沮喪︰「我以為你會像其他的女人一樣說他們好可憐什麼的,然後主動收下他們還給好待遇呢。」
東籬翻白眼,她又不是傻子。再說,那林子有多危險本地人全都知道,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的多半不是本地人,也有可能是故意在那里等著南宮蕭好賴上去的,連人家的來歷都不清楚,她可不想提心吊膽。
「不愧是我媳婦,就是聰明機靈。」南宮蕭鼓掌贊美道,然後壓低聲音對著媳婦神神秘秘道︰「你道我為什麼留下他們?我覺著這兩個人有些來路不正,他們身上帶著的香包似乎可以吸引野獸注意,要不是有疾風在,我們回來的路上絕對會收到野獸襲擊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故意用特別的香料引來野獸攻擊他們,好叫你們看見了拔刀相助?」東籬明白的點點頭,嗯,不錯,是有這個可能︰「那你覺得他們有什麼目的?」
「無非就是想混進這里,我就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打什麼主意,這才主動把人帶回來的。」南宮蕭笑的狡猾狡猾滴,一雙眼楮璀璨生輝︰「我覺得還是把他們留在身邊就近看著比較放心,所以就順水推舟帶回來了,不過說好了,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不許你接觸他們。」
東籬撇撇嘴,也明白丈夫是擔心自己︰「當我稀罕該去吃飯了,父親母親等急了,快把衣裳換下來,風塵僕僕的。」
南宮蕭起身去換衣裳,東籬趁此機會對擺在博古架上的三個小偶人說道︰「你們小心盯著那兩個人,要是有什麼部不對的趕緊通知我。」
三個偶人動了動胳膊腿兒表示听到了,其中一個小聲的歡呼︰「總算是有事情可做了,到了這里之後我閑的都快要長毛了。」
長毛的那是僵尸,不是鬼魂,東籬撇著嘴,看到南宮蕭出來了,立即迎上前去,夫妻兩個按照慣例出門去徐氏那里用飯,三只鬼趁此機會從偶人里面飄出來在屋子里面團團轉,等待著天色暗下來好行動。
南宮蕭帶回來的夫妻兩個洗了澡換掉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身上穿的是莫家統一發放的下人以上,男人的是玄黑色緊身衣褲,方便行動,女人的上身是襖,同樣緊腰緊袖,是同色的棉褲,外面加上一條裙子,不像京城那邊一樣一直到腳腕處的長裙,只到膝蓋部分,也是為了方便行動,畢竟在這里不像京城那般講究,也不能像大戶人家的女人一樣不用做什麼活兒,可以穿那種長長飄逸的裙子,她們可是要做很多事情的,不僅要在宅子里伺候,還要回家去幫著家去幫著家里種地干活什麼的。這些大多都是當地人,老家都在這里的,閑暇時候都是要回去幫忙的。
「相公,你看出來了嗎?他們家里面防護的似乎並不是很嚴啊」女人隨手挽起頭發來,露出一張臉來,並不是特別好看,倒是一雙眼楮生的很有幾分神采,可惜嘴唇很薄微微向下扯,透出幾分刻薄之態來,看起來似乎是個很精明厲害的人。
「我看到了,可惜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形。」男人抓著自己的頭發跟自己較勁,隨手草草的綁了起來︰「天神不是說了嗎?那個女人身邊也有一些很強大的力量存在,如今天神不在我們身邊,我們根本就對付不了那些非人的存在,還需要從長計議。」
女人抿了下嘴唇,似乎很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男人說的有道理,恨恨的把換下來的破衣裳摔在地上︰「我就是不甘心賤人害死我弟弟,我還要在她手底下逢迎討好的裝樣子,我不甘心」
「夫人,小點聲你」男人一個箭步沖上來,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姑女乃女乃,你也不看看眼下我們是在什麼地方?這里可不是咱們以前那神教,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女人滿臉憤恨的拿下他的手,狠狠一腳踩上對方的腳背︰「都怪你要不你招惹那個女人的妹妹,也不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男人心里有氣,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神教已經散了,他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需要妻子娘家扶助了,早就不需要忍受妻子的頤指氣使了,可是多年的習慣使得他在面對妻子的脾氣時總會下意識地忍受住,然後過去了才後悔自己怎麼又傻了。
「我們要對付那個女人,還要完成天神的囑咐,把鎮北軍的勢力奪到手中,這件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女人發泄了一番,扭身坐到一旁︰「除非我們就像之前控制那兩個丫鬟一樣,控制住那幾個人,否則鎮北軍那些人對鎮北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听從我們的號令的。要想個辦法把他們給變成傀儡才好,可恨那兩個丫鬟太沒用,居然連個孩子都弄不掉」
「急什麼,這才剛開始。」男人厭惡地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無比懷念他那些曾經有過露水姻緣的女人們,隨便一個都比這個女人美麗溫柔,可是現在卻只有這麼一個潑辣貨陪在身邊︰「那簪子後來如何了?可有找到?」
「我也納悶呢。」女人刻薄的嘴唇抿起一個用力的弧度,用力的砸了一下桌子︰「不過是個銅簪子,除了底下丫鬟們誰也看不上的,可是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感覺到有人被簪子上的力量控制住,你說那簪子是不是被丟掉了?」
那簪子雖然不值什麼錢,可是制作的極為精致,那些丫鬟們要是看見了絕對是舍不得丟掉的,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察覺任何人被控制住,這就有點奇怪了。
「有問題的話可以來問我嘛」鎖起來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直接打飛了,門口站著一個一身白袍的男人,夜色之中像是渾身沐浴著月光一樣散發著淡淡光芒。
楚良辰路過此處看到東籬身邊的三只鬼一臉憤怒的飄在那里,一時好奇的過來查看,誰想听到了如此精彩的言語,從袖子里模出那根簪子來︰「你們要找的莫非是這個?不過想要把東西拿回去,還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才行。」
男人從一開始的意外驚慌之中回過神來,注意到門口只有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陪同,只要殺了這個人就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秘密了,頓時眼露凶光撲了上去,身手居然極為高明。
楚良辰一手拿著簪子,擺出一個佛祖拈花微笑的姿態,見到男人撲上來也沒有躲避,另一手擺出一個玄奧的姿勢打出去︰「既然不想告訴我,那就只好我自己來看了,攝魂大法應該會比較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