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救駕有功,寧王李御風現在在齊國的待遇可是大大的提升到了一個高度,縱然之前大大小小的宮宴他也參見過無數次,且每一次都帶著蘇青一同前往,卻從來只是那些高官們的陪襯。
這一次,陛下為李御風設宴,這時,所有的人才將目光放在這個被齊國當成了棄子的寧王身上。
蘇青與李御風結伴同行,二人一同走入宮宴上,接受著所有人的矚目。這一時節正是寒梅怒放之時,可蘇青的心卻有些暖。
她身側的男子墨發上梳著紫色玉冠,白衣上沒有一絲褶皺,閑適優雅。腰佩玲瓏玉,鬢如刀裁,眉若墨畫,面如桃瓣,目含秋波,灼灼如三月柳,雅致無雙,在場的男子,全然比不過她的五郎!
蘇青今日也挑選了一件象牙白拽地的澗色十二幅長裙,外罩是水湖藍與淺藍相間的席地宮紗,頸項僅配飾一串銀白珍珠。頭梳凌雲髻,青絲間用上等且精致的銀色珠花固定,娥眉彎似月牙,剪水瞳眸黑不見底,菱口不描而嫣紅。
這樣一對金童玉女,瞬間席卷所有人的眼球,下方席間已經唏噓。
寧王之美,灼灼有容華,流盼生姿媚!
蘇姬之絕,皎若河漢之星,麗如綠波出芙蕖!
自這二人進入,宮宴之上,再無顏色!
下面有不少人動了心思,這樣一對璧人,與其欣賞,不若拆散起來更有意思吧!
就連手握樽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莊王賀琉隕也不由得心中一贊,不遠處的那女子粉黛不施,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這樣的女子,世間難尋!
現在,賀琉隕略帶醉意的看著主座上的那名女子,看到那大方沉靜的笑意,他只覺得甚是無趣,與其看著那個人,倒不如欣賞欣賞前面的蘇青。
莊王手握酒樽,手肘撐在案上看著蘇青隨寧王一同入席的楚姿,蘇青席地而坐目不斜視,一顰一笑都靜雅得如世間最純潔的聖女,一如他最初見到心中的那個女子一般!
想到這里,賀琉隕不禁自嘲一笑,一切都已無法再回到從前,他不知道,他還能拿什麼去挽救!
再看那蘇青,她果然很對他的口味,這樣一個妙人兒,他不會去介意她是否會是完璧之身。那個女子五分姿色三分清冷,還有那一分雅一分貴中夾雜著的一分媚,這樣的女子,是不該去在意她的貞操的!
這樣的美姬,只會像陳年釀酒一般,越是年代久遠,香味才會愈見濃郁香甜,如此一來,她便是可收的!
只是,不知道李御風的誠意又有多少呢?
有了這個念頭,賀琉隕忽而眼中閃出一抹執念,他很期待寧王的反應!
人人都愛美,何況還是世間難尋的絕代佳人!在場的,並不只有賀琉隕一人把目光投向蘇青,那貴賓席上的異族男子,正是草原上的王子穆薩。
半年前,齊國為囤積實力便與草原達成共識,如今他們已經互為盟友,是以,異族人出現在宮宴上不足為奇。
自從蘇青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一剎那,穆薩王子便注意到了這個名滿中原的美姬,她,的確是傾國傾城!
所有人全部到席,千篇一律的宮宴也正式開始。
觥籌交錯之時,莊王笑意連連的起身,舉著樽杯而道︰「數月前,蘇姬為寧王挺身而出,實謂之勇氣可嘉,本王敬蘇姑娘一杯!」
賀其華看著他那生性風流的弟弟,笑著默不作聲,這種事他不會說什麼。況且,他並不是那麼喜歡這個寧王。
「莊王殿下,內子傷勢初愈,不宜沾酒,這一杯就由小王代飲吧!」寧王不曾起身,執起酒樽含笑而道。
蘇青是寧王的女人,于情于禮莊王也不該稱她為蘇姑娘,現在她已經感覺到李御風的怒氣了,蘇青唯有按住他的臂膀。
忍字頭上一把刀,李御風現在實在不宜被人捉到什麼,他需要積累。
「既是不便飲酒也無所謂,蘇姑娘也可以以茶代酒啊!」賀琉隕並不打算就此作罷,他依舊直直的看著蘇青,他很想看到她的應對。
蘇青回過頭,朝著賀琉隕淡淡一笑,就在所有人好奇那皇朝大名妓的反應時,女子輕攏廣袖,悠然起身,清且悠揚之聲傳進每一個人的心肺,「承蒙殿下高看,貧妾怎可以茶代酒呢?殿下以莊王之尊敬蘇青一屆貧籍,已是貧妾之幸,這杯酒,貧妾自當是要飲下的!」
賀琉隕听得蘇青的話,也笑了開來,「哈哈……蘇姑娘果然爽快!」
李御風听到蘇青的話,緊繃著的臉也開始放松開來,蘇青就是一個寶藏,里面有多少寶物寧王不得而知,但每每發現一寶,都能讓他驚喜連連。
「然,誠如殿下所言,貧妾是為寧王擋刀,寧王為陛下執劍,貧妾之勇來自于夫家,寧王之勇來自于天家,殿下若要敬蘇青,須得先敬陛下,再是王爺。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殿下,您說是吧!」蘇青清素的面上依舊是笑顏不改,以柔克剛這一招,她早已熟記于心,這種刁難她還是有辦法化解的。
這個女子把話說得很巧,她的語氣沒有凌厲,她的面容也不帶攻擊力,卻能在須臾之間化解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太後坐在上位目光帶著欣賞,轉而再看向她的兒媳。
慕容瑾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早在瑾兒十二歲時就已被她選中,是命定皇後。可現在想到慕容瑾的行事,太後不由得一陣失望,她竟是連那一屆浮萍的妓子也比不過!
慕容沛眼前劃過一抹驚艷,這個女子遠比他想象的還能夠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內生存!
佳人不曾對飲,賀琉隕也不氣惱。這個世上聰明人本就不少,但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是需要合作的。出籠的鳥也不是個個都笨,起碼他現在只是淡淡一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