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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現在這種情況還不如不參選。你看看人家村長當幾年了,會那麼容易下台?他吃了那麼多錢,現在都是官官相護,要說現在要拉他下來沒那麼容易,至少他同意下台,那些收錢的人怕出事,肯定不會讓他那麼容易下台的,所以最後的結果很明顯。除非他被關了才有可能下台。」一直講話非常厲害的嬸嬸潑冷水的說。
「呃,你嬸嬸說的也有道理。」王慶章不自在的咳嗽著,但是在場的人誰也沒辦法否認這個事實。
「這樣啊?那你跟村部那邊說了要競選了嗎?」。夏老爺子問。
「是報名了,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像以前那樣沒有人監督選票的話,最後是不是被唬弄了都說不準。」王德武不是沒听過現任村長的一些作風,有時候村民選的是A但念出來的是B,而且現在基本采用無記名的,根本看不出是誰寫的,無從核對。
「你們這里沒人監督?那選票是誰來念?」仲安康覺得奇怪,雖然村長選舉也不算大事,但一般政府那里都會派人監督的。
「其實阿武說得不對,是有人監督,但是這幾年的選舉來的都是那兩個人來,不過村里的誰都清楚那一個是村長的小姨子,一個是村支書的大舅子,所以想換人,難,非常難。」王爸感慨的說。
「那沒事,反正我們盡力。」王德武也不再說什麼,形勢比人強,自己只要去努力了就行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利用的地方,我們可以找些親近的人,然後將學校征地、以及如果學校征地後的好處說給他們听,我想這樣一對比,大家都清楚應該選誰了。」王大伯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王家從祖上一直沒有出現當官的,既然兒子想當,那就讓他試試。
會議過後,大家開始分頭行動。
「哎呀,大嫂,听說人家一所大學要征用我們村里的地,真的假的?」隔天大清早的,嬸嬸在市場買菜的時候就故意大聲的問娘家大嫂王蘭。
「哎呀,小姑啊,你哪听來的?我看是誰在造謠吧?你看如果有要征我們村的地,為什麼村長他們都不知道?」王蘭掩著嘴說。
「是這樣的嗎?我都听說了,人家學校開出來的征地款都好幾萬,但是也不知道哪個缺心肝的不同意?再說了學校如果建在我們村,你想想,當以後學校學生的消費就是多大的一塊?」嬸嬸也不在意,只是指桑罵槐的說。其實她對于自己哥哥和嫂嫂的不滿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前一次老公想包村里的地去養牛蛙,沒想到才跟哥哥稍微提一下,哥哥就不留情面的否決了,後來村長的小舅子想包地,二話沒說將隊里的大片地都包給他,而且听說一畝地一年就只要一百元,這讓自己恨啊,要不是看在是親兄妹的份上,早打上門了。
「哼,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王蘭那個氣啊,這個小姑子真不懂事,難道不知道自己大哥跟村長交好嗎?今天還這樣做?于是轉身離開了。
「咦,慶章媳婦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個消息我們都不知道呢?」旁邊正在買菜的兩個大嬸問。
「哎呀,老嫂子,我還能騙你們,我跟你們說我那佷子是開酒吧的,在他那里出入的三教九流的都有,而且上次學校項目負責的都有跟他見過。要不你說我佷子為什麼這次想參選,他又不是沒事干是不是?再加上這個是學校,政府重視的,征地款一分都不會少的,你們放心啦。」嬸嬸一臉真誠的說。
「真的嗎?對了,你說你佷子也有參選?你大哥的兒子?」大嬸問。
「要我說啊,我很羨慕你們,你看你們三兄弟個個有出息,大哥、二哥的兒子都開了公司,你兒子應該也要畢業了吧,到時候找個金飯碗,你們兩口子就不愁了。對了,你家閨女有對象了沒?要不我幫她介紹一下,鄰村的那個村長兒子不錯,听說和你女兒是男女朋友,你看有沒有可能結親呢?」無視嬸嬸听到鄰村林治安的不滿,大嬸還繼續說著。
「哎呀,他哪是我女兒的男友?他們早分手了。再說我女兒也有人介紹了,就不麻煩你了。」嬸嬸極盡的克制,就怕會出口罵人。那個林治安是什麼東西?敢腳踏兩只船?還想要跟阿玉做朋友,別說門都沒有,連窗都沒有。
「哦,這樣啊,那什麼時候吃你女兒的喜糖?我看你們兄弟幾個兒女都早啊。」大嬸還在感嘆。
「老嫂子,不說了,我得先回去了,這菜還沒買呢。」嬸嬸連忙找了個借口。
「好的。」其實大嬸也是沒話找話,她早就心里像貓撓一樣,想回去找人分享八卦了,再說這學校要征地的這事還得問問。
而王大伯母的王媽這邊也都盡量發動自己的能量,畢竟三人成虎,說多了,人家就會信了。王大伯因為是自己兒子的事,格外的上心,與一些老朋友說了,還盡量的拜托別人。
很快的村民大部分都知道了,整個村里議論給紛紛。
「喂,你說現在這種情形如何控制?」村部村長辦公室里,坐著幾個中年人。
「控制?為什麼要控制?就算他們知道了有什麼用?選票是我那大舅子和你小姨子念的,你怕什麼?我們根本不會有事的。」說話的是村支部書記—高尚,這也是村干部里唯一一個外來戶。
「但是真不將地賣給學校?這不好吧,村民都知道了,再說現在外面傳得風言風語的,就怕會、、、」村會計說。
「哎呀,老五呀,你啊就愛擔心,你放心好了,那些單據全交到上面了,不是誰都有機會查看的,再說了,這麼多年了,不也沒事?只不過一個小毛孩想參選而已,就將你嚇的?」高尚不住的搖頭。
「真不是這麼說的,你想想,這些年我們做了多少類似的事,我今年不想選了,我想退休了。」村會計想了想,只好這麼說。
「什麼?老五你不選了?那可不行,你不選萬一來個不熟的,那我們以後怎麼辦?你一定要選。」村長不樂意了。
「這,我累了,而且我兒子最近要去當兵,我不想因為任何事情誤了他。」村會計只有一個兒子,今年參軍,體檢過了,只差來人接走就行了,現在家里資產有些,他不想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別說了,大家都同在一條船上,現在想下船不覺得太晚了?再說一切都安排好了,沒事的。」高尚真的不符合他的名字,做的事情一點都不高尚,他在這個位置上已有十多年了,現在如果說沒選上的話,估計下場可以想像得到。
「那你們說說他從哪里知道學校想要我們村里的地?」村會計問了最想知道的。
「那小子我知道,他那酒吧雜七雜八的人都有,也有很多人慕名而來,要得到些小道消息並不難。其實我們也可以大方的說出來,反正最後我們可以以價格談不攏為由,別人哪會知道?」高尚心中早已有了計較,所以對于選舉他志在必得。
「對,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們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光明正大的說,再說了這談判也有過程的不是嗎?等到我們選上了,事已成定局了,有什麼關系?再說了只要不給那學校的負責這個項目的紅包,你看不黃了才怪。」村長對于這種職場潛規則很是清楚,自然不擔心會誤事。
「那行。」听到這里,村會計才松了口氣。
「對了,那個王德武是不是王慶章的佷子?」高尚突然問。
「嗯,王慶章有兩個佷子,這是他大哥的,他二哥還有一個兒子叫王德文,開了家貿易公司,是區里的納稅大戶。
「我听林老弟說他兒子想追王慶章二哥的女兒,說說這個女兒是什麼樣的?」村長想了想,將前天鄰村村長說的事順便一提。
「不是吧?他沒搞錯?王慶章的二哥是王慶國,他兒子女兒都結婚了,哪來的女兒讓他追?」村會計很不解。
「結婚了?不可能吧?我听林老弟說他兒子為了追他女兒跟別人賭欠下十萬耶。」村長大吃一驚。
「這事你可能不清楚,我們是一個隊的,她女兒不僅是結婚了,而且還生了三個寶寶,是三胞胎。他老公我是知道的,是在區里公安局。」村會計娓娓道來。
「這樣啊、、、」村長陷入深思。
「不過她嫁的是外地的,在本地沒勢力,所以不足為懼。再說那天那個林治安與她老公的事我知道,是那個林治安太狂,人家都一直提示不想跟他比,沒想到他倒是不放,最後才輸了十萬。」同一個隊的,大都帶點關系,所以村會計還是比較清楚的。
「那行,他那邊就先暫放下了,等到選舉後再說。」村長也很快放下這事,畢竟現在選舉的緊要關頭,沒必要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