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秀梅從空間出來的時候,已是兩點,收拾好東西帶上一瓶水後便出發去學校,雖然…才開考,但是王秀梅還是提前去。
學校門口還是有很多家長,有些幫忙孩子提著書包的,手上拿著水的,應有盡有。有些家長圍著孩子轉,讓孩子不要擔心,但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給小孩子無形中增加了壓力。
「你好,早上謝謝你的筆。」王秀梅站在離考場不遠的一處樹蔭下,這時旁邊有了個聲音。
「你好,你不用了?沒關系的。」王秀梅轉過頭看了看,是早上跟自己借筆的那位姑娘。
「我剛才去買了,早上要不是你,我就麻煩了。其實我昨天有準備的,只是早上急,落下了。」小女生解釋著。
「沒事的。」王秀梅無所謂的接過筆,畢竟自己早上考完了,有人需要借給別人並不是什麼大事。再者自己家里都有多的筆,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小女生看王秀梅閉眼休息,也不再說話,在樹蔭下坐下後拿出書本來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兩點四十五的時候提前進入考場,環視了一下,考場的人倒沒有變化,而監考老師則換了人。老師照例講了些注意事項後,就將試卷發下來,然後提示該寫的是哪幾個方位後,讓考生停下,等開考的時間。
下午考的是化學,王秀梅這次花的時間也還行,在前九個交卷的時候,王秀梅也將自己的考卷看過兩遍了,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所以放心的交卷,然後步出考場。考場外其實每考一科都差不多,有人歡喜有人憂,眾生百態。
第二天早上考數學、下午考物理,第三天早上考英語,也是最後一科,考完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英語的听力王秀梅倒不覺得有難度,畢竟自己重生後也經常與外國人用英語溝通,所以英語的考試蠻順利的。
「你們看,那是誰啊?」走出考場沒多遠的王秀梅听到一陣喧嘩。
「在哪?咦,那人怎麼跑到樓頂上去了?」這時又有人說了一句。
「你看那個女生好奇怪,跑那上面做什麼啊?」周圍一些人在驚呼。
王秀梅聞言抬頭一看,這都什麼人啊,考完試還跑樓頂上?不過很明顯這里的動靜驚動了學校的領導,很快就有保安的跑到樓頂上,還好這樓不高,只有三層,萬一來個十層八層的,不就跑斷腿了。
「你們不要過來。」王秀梅听了這句話,有點呆了,不為什麼,這聲音听起來很熟,有點像前世同桌許群英的聲音,倒不是王秀梅真的重生這麼多年對許群英念念不忘,只是許群英的聲線很獨特,講話聲音嗲嗲的。本來王秀梅是不會去湊這個熱鬧的,但是如果真是許群英的話,就不得不去看看了。
于是順著樓梯爬上三樓頂。只見一個女生穿著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站在天台的欄桿邊,作勢要跨出去,再一看臉,還真是年輕版的許群英。
「這位同學,有話好好說。」聞訊趕來的教導處主任好言相勸。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許群英明顯的情緒激動。
「這位同學,今天才高考完,你又何必這麼想不開,你想想,過不久你要會收到大學寄來的通知書,奔向更廣闊的前程。」教導處主任很郁悶,本來以為考生考完就沒什麼事了,哪知道現在來了這麼一出。考完試就放假了,誰知道還會出這種破事呢?
「高考?我這次都考砸了,恐怕連三流大學都進不了了。」說到高考,許群英忍不住哭了,自己也認真復習,哪里知道會進考場前吃壞了肚子,一科缺考,再加上早上英語听力部分,听不懂,抄別人的卷子被監考老師發現,估計要當作零分處理,那自己讀了三年就這樣全部作廢掉了。
「呃,其實考不好也沒什麼,大不了明年再來一次。」旁邊另一個老師也勸著。
「我、我、」許群英似乎想起了什麼,但是還是不願意下來。
「群英,你怎麼在這里?」看到許群英跨到欄桿外的一腳,王秀梅無法視而不見。
「阿妹?你也在這里?難道你也參加高考?」許群英看到王秀梅很納悶,什麼時候阿妹也參加高考了,她不是去讀中專了嗎?
「嗯,我中專沒去,讀了高中,不過我听菊萍說你讀職高了,難道你轉別的學校讀高中了?」王秀梅其實蠻慚愧的,畢竟前世她也算是自己比較熟的朋友,但是重生後,由于不想攪入她和陳菊萍之間,所以刻意的與兩人都相交淡了不少,沒想到再見面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
「我本來是打算讀電子職高的,但是陳菊萍一直邀我讀高中,只不過那時候已經開學一個星期了,後來轉到六中讀的高中。」許群英雖然沒有離開欄桿,但是情緒好了些。
「你下來吧,我們一起去那邊聊聊。」王秀梅試著說服許群英下欄桿。
「我不要,他都不要我了。」許群英說到這里情緒又激動了。
「他?誰啊?」王秀梅不是裝傻,畢竟現在的情況跟前世都有些不一樣了,想不出來許群英所說的他是誰?
「他、他是、、、」許群英突然不說了,只是眼淚嘩嘩的流。而一旁邊趁著她失神的時候,兩位學校保安沖上去將她抱了下來。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我不活了。」許群英被人拉下後情緒一度失控。
「群英,你冷靜點,就算考不好又如何,人生不會因一次考不好就失去光亮,再說這世上也不是只有讀書一途。至于你說的他,如果他不珍惜,那是他的損失,不是你,不值得為那種人費心。」王秀梅其實一點都不會勸人,只是將自己想表達的話說出來,能不能听下去就不知道了。
「阿妹,你這次考得好不好?」被帶到教務處的許群英抓住王秀梅的肩膀,用力的搖。她想知道是只有自己考不好,還是大家都考不好。其實人就是這麼的奇怪,自己過得好就會笑別人過得不好,自己過得不好,就更希望別人過得比自己差。
「我不知道,我沒跟人對過答案,我每天復習到十二點,天天大清早的起床讀書,我媽說我變書呆子了,雖然這樣,我仍然覺得我考得不好,臨場發揮太糟糕,有好多題都是空白的,特別像數學,結束的時候都沒做完。」王秀梅想也知道許群英應該是沒考好,所以只能將自己說成不會做的樣子,才不會刺激到她。
「你少來,你還以為我真不知道,就你那習慣,你撐得到十點就不錯了。」許群英听了笑了出來,畢竟初中同桌三年,王秀梅一到晚上撐不過十點的怪毛病她早知道了。
「原來大家都知道了,看來我也得改改了。」王秀梅其實也不在乎,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就是有點懶,能早點睡覺自己當然早早就去休息了。
「說真的,你這家伙,在讀高中都沒有透**消息,也不舍得給我打個電話?」許群英的心情平靜了不少,抱怨起王秀梅的沒良心。
「郁悶,是誰家里電話都換了,我去過你們家兩次,不過沒有找到人。」王秀梅倒是真的有去找過許群英,不過由于許群英家由于被開發商征用,所以搬到哪了不知道。
「呃,我家被那開發商征用,說是建小區,現在在借住在我阿姨家,不過快交房子。」許群英有點不好意思,原來是自己沒讓阿妹找到啊。
「你呢?還跟那個在一起?你剛才說的他是誰啊?」王秀梅不知道陳菊萍變了之後,許群英是不是也會變了人生軌跡。
「他是我們學校的,這次報名的是警校,剛才考完試跟我說分手,說什麼以我的成績肯定不能跟他一起去上海,還是就這樣分了,省得到時候異地戀分心。」許群英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考不好,還被人嫌棄了。
「你也別想太多,其實錯過你,也許有天他會後悔,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將自己的人生交到這種人的手里,要往前看。」王秀梅勸解道。
「其實你知道嗎?我從站在樓頂上就想開了,會那樣只是一時失控,而且我一直期待他會出現,哪怕就當成普通朋友也行,不過我站在上面半個小時,他卻不聞不問,我早死心了。」許群英也不傻,從男友不出現她就知道兩人無法挽回,只是當時自己跑上去鬧,自己再不聲不響的下來會失了面子,所以現在下來了,早就看開了。
教務處內的老師看到許群英平靜了下來,也不敢太責怪她,就怕萬一她又尋死的話,就麻煩了。只是好言相勸,而此時的許群英倒也听得進去,乖乖的听空教導處主任半小時的廢話,而王秀梅是無可避免的一起听了。當兩人走出教務處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天不是普通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