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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楚黛琳的心亂得就象團麻,敖灝說得每句都點到了她的內心,話語實在而真誠。
她對敖濛確實動心,卻得到了也許永生難忘的傷害。而敖灝雖然做事無恥,但他也承認自己的過錯。現實是很殘酷的,她早就過了相信什麼白雪公主、睡美人、美人與野獸童話故事的年齡。
思索過後,楚黛琳對著敖灝輕聲道︰「敖灝龍王已經在我心中了,不是嗎?如果時間能沖淡一切、治愈一切的話,請慢慢來,不要太急,我應該還有很多時間。」
敖灝听後,還是低下了頭,但只在她臉頰上親吻一下︰「好的,曌兒她媽,曌兒的爹會等你的,晚安。」說完後,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門前。
「晚安」楚黛琳微微一笑,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後往後看了眼,敖灝還站在門口俊臉帶著笑看著她。
敖灝雖然沒說話,但他內心透露出汩汩的想法,好似也是故意讓她听到︰「黛琳,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對嗎?否則不會回頭,要不過來,投入我的懷抱?」
楚黛琳咬了咬嘴唇,笑著「呸」了一聲,轉身就跑了。敖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見她躍上了樓,身影看不到,只听到上一層有了她腳踩地時,輕微的聲音,這才進了自己的客房。
今日龍族都在神殿里,他們的听力非常好,不要說隔個一二層,就算五六層,響動也能听清楚,所以還是自己睡吧。
楚黛琳剛進了屋,就看到露台口,敖濛站在那里,靠著門,晚風將他的長發微微吹動。幾月不見,他好似又感覺成熟了許多,腰身也變得粗壯了許多。
楚黛琳看著他,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敖濛確實不顧敖灝在神殿里,站在了她的露台上。沒有進屋不是因為他不敢進,龍族只要敢站在露台上,就不在乎再多跨幾步,進入房間。因為他不想再傷害她,哪怕是一絲一毫。
利用靈氣能看出一些端詳的楚黛琳,心變軟了些,沒有喊叫和叱責,立即趕敖濛走。她走了幾步,離敖濛大約七八步遠的地方,輕聲問︰「還沒睡?」
敖濛點了點頭,他內心說著話︰「嗯,想來看看你。」沒有說話的原因,就是不想讓其他龍族或者飛禽走獸听到。而且用心語,不能隱瞞欺騙什麼,沒有一種生靈能邊隱瞞內心感受邊用心和別人交流。
「黛琳,我很想你,很愛你」敖濛的內心痛苦而糾結︰「每天都想對你說,我錯了,原諒我吧……」
「我知道了」楚黛琳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沉了下來︰「我累了。」
這是很婉轉的謝客方法,敖濛眼楮里的眸光越發黯淡了,他慢慢轉身,靠在了門框上,長長吐出一口郁悶之氣︰「黛琳,你還是恨我對嗎?你比我強得太多,如果是我,會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而你沒有這樣做,只是恨我,暗暗的恨我。」
「我是恨你」楚黛琳也不想用什麼話來掩蓋什麼,打發敖濛回去,直言不諱道︰「但身為神女,盡量不能殺生,更何況你不是普通的生靈。」
「黛琳,不要恨我好嗎?你讓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去做,只要你肯原諒我。如果能回到從前,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讓你不恨我。」敖濛話語充滿了傷悲和無奈,誰都明白有些事情去了就過去了,不可能再回去,再也回不去了。
聯系到這幾天發生的是,楚黛琳心中一驚,走了過去,站在敖濛跟前,仰頭看著直視他的臉︰「你沒為此做了些不應該做的事吧?」
敖濛輕輕抬起了手,將寬大的袖子拉了起來,手腕處赫然出現了一道疤痕。龍族的愈合能力極強,這道傷口的寬度證明了,當時所受的傷程度厲害。
「怎麼會?」楚黛琳看得心驚肉跳。
「回到南海,我翻閱古書,終于在一本殘破孤本中找到這麼段話︰玄石分開,可成結界,分至十塊後損毀無用。十塊時用熔岩燙去皮肉,龍血祭之,可喚出心魔。如戰勝心魔,則可達成心願,去往任何地方。無論是任何時間和空間」敖濛將袖子慢慢放下,帶著深深的懊悔︰「我以為我能行,最多命喪,可惜,我又錯了。我沒有死,作為懲罰,心魔將上古神獸放到了現世,這些神獸胃口極大,現在正在增加能力,等吃了一段時間,無東西可吃時,早晚會找到我,把我當美餐。現在只是讓我看著,他們一點點變強……」
「你這個傻蛋,大傻蛋誰讓你去斗心魔的,沒有幾個人能戰勝自己的缺點,沒有人。」楚黛琳確實生氣,但熔岩燙去皮肉,這需要多強的意志才能做到,不要說熔岩,大約燃燒的木棍也未必有幾個人敢往身上燙。此時心中又隱隱作痛,將敖濛的手拉起,挽起袖子細細看著這道可怕猙獰的傷疤。
原因找到了,居然是敖濛為了回到以前,做出了可怕的事情。
「我確實做不到,因為心魔要我殺了你,只要殺了你,他就可以送我回那晚之前。」敖濛微微低著頭,含笑看著她︰「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動不了手,哪怕知道這可能只是幻影,依舊做不到。我寧可天崩地裂,一切毀滅,也不願意再傷害你。」
「傻瓜,我終于明白了,你不但是個傻蛋,而且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楚黛琳哽咽了起來,她的手慢慢覆蓋在這條如同蜈蚣一般的傷口上,掌下銀光微微透出,當她將手掌挪開後,原本凹凸不平的傷口,變得平整,只有顏色略有不同。她放開了手︰「明日去池水里泡一泡,就會好的。」
敖濛舉起了手腕,略帶驚詫地看了眼,失聲道︰「好強的靈氣。」
剛說完,樓下響起了開門聲,三條顏色不同的身影從露台上跳出,一下躍了上來。
楚黛琳一看就冷笑了起來︰「看來龍族非常喜歡我的露台,四海龍王全都聚齊了,你們是打算開會、還是欣賞夜景?」
敖瀛嘿嘿笑了起來︰「我是見這里熱鬧所以過來的。」
敖瀚看了看臉上不大好看的敖灝,輕聲道︰「我是過來看看情況的。」
敖灝鐵青著臉︰「敖濛,這半夜的,你在這里干什麼?」
敖濛不做聲,他不會將剛才心里的話說出來的。擅自使用危險的玄術,這在龍族里是禁止的,判得最重時就是上剮龍台。
楚黛琳淡淡的回答︰「沒什麼,我發覺門有點松動,正好看到他在,所以叫他過來安一下門。」
這個理由當然不成立,沒一個龍王會信。但不信又拿她如何?
楚黛琳對著四位龍王柔聲道︰「各位請回去早早安歇吧,如果想在我露台上,我也沒意見,但進入我的寢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各位晚安。」
說完,楚黛琳轉身進入房間,對著敖濛道︰「敖濛龍王,請讓開。」
敖濛一愣,將身體側了側,楚黛琳就將露台上的木門給關了,隨後慢慢走到床前,從容不迫的坐到床沿上,上床蓋上薄被,躺下睡了。
四位龍王呆呆地站在露台上,透過木門的柵欄看著楚黛琳上床睡覺。
「還呆著干什麼,回去睡了」敖灝擠出一絲笑容來,對著其他三位龍王,其實更主要是對著敖濛︰「以後神女寢室的露台,沒有我的許可,水族、包括龍族,一律不準爬」
敖瀛不懷好意地笑看著敖濛︰「那麼神女要我們上露台呢?」
敖灝繼續微笑著,咬著牙,言語算是溫和但充滿了殺氣︰「那也先通報我後,由我決定是不是讓你們去。畢竟我還是東海龍王,這點特權還是有吧?如果這點事都不能管,還當什麼東海龍王」
當四位龍王走後,楚黛琳悄悄爬起,輕步進入書房,兩位領主還在書房內。
當他們通過心語得知,次件事是因為敖濛而起,不由地微微嘆息。
「心魔是傳說中最為強大的魔鬼,世間生靈的一切欲念是它的食物也是它強大自身之物。我好象以前看到過,應該是這本書,還是那本書。」鳳焰站起,到旁邊去翻書。如果不是已經滅絕的上古神獸出現了,什麼心魔,什麼玄石龍血祭後會回到過去,全都是扯談。
「到底放出多少神獸,知道嗎?」。麒寒緊鎖眉頭,此時如果牽扯到傳說中的魔鬼,那更是不妙。
「不知道,現在也不方便找,還是等明日,有機會的時候,你悄悄問一下吧。」楚黛琳用心語看著麒寒。敖濛這樣做,听上去就感覺到可怕,肯定是不符合龍律的。
麒寒心知肚明地微微笑起︰「你還是袒護他的,別說是為了以後的圍剿幫手越多越好。」
楚黛琳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心語就是如此,想動腦筋說謊話都不成。
「找到了」鳳焰拿著書走了過來,不能讓龍族听到的話已經過去,他直接用嘴開始說話了︰「書上說心魔一直住在黑暗中,它需要世間生靈貪婪做食物,等能力強大後,會吞噬掉一部分生靈,只要不輕易將心魔放出黑暗,心魔再強大也不能自己走出黑暗。所以說,心魔的事先放在一邊,明天先確認有多少神獸在世間,然後逐一消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