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過頭,非常的不喜歡看到林訣眼中乾坤在握的肯定。只是,蘇青赫然感覺兩人距離有些近,她低低開口道︰「說完了,你就走吧,我累了!啊…」
幾乎是一出口,女子就痛呼了出來,蘇青就能感覺到箍在腰間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她只覺得自己的細腰都快要扭成了兩節。
「我的說,你都當耳旁風是嗎?」不跳字。咬牙切齒的,帶著陰寒的聲音,林訣秀美的面上閃過一絲煩悶,她就這麼討厭自己?
這個時候的男子,渾然忘記了他是怎麼強迫女子屈服于他的,他更不會去想,為什麼一定要去在乎蘇青對自己的感受。反正,一听到這赤條條的逐客令,他就不舒服。
「奴婢沒有忘記,公子說要奴婢在陛下生辰過後去拜見世子,公子還說,奴婢是不是您的附屬品,都是由公子說了算!」女子埋頭,蠕蠕的說著,那樣的面容,真是乖順可人,而她卻是一字不差的重復了林訣說過的話,可,這男子,就是覺得這話怎麼听,怎麼就帶著一股不耐煩。
林訣就這麼盯著懷里女子,不放過她面上的一絲表情,約莫片刻,男子終于是看清了女子平靜的俏顏上閃過的厭惡。
就這麼一絲厭惡,也能讓林訣怒火騰升!哼!這個青樓女子,她果然是討厭自己呢!那怎麼行!上天讓我遇到你,把你帶來我的身邊,那你就必須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你怎能厭棄我呢?
蘇青臉上的厭惡越來越明顯了,可林訣呢,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讓蘇青接受自己,直接忽略麗人的感受,雙手一用力,就把蘇青往懷里帶得更緊了,幾乎是不帶一絲縫隙!
絕色佳人被這般登堂侵犯,她美麗的容顏盡是憤恨,柔胰抵住男子的胸膛,她在妄圖騰出一絲空隙。可這小手一踫觸到林訣的衣裳,就這麼隔著布料傳來的體溫,卻讓女子羞紅了俏臉,趕緊抽回自己的手,這種風流陣仗,蘇青著實有些應付不過來,就這般,又和登徒子全身貼了個嚴嚴實實。
那面容上的紅霞,是那般真實。林訣有些驚奇了,這個風塵女子,怎麼會有少女的嬌羞?即便是她仍是完璧之身,可蘇青十二歲掛牌采月樓,人盡皆知,難道…
林訣看著懷中的絕色麗顏,她完美得不染一絲瑕疵的面上,帶著從內散發出來的暈紅,看得男子的心一陣蕩漾。
「青兒」
這不經大腦的稱呼,就這般月兌口而出。
誰是你青兒,我什麼時候和你這麼親密了!蘇青內心不斷地翻白眼,她實在厭惡極了這個男子,強行喂她服毒不說,還逼著她做一些可能會喪命的事,又這般對自己無禮,現在還想與她套近乎,誰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內心煩悶到了極點,然而,蘇青卻是…
「看公子的神情,似是公子喜歡上了奴婢?」蘇青嬌柔一笑,雙手舉起環住林訣的脖子,帶著嫵媚的聲音說道。
如蛇般的藕臂纏上自己的脖頸,林訣只覺得心中有一陣不同尋常的跳動。喜歡嗎?好像可以接受。
林訣的瞳孔驟然收緊,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用力揪住女子瘦弱得微微用力便可掐斷的手腕,林訣聲音發寒道︰「果然是個風塵種,你就會這點本事?「
看著女子面色越來越白,林訣猛地甩開蘇青的皓腕,他又是無牽無掛的佳男兒,帶著高高在上的氣息,林訣說道︰「記住你的身份!」
語畢,蘇青只能感覺一陣風吹過,而那神出鬼沒的男子就消失在女子幽香的閨閣,消失在了月空。
似是害怕魔鬼再次出現,蘇青顧不上手臂傳來的疼痛,她三步並兩步的跑到窗前,緊緊的鎖住窗子,她不要再看到這人進來!
「吱呀——」一聲。
窗前女子迅速轉過頭看向門口,面上還帶著沒有平復的惶恐。
「姑娘,熱水準備好了!」憐兒開門便提醒道。
「哦,好,好!」
看著憐兒把熱水一桶桶倒進浴桶,接著,這個貼身丫鬟就準備出門。
「憐兒,你留下來吧」美艷女子開口了,她的聲音,帶著些脆弱,帶著些恐慌。
憐兒回頭看了眼姑娘,蘇青向來都不讓憐兒為她沐浴的,今日姑娘的臉色有些難看,憐兒的疑惑越來越重,但也沒有問原因,沉靜如水的蘇姑娘似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這般,她的樣子,像是受了刺激。
泡在溫水中,蘇青的心得到了一絲的平靜。閉著眼開始反思,前生,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卷入了權力中心的男人們之間的爭奪,今生,她明明知道了許多,也在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不被卷入這場黑暗中,可,天不遂人願,命運之輪已經運轉,從李御康到任宇兮,再到林訣,她已經無法逃月兌。
難道就沒有擺月兌前世悲劇的法子嗎?
無力地倒在浴桶邊,蘇青閉著眼問道︰「憐兒,你有想過離開這個煙花地嗎?」不跳字。她的聲音是慵懶的,可細听之下,便會發覺,女子帶著認真。
為蘇青擦洗手指的憐兒,听到這句話,她身子一頓,又恢復如初︰「姑娘,人各有命,可,若是有機會尋得一個好去處,誰又願意永遠呆在這兒呢!」
美目睜開,蘇青看著此刻認真為自己淨手的憐兒,她又無奈道︰「難道,就沒有辦法能夠自主嗎?」不跳字。
「姑娘,憐兒雖識字甚少,但亦懂得,在采月樓里若想生存,只有兩種人。」憐兒看著自家姑娘,推心置月復道。
「哦?你倒是說說,哪兩種能在采月樓生存?」蘇青好笑的看著憐兒,其實不用听答案,蘇青也知道是哪兩種人,她自己不就是其中一種嘛!
「一類呢,是樓中紅牌,就如姑娘,還有趙姑娘,只是紅牌又有區別,姑娘屬清倌兒,趙姑娘屬出台,但是清倌兒若是沒有姑娘您這般的絕色和技藝,一般女子多少會由清倌兒轉向趙姑娘那一類的,所以說,紅牌大多都是,都是要出台的。」說道後面,憐兒看了一眼此時听得饒有興致的蘇青,她把心中的話也說了出來。
「恩,那,還有一種呢?」蘇青听得很是認真。
「還有便是馮媽媽,許老板一類,馮媽媽是負責拉客人的,落入她腰包的銀子自然不少,至于許老板,他可是采月樓的創建人,他是最愜意的,不用下任何功夫都能坐著收賬。」憐兒一口氣說完。
許老板?對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