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底層,一直往里走,在最靠山岩的盡頭是一個渾然天成的山洞。
洞里有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倒立著鐘乳石,還不時有水滴從頂端掉落下來,砸在地上發出響聲。
洞壁長滿了發光的藻類,讓這個山洞半陰半亮。剛好能看到洞內一切
歷代的領主需要思索一件重要事情時,都會進入此洞,不受任何外界干擾的去沉思。
走到洞口,雪刃接過一個官員手中的托盤命道︰「我先送進去一份,你們全都在外面等著,不準進入」
官員們得令等待在洞外。
雪刃一手托著大餐盤進入了洞里,洞有三四十米深,她就一路走著,兩邊不時傳來了滴水聲。
走到洞底後,她將餐盤雙手拿著,重重地往地面一放,沒個好氣︰「快吃吧,吃得那麼多,還要我來端。」
麒寒盤腿坐在一個干草堆上,好似在打坐,仙風道骨的模樣。他微微睜開了眼,幽聲而言︰「那你放了我,就可以不用端。」
「沒空跟你磨嘴皮子。」雪刃退後了幾步,很是不耐煩︰「還有九個盤子要吃,你快點吃完。我也可以去忙我自己的事」
麒寒慢慢地動了動,將餐盤端了過來,此時拴在他手腕的鐵鏈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雪刃喈喈地笑了出來︰「這玄鐵鏈還真是好,要知道早晚會戴在你身上,你還會不會讓捷敏將鑰匙找回來?」
她又左右看了看,很是滿意︰「這里還真是好地方,你能在這里頤養天年也不錯。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
麒寒飛快地吃著草,听到此話稍微停了停,抬頭直視著問︰「大約不是你的意思吧,而是黛琳不願意殺我,你為了不刺激她清醒過來,所以也只能妥協了。」
「我才不會被這小小人類左右呢」雪刃頓時橫眉豎目,氣沖沖地跑過去,飛起一腳踢向還剩下一半草的餐盤。
「最好別踢」麒寒將餐盤往旁邊挪移了一下,躲過了雪刃一腳,警告道︰「打翻了草,在這里腐爛的話,外面的獸類可是能聞到的。難道你想屈駕尊位的動手掃地嗎?」。
確實如此,任何味道都會引起其他鼻子靈敏的獸類察覺,雪刃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腳。
一盤吃完後,麒寒將餐盤捏住一腳,遞了過去︰「謝謝,再拿一盤來。」
雪刃拿過餐盤後,氣呼呼地往外去拿另一盤。回來後,左右手上各托了一盤,放在了麒寒的面前︰「吃吧」
來回了幾次,才將晚餐送完,雪刃累得直喘氣。
她來回轉著手腕,直抱怨著︰「還以為你能少吃一點,結果一盤都沒少。把我給累得,該死的人類,身體怎麼那麼不中用。」
麒寒又盤腿坐在了草堆上,輕嗤一聲,微微低頭垂眉︰「她遠比你強大,只不過她還不知道。而你,也就這點能力了。」
「你說我不如她?」雪刃差點沒跳起來,雙手插著腰嚎道︰「如果沒有我,她大約連只老鼠都打到不了。現在我將她的能力提升了那麼多,你居然還說我不如她。她樣樣都好,我什麼都差,你少偏心了。」
「不是偏心。」麒寒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淺淺笑容︰「她的記憶也在你的魂魄中,難道你不記得她是如何打敗了臨威?」
臨威的能力很強,現在也只能打個平手,而臨威也是讓著她的。如果想制服打得喪失理智的臨威,是不可能的。所以一開始,她就將侍寢對準了臨威,將他穩住。
雪刃無語了。半響過後,跺了跺腳︰「不跟你多說了,你就留在這里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吧。而我……」
她側臉揚了揚眉,故意挑釁和惹麒寒,異常曖昧道︰「不知道是找戈弘還是臨威。他們倆個的功夫都很棒,還真是難以取舍,要不一起要了吧。」
但麒寒還是端坐著,一動不動,好似什麼都沒听到。
雪刃感到受挫,轉身就走。但此時麒寒說話了。
麒寒的聲音悠悠的從身後傳來︰「謝謝你,黛琳」
雪刃一愣,心中冒出股深深的歉意和憐惜,差點讓她轉身要回去打開麒寒手腕上的玄鐵鏈。
她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息著,終于壓制住了這股情緒,磨著牙︰「別做夢了,別以為她能出來,她這輩子都不會出來了。」
听到雪刃輕踩在地面上的腳步聲,麒寒嘴角不經意的往上微微揚起。
雪刃走到自己的臥房,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著,也不知道在床前走了幾回。為什麼還想回去放了麒寒?
「他必須要關起來,否則那些獸就不會听我的……麒寒在洞里關著會感到孤單的……讓他去死,留著一條命算是對他不錯了……麒寒,他一直照顧著我,以前要殺我也是因為被迫如此……」
「啊~」雪刃雙手抓亂了頭發,她飛快的到旁邊桌上,拿起一塊銅鏡,沖著銅鏡里的自己大吼起來︰「不放,就是不放。該死的人類,你給我太平一點,否則我現在就去將麒寒殺了,一口口吃下去。」
糾結一下就消散了,雪刃喘著氣,內心終于松弛了下。
看來要去尋找點樂子才行,于是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大喊了一聲︰「戈弘、臨威,誰先到我這里,今晚侍寢」
一陣風駛過,臨威已經閃到了跟前,而戈弘慢了半拍。畢竟金錢豹的速度,沒有幾個獸類能比得上,也只有俯沖時的禽類才能勉強追上。
雪刃頓時樂了起來,剛才的一切煙消雲散,拉起臨威的手,就將他牽進了臥房。而那個一臉失落的失敗者戈弘,則被扔在了外面。
她有是吻又是親,拼命的索求著。而臨威也很配合,速度極快的進入正題……這才是歡愉,這才是神女應該有的。該死的麒寒,讓他就在陰冷潮濕的山洞里呆著去吧
清晨的晨曦照進了寢室,四個侍衛又聚集在臥房里。
「神女,請起」戈弘輕聲的喊了一聲。
「煩死了,我還要睡。」雪刃翻了個身,將棉被遮到了臉上︰「你們全都出去」
「應該起床了,還要……」雲雕還未說完話,一個枕頭就飛了過來。他下意識的用手接住,這才沒砸中臉。
「滾出去,全都滾出去我要睡覺,誰敢再吵我,我就不客氣」雪刃坐起,大發雷霆,全然不顧自己身上不著一縷,連棉被都不去遮擋一下。看得四個侍衛,眼楮一下就直了。
雪刃氣呼呼地俯臥在床上,繼續睡,四個侍衛相互看了看,默不作聲的轉身出去。
「戈弘,你留下,幫我捏捏肩。你捏得最舒服」雪刃含糊不清地慵懶喊了聲。
戈弘鼻翼中不經意地呼出一道重氣,示意其他三個侍衛離開,他轉身走到床邊。
「月兌了軟甲上來,你的身體暖和。我正好有點冷」雪刃舒舒服服的趴著,好似快要睡著了。
戈弘照著做了,他側臥到雪刃身邊,伸手開始輕輕捏著雪刃的肩膀,讓雪刃舒服得直呼哧呼哧發出鼻音。
「啊~」雪刃猛地尖叫起來,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幸好戈弘沒有追殺上來。手臂往後一模肩膀,濕漉漉的,將手放到眼前一看,全是鮮血。
不禁對著戈弘怒吼道︰「你想干什麼?」
肩膀火辣辣的疼,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對她惟命是從的戈弘會傷害她,居然在她肩膀上,狠狠地咬了口。
戈弘反而更加的生氣地反過來叫道︰「你明明知道我跑不過臨威,為什麼昨晚還要這樣做?我可是一直在房里等著,你說過會讓我侍寢的」
原來是吃醋了,狼族吃起醋來,確實連母狼都會教訓。畢竟狼性難馴,惹怒了也會大發野性。
肩膀上的傷口很疼,稍微動一動就會牽動到肌肉。戈弘因為昨晚沒讓他侍寢生氣,再說現在還不是跟他動手的時候。雪刃也只能笑了起來︰「就為了這個?怪我不好,昨晚一時興起。剛才還想著如何補救你,你就先咬了我一口,看把我給咬得」
她又用手捂著肩膀,疼得是皺眉不已。
「讓我看看怎麼了」戈弘听後頓時消了氣,又見她很疼,于是關切的上來。
「沒事,你先出去一下,我躺一會兒就好了。」血從手指縫里流出來,滴在了床單上。該死的戈弘,咬得也太狠了。
「真沒事?是我的錯,我去喊大夫過來。」戈弘下了床,飛快地穿著軟甲。
「不用……你先出去,我過會兒就好。」雪刃忍痛,努力打發著。現在她只要戈弘快點滾出去就行
「那,我走了,有事你一喊我就來。」戈弘依依不舍的總算出了寢室。
雪刃趕緊的躺下,運氣開始療傷。這人類的身體,獸類的丹藥吃下去,愈合速度也極慢,等到傷口愈合,血也流去許多。雖然自己療傷,會消耗一些靈氣,但她才不願意去忍受神水倒在肌膚上,那如火灼一般的極度痛苦。
不久後,汗微出時,傷口也愈合了。雪刃喘著氣爬起,走到桌邊拿起銅鏡看了看受傷部位,前後各兩粒深深的牙印,咬得還真是狠。
等著,傷好後慢慢地算賬雪刃對著鏡子氣得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