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被奪、神識受傷、儲物袋被搶、她的東西就像垃圾一樣被人肆意翻看這些連番的事情就像是一把把利劍一般一下下得烙在她心頭上
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完全被別人踩在腳下,不屑一顧這種被踐踏和屈辱的感覺如同附骨之蛆一樣不斷侵蝕著她的心髒。
神識之痛早已麻木,心中之痛正一陣緊過一陣!
這就是憑實力說話的修真世界這幾年的仙途尋道修煉中她所遇的事情也不算少,再不是當初那初出羅雲鎮的那個初入修仙界的菜鳥。在這雲浮山脈里面,也曾遇到各種實力強大的妖獸和修士,但像這次這般幾乎可以算是一敗涂地的遭遇也還是第一次
不論是先前煙霞谷女修還是和那修妖之士倩娘,憑借各種辦法與之周旋她都是最後的贏家,以弱勝強笑到最後。
難道是這連番的收獲和勝利讓她得意忘形,松懈了?以為以後的修煉之路就像先前一般如一條康莊大道擺在她的面前?連番的獲勝差點忘了在這修仙世界中,要有絕對的實力才有立足之地,才有說話的權力,才有尊嚴
這個築基中期的女修剛一出現便沒給她半分機會,直接強悍出手,以絕對實力直接擊碎任何計謀詭計。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她那隱藏的些許實力和幾分算計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先前她一直過分欣喜于外物的強大,靈符也好,雷珠也好,法器也好這些外物雖好用,卻不是一個修士的根本。修為才是最終的決定,再好的法器,若是不能出手,那都是廢的。再好的靈符,如果不能使出,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在高一大階的修士面前,要人家給你出手的機會才有後面的戰斗,不給你機會就只能咬牙接受。
連番遭遇和體會都是她的第一次。她再也不想再次忍受幾乎十完全淪為砧板之魚的憋屈和痛苦。只有不斷增強戰斗實力,提高修為站在所有人的頂端,成為被別人仰視的存在
煉氣十一層又如何?如今的她也只是身在這修仙世界中的最底層最卑微,面對不公也無法反抗。所謂世事難料,天道無常。今天看不到明天的發生之事,或許下一瞬間的機遇,就會讓未來之路方向轉了幾次方向。靜靜躺在她身邊地上的那些沒被那女修看上的雪寒參一樣,這半天的功夫,命運就在這些修士手指尖不斷跌宕
羅輕悠伸出手來,撿起地上的雪寒參。微微一扯的感覺傳來,
那些雪寒參已被連根拔起仍在地上,竟然依舊努力把那根系的末端伸向土壤手間清亮之意傳來,剎那間她仿佛感覺到那些雪寒參的爭扎求生之意
修煉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便遭遇無常,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便有無限希望
只要她有足夠堅定信念
三個黯然的各自把自己之物再度收入儲物袋中。然後並未馬上離去,此刻三人都受傷不輕,便在洞中盤腿坐下引氣療傷。
「呸天玄門的賤婢遲早有一天老子也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玉連山臉上憤恨之色顯露無疑,臉色扭曲,目光猙獰,絲毫沒有先前的諂媚和軟弱。只看他那表情就只知道心面肯定恨不得將那女修五馬分尸或者先那啥後殺
原來那女修是天玄門之人,難關羅輕悠覺得她袍服角落上的紋理有些眼熟。天玄門也是和清虛門一樣並稱雲天洲凡人三大宗門,有宗門做靠山,難怪敢如此毫不客氣強取豪奪。
「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何用,修為不濟,怨不得別人。」清冷的男聲。
讓羅輕悠有些意外的是花景深,他端坐身姿團盤坐在地,臉上盡是古井無波的平靜之色,痛苦和屈辱看不見半分,只是堅定的抱元守一、閉目靜養。
「花六郎,你是被花家那幫人欺負慣了,別的沒練出來,就練就這一身忍氣吞聲的功夫。哥哥我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天玄門又如何,回頭定請我爹出馬,將那賤婢捉來,看那賤婢還敢不敢如此猖狂」
花景深一听這話,臉色一僵,便不再多說。
數個時辰後,三人體內氣息皆穩,身上所受之傷在丹藥的輔助下也都恢復了七七八八。只有神識之傷,苦于三人此時都沒有治療的神識之上丹藥,只能慢慢養。
羅輕悠再次留意到花景深之時,他療傷完畢再次睜開雙眼。雙眼之中依舊滿是初見之時的光彩和生機,仿佛剛才之事並未發生一般。她心中暗嘆,這個少年不簡單,能夠這麼快就從剛才的失敗中走出,這樣的人才能在這修煉之道上走得更遠。
「在下本就打算返回靈霞城,如今卻遇上此番遭遇,現在也不想再在此地繼續耽擱下去,打算返回靈霞城盡快療傷。不知兩位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羅輕悠輕聲出言相詢。
「回去?我可不回去。要尋的東西還沒見蹤影,怎麼能這樣就回去了。那豈不被人笑掉大牙」玉連山很是不屑的一哼。羅輕悠沒理他,她本也只是處于禮數才由此一說,根本沒有邀他們兩人同行之意。
花景深看了她一眼,稍一思索,鞠了意躬道︰「這次不但沒有能夠采得雪寒參,還累得道友和我們兄弟一起受傷不輕,在下實在慚愧。」
羅輕悠趕緊回禮︰「此時怨不得道友,也是我等時運不濟罷。」
「我們兄弟兩人才剛進入雲浮山脈時日不久,半點收獲未得,暫不打算返回。道友自便即可,希望日後在靈霞城還能再見,到時一定再與道友把酒言歡」
羅輕悠從飛雪峰下來之後就立即祭出飛天梭向靈霞城極速飛去。中途偶遇其他修士,不管好意或者惡意,她統統不理,極速飛走,根本不做丁點停留。
這路上還曾遠遠的遇到過一位長相異常俊美的築基男修,那男修和之前山洞所遇女修不但是同一款式的道袍,雖看不清袍服上的紋理,那男修同樣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而且手上的靈器居然是是一青竹長蕭
媽呀,同樣衣服、修為還有極其相似的靈器誰要敢說這兩人沒有半點關系,羅輕悠一定咬死他此時的她再也不想再次遇到這種變態之士,惹不起還還躲不起嗎?也不管自己的舉動會不會觸怒這位築基高人,瞬間便調轉飛天梭的方向,啪啪啪再加上數張風行符,驅使飛天梭向另外一方極速飛遁。
而那築基中期長相俊美異常的男修,仿佛並未注意到不遠處那急轉方向的遁光。而是停在手中捏著一枚傳音玉簡,不知道在想什麼。
男修的眼神有片刻迷惘,然後那明珠般的雙瞳中顯出訝異之色,再過片刻,他的眼瞳轉動,所有神光內斂,那雙明眸才如純淨的珠玉般,散發出動人的神采
抬頭看了一眼飛雪峰的方向︰「那個女人現在還不能不理。有些事情還沒弄明白。」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門來。那他也正好借她來試探一下。看他們的「師傅」靜道真人和沈家到底還將意欲何為。靜道真人的雙修伴侶沈璃兒和這他這師妹沈夢瑤關系可是非同一般,幾十年前一次偶然間,他跑到靜道真人山頂的洞府中,牆上掛著的那畫中之人真是讓人懷念。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一邊期待,一邊警惕,只等他修為達到可以與靜道真人相比之日,便是開啟舊事之時。
他的眼楮微微彎起,眸中一片水光瀲灩。片刻後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入大鵬展翅般,向飛雪峰方向疾馳,瞬間就消失不見。
羅輕悠這一轉方向又多花了三天時間,直到五日之後才飛到靈霞城外。再次看到靈霞城的那高達丈許的赤黃兩色的城牆整個城池上方的青光護罩,羅輕悠剎那間有一種松了一口氣。不論如何,有清虛門把守的靈霞城比雲浮山脈還是安全不少。至少明面上斗法不被允許。這還是她頭一次生出對靈霞城的些許好感。
熟門熟路的來到百家軒。那個叫小五的小斯居然還記得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頓時臉上笑的像朵花一樣,一聲聲的仙長前輩叫得很是熱情。小五說她走的後這幾年時間,先後有好幾人前來百家軒打听過她,問她是否回來。前兩年還有一人來過幾次,見她遲遲未歸,近一年便沒有再來。
都以為羅輕悠不會再回靈霞城來,可能早已遠去,誰知道她這會兒又回來了。小五把那幾人的樣貌一一形容,羅輕悠便知道找她之人分別是是花錦蘭、趙里、余昀和錢梁。其中常來找她的便是錢梁,外形最好辨。羅輕悠打賞了,說這幾人的確是她認識之人,她之後自會去尋他們。
小五高興的握著兩塊靈石美滋滋的離開,羅輕悠這才打開禁止進入房間里,這一次她暫住的還是先前的那間小房間。
眼下她現在最大的麻煩便是前幾天神識所受之傷,如果靠讓自己靜養,不但所需時日很長,至少也要一年以上的時間,而且極有可能留下後患。可惜她身上的靈酒也好靈丹也罷都對治療神識之傷毫無用途。
在房間里面打坐修養了幾天,又把自己身上的物品清理了一番,那些雪寒參種在水屬性的藥田中。把在雲浮山脈獲得的多余的靈草和金蓮空間中那些已經成熟可以出手的靈草全部裝在一個儲物袋中。
還有各種常見的靈果各數千枚。單獨裝了一個儲物袋。穿上幻行衣向那丹靈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