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固跟著雲雕到了捷敏暫住的洞里,只見捷敏已經躺在了床上,有棉花做的褥,棉布做的床單。見他雙手枕在頭下,好似很是逍遙。
黑鷹則在另一邊,彎著腰整理著新的床鋪。
雲雕翻了翻白眼,沒個好氣道︰「也不幫忙,你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捷敏冷笑了一聲︰「自己睡的床當然自己弄,獸類不喜歡床上有其他動物的味道。」
雲雕也報以冷笑,譏誚地問︰「那你的床是自己弄的?褥子、被單有本事也自己去做!」
捷敏閉上眼,裝作懶得理會。
「這是我的床鋪?應該我來做的。」彰固趕緊的走了過去,收拾著自己的床。
「好了。去看看你們的晚飯好了沒有。烤野豬,一只不夠,明早再說。」黑鷹弄完後,面無表情地離開。
為了讓新來的獸明白,雲雕再次解釋一次︰「最邊上是方便的地方,方便要去那里方便,別後腿一翹,到處亂尿,這里不是獸類的領地,不需要劃分。」
捷敏忍不住皺眉︰「它是蝙蝠,不需要留下氣味爭領地。」
雲雕對著捷敏鼓著眼珠子,撇著嘴振振有詞著,滿是譏諷的味道︰「重申一下而已!畢竟這里說不定有只會胡亂撒尿的獸。神殿的獸類廁所就是里面布滿一個個豎起的木樁子,大多數獸上廁所,居然每根木樁子上都能撒一點。還有的獸喜歡尿在自己睡的地方,真不知道臭烘烘的怎麼睡。先說一聲,褥子、被單髒了的話,洗干淨再走,否則我就叫特使送去神殿,讓麒領主派人洗干淨送回來!」
山貓確實在領地周圍留下氣味作為標記,但這話也太不客氣了點,捷敏氣得差點連傷口都要崩了。彰固忍著笑,幸好蝙蝠不大會笑,所以完全憋得住。
雲雕繼續說著︰「方便完,那里有個木桶,里面裝著水和瓢。不要直接去洗,而是取一瓢水,倒在手里去洗,手始終不要踫瓢里的水和桶里的水,洗完用剩余的水沖一下便池。」
彰固點了點頭,耐心地听著,而捷敏眉頭越鎖越緊。
雲雕還沒完,繼續如同講解員一般絮叨著︰「要洗澡,出去左上方十五米,跳躍一下就到,那里有個露台,露台上有個多層水池。不要直接跳進第一層水池洗,那水是喝的。第二層洗菜洗肉,第三層才是洗澡,第四層是洗衣服。別忘了在第三第四層洗澡,搞錯了次序,按規矩要清洗干淨水池……」事無巨細,從天台的用處、到牙齒塞肉後去那里那茅草挑,都說得清清楚楚,簡直忘了對方只住兩日,而不是長期居民。
唧唧歪歪,將剛才的話又重復一遍。第一遍還可以忍受,再來一遍簡直是要捷敏的命。但這里畢竟是禽類的地盤,他不能發火。于是一個翻身,用雙手堵住自己的雙耳,伏在床上。
雲雕終于說完了,彰固很是誠懇地感謝︰「謝謝,我一定會照辦的。如果有什麼不清楚的,我會來請教。」
見彰固很是客道,再看看那只滿是不耐煩的山貓,雲雕哼了一聲︰「到底還是彰固首領客氣,不象某些沒有翅膀、又不長腦子的獸類,那麼不懂感激。」
捷敏捂著耳朵,咬著牙忍著。真想撲過去,壓住這只比鸚鵡還多嘴、比吼猴還噪雜的雕,一口一口拔了他身上所有的毛。
「吃飯!」黑鷹托著一個金屬的托盤,上面放著一整只,烤得金黃酥脆的野豬走了進來, 當地擱在了地上。隨後一句話都沒多說的,轉頭便走。
黑鷹話很少,一直鐵板著個臉,這樣反而讓捷敏感覺寧可跟黑鷹呆一天,也不願見到這只羅里吧嗦的鳥。
捷敏嗅了嗅,好香呀!也顧不上那只鳥可能還沒個完,立即一骨碌的爬了起來,跑到野豬旁,扯下一只豬腿就啃了起來。
他頓時瞪大了眼,好好吃!
彰固也扯下一條腿,一吃就明白了︰「涂了蜂蜜!」
「不錯。噢,想起來了,蝙蝠族里就有專吃花蜜的小蝙蝠。」雲雕很是得意地微昂起了頭︰「獸能吃到蜂蜜的很少,黑熊為了吃到點蜜,被蟄得象個豬頭還不肯放手。要知道我們禽類可是有吃蜂蜜的鳥,蜂鳥。這些蜜就是那些鳥,千里迢迢誠心誠意進貢來的。你們獸類從來不進貢,而是強行納貢,好野蠻……」
捷敏實在受不了,扯下半只野豬,也不顧燙的抓在手里,飛快的出了洞口。不是有個露台嘛,就上那里去吃。只要離這只雕越遠越好!否則他真的會將整只烤野豬,塞進這只水口鳥的嘴里,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等吃完烤野豬,捷敏正心滿意足的舌忝著手指,彰固飛身上來了。
彰固月兌去軟甲,在如階梯一般的第三個水池里開始洗澡。
「那只雕走了沒有?」捷敏舌忝著油光光的手指。
「走了!」彰固見捷敏要走,于是趕緊問︰「你不洗洗嗎?」不跳字。
「洗好了呀!」捷敏將手指舌忝干淨了,見彰固在水池里,就連腦袋都洗了。想了想,走到水池邊,用伸出食指,輕輕沾了下水,立即就打了個寒顫、縮了回來,頭發都豎了起來︰「那麼涼,不用了吧。」
「終究是別人的地方,別弄髒了。禽類很喜歡干淨的。」彰固快速洗完後,出了水池。見捷敏還在水池邊上猶豫著,突然道︰「里面有魚,又肥又大。」
「哪里,哪里?」一听到有肥美的魚,捷敏頓時瞪大了幽綠的眼楮,雙手扶著池邊,撅著,腦袋往水面上湊。
彰固見機抬起腳,對著捷敏高高翹起的,一腳蹬了上去。
「嘩啦~」捷敏立即撲入水池里。
「很多貓類不喜歡水,麒領主早就料到你不肯洗澡,命我一定要監督你每天洗一次,用舌頭舌忝的不算!」彰固走到了第一個水池旁,拿起水池邊上的葫蘆瓢,舀了一勺水後漱口。
「噗~」捷敏從水里站起,吐出一口水來,胡亂抹著臉上的水,對著彰固齜了齜牙後,無奈的在水里月兌去軟甲,胡亂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