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尸獸的實力那中年男修比誰都清楚,他一時也是有些躊躇不定。殺?沒把握。放過?又決不甘心偏偏對方兩人又都是一臉滿不在乎地看著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們會怎樣決定。
而事實上,羅輕悠與陳蘅兩人心頭一點也不輕松。陳蘅雖然吃了還靈丹,療傷卻不是那一時半會之事,現在他在重傷情況下如果勉強出手,對他的經脈來說可能會造成了嚴重的損傷。如今他神色不變,純粹是性格堅毅,決定硬撐到底的緣故。
羅輕悠亦是如此,明知他們兩人剛剛經過一番苦戰,都已是筋疲力盡,陳蘅更是中毒受傷不輕。她不是沒見過世面之人,這夫妻兩人都是來自靈獸山,身上肯定不止一只靈獸,剛才那一只噬尸獸就讓他們兩個人合力都難以招架。現在兩人腰間明顯還掛著幾個靈獸袋。不知里面還有什麼東西。
有金蓮空間在她雖然能夠保住性命,要打贏這兩人也實在沒底氣。她只是心知此時絕不能示弱。
忽然那中年修士冷笑一聲︰「差點被他們糊弄過去,如果真是他們殺了我的噬尸獸,憑那噬尸獸的實力,他們此時就算沒傷在身。也不可能剩下太多靈氣」
這句話說罷,羅輕悠立時祭出厚土環,握在手中的烈火刀就放了出去。陳蘅反應也不慢,「啪」的一聲,一張防御靈符貼在身上。他雖然沒了攻擊符,卻還有法器,那把摻了金精的飛劍速度極快,瞬息之間便飛了出去。
他們兩人偶想到先下手為強,且同時攻向那中年男修,頓時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那中年男修看著沖他飛來的一刀一劍,一時間有些慌張。這兩件法器速度這麼快,顯然不是凡品,匆忙間他選擇了暫時躲避。
那女修見羅輕悠和陳蘅搶先出手,一聲大喝,手中法器也瞬間出手,朝陳蘅攻去。羅輕悠悄悄移了一下方位,一把的纏繞靈符甩出去,暫時困住了那個中年男修。
見靈符得手,正要對陳蘅說一聲,先一起解決那個中年男修,卻听後面一聲悶哼,轉頭一看,陳蘅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他控制的飛劍也在半空中一副搖搖欲墜之樣。
羅輕悠大驚︰「陳道友」
那夫妻二人卻是大喜,女修見陳蘅臉色不好,便全力出手一擊,果然陳蘅動作稍慢便被她的法器擊中。中年男修見陳蘅受傷心中雖喜,但他被纏繞靈符放出的纏繞術暫時困住,不得月兌身,只得干瞪眼著急想招。那女修又一次出手,這回同時祭出了一柄飛劍和一面鏡子。
羅輕悠連忙召回烈火刀,可僅僅來得及擋住了那面離她較近的鏡子。飛劍急速刺來,陳蘅腳下已有些蹣跚,勉強一避,飛劍擦著他的胳膊過去,帶起一片血花。
女修看出陳蘅已是外強中干,哪里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只要先解決陳蘅,他們夫妻二人便能穩勝女修快速向陳蘅飛近,接過飛劍,就往陳蘅身上刺去。
羅輕悠想搭一把手,可那鏡子著實有些厲害,剛被她的烈火刀擋了一下,又立刻了飛回,轉而翻過鏡面,頓時一道金光向她照來。她身上雖有厚土環防御,可不知道這鏡子金光的功效也不敢硬擋,只好召回烈火刀先抵擋住那道金光。
就在這時,陳蘅已被那女修近身,眼看著他基本已無還手之力,女修士臉上露出些許獰笑,手中飛劍猛地便刺了過去。
「噗」一聲後,那女修「啊」地大叫一聲,放開劍雙手捂住她自己的月復部。只見她的月復部插著一把飛劍。穿透她月復部的正是陳蘅那把鋒利無比摻了金精的飛劍。陳蘅自己則已經閃到了一邊,一根墨黑如玉的鞭子此時正纏在他腰間。
陳蘅來不及閃躲,本是拼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刺向那女修,此是正好羅輕悠放出了黑玉鞭。在他出手的瞬間,那女修的飛劍也剛刺上他身,剎那間他整個身體便被及時趕到的黑玉鞭卷走,腰間雖然也被那女修的飛劍所傷,好在保住了丹田,險險的避過了這一殺劫。而那女修卻被他的飛劍刺了個正著。
「婉兒」那中年男修一身慘叫,他親眼見到那女修被陳蘅的長劍刺中,雖已掙月兌了那些纏繞靈符,可要救已經來不及了。
長劍正中那女修月復部丹田之處,女修從半空跌落,半躺在地上,仍然是一幅不敢置信的神情看著那露在她身前的劍柄。
中年男修見女修月復部受傷,臉色當即變得極為難看,手中大刀一揮,就向羅輕悠這邊砍來。
羅輕悠還未遇到過像世俗武夫一樣拿法器來砍的對手的修士,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幸好她身上還有不錯的防御法器,一邊用烈火刀招架那中年男修的攻擊,一邊後退。
那中年男修見她不敢正面接招,面上正有得意之色,一步步逼近。
羅輕悠忽然露出一絲笑容,黑玉鞭瞬間就纏上那中年男修的腳。
那中年男修剛才便被纏繞術困住,此時一察覺到黑玉鞭的意圖,心頭大怒,有些恨恨的一跳,轉身手中大刀便向那黑玉鞭砍去。
羅輕悠手一翻,烈火刀收回,取下頭上的幻影玉釵。頓時玉釵化為七劍,七劍並處,瞬間就將那中年男修團團圍住。中年男修大驚失色,可他已經被眼前場景迷惑了。漫天的黃沙飛石襲卷而來,此地仿佛已是那戈壁沙漠深處,除卻滿眼的飛沙走石之外別無它物。
幸好這個中年男修是個有點沖動之人,被她的黑玉鞭刺激下,一時疏忽,便被她的幻影七劍陣困住。現在那男修進了她的劍陣,自然是任她宰割。
陣法中,各種法術源源不絕地往那中年男修身上砸去。這中年男修揮刀去擋,卻發現這些法術一觸就會消失,這根本就是幻術幾次三番,發現自己拜拜被幻術耗費掉靈氣,氣得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羅輕悠又一次拿出靈酒灌下去,然後抓了一把符,操縱著烈火刀,一齊往陣中男修攻去。這中年男修以為這次又是幻覺,絲毫沒有去擋之意,頓時被那一打靈符打得結結實實,頃刻間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羅輕悠松了一口氣,收回幻影玉釵和厚土環,想到陳蘅,連忙跑回去。
「陳道友」再一次把陳蘅從地上扶起來。羅輕悠發現,他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他原本就有傷在身,兩人又遇到了那噬尸獸,一番驚險好不容易殺了,又中了噬尸獸的毒。毒素未清又遇到這兩夫妻。如今腰部被刺傷,流血過多,體內余毒被激發,終于撐不住倒了。眼下他體內靈氣已用盡,現在經脈受損,腰部又被刺穿,已是危在旦夕。
陳蘅微微睜開眼,有些艱難開口︰「羅…道友。」
「陳道友,你暫且不要說話,先把這些丹藥服下,療傷要緊。」陳蘅口微張,羅輕悠顧不得這麼多,一把丹藥塞進他嘴里,有幾顆還靈丹和幾顆治療外傷的丹藥。她又拿出半壺睫生果酒和著丹藥一起給他灌下去。
丹藥和靈酒灌下之後,羅輕悠抵住他的手心,往他體內輸入一些靈氣,幫助他煉化丹藥。
大半個時辰後,陳蘅好過了一些,可以盤坐在地自行煉化體內剩下的靈酒和丹藥。他微微露出笑容,輕聲說道︰「又麻煩羅道友了。」
羅輕悠見他緩過來,也松了一口氣,笑了笑︰「陳道友要是不想佔我便宜,出去了再還我丹藥就是。」說完這句,她听了一下,又眨了眨眼楮,笑得有些奇異︰「順便再幫我找兩只赤參,就當是這回的勞務費好了。」
听了這話,陳蘅先是一愣,接著發自心底笑容溢出,使他整個人的容貌看上去都光亮了不少︰「原來上一次在雲浮山脈中也是道友出手相助。與道友還真是有緣,在下幾次蒙道友出手相救,看來道友真是我命中的貴人,陳蘅感激不盡。」
「什麼貴人不貴人,要不是道友好意提醒我那些烈焰鳥的到來,我恐怕也是在劫難逃,都是道友好心得來的回報。」
陳蘅搖了搖頭︰「在下雖然痴長道友幾歲,不但修為卻不如道友,好多次蒙道友相救。道友也不必客氣,直接叫我陳蘅便好。」
「那我就稱呼你為陳大哥,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如何?」兩人在這兩次連手對敵之中,也生出些同伴之情。陳蘅能毫無異心的相助一個陌生之人,這兩次苦戰他也絲毫沒有退卻,最後甚至打算也那女修同歸于盡,羅輕悠也對他也有些敬佩之意。
羅輕悠雖不在乎,陳蘅卻不得不把這份人情牢記在心里。他十分清楚︰上一次在雲浮山脈中羅輕悠便對他有救命之恩,這回雖說是他好心幫她在前,但這兩日相處下來,這小姑娘手段和實力絕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這麼簡單,即便當時沒有他的提醒,她肯定也能夠擺月兌那些烈焰鳥群。
何況藏身寒潭本就是他的提議,這兩次羅輕悠都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要不是那黑鞭法器及時趕到,他恐怕就此性命不保。如此大恩豈是區區赤參能夠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