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嫣老是不說,我也難受。我直說道︰「林嫣,我對你塞臭襪子的事情可是一直銘記在心呢!」
她倏然回頭,就連走在我們前方的季少白和終黎也回過了頭,季少白放慢腳步走到我身旁露出抱歉的神色︰「簫姑娘,這件事真是……」
「我又沒說我記恨你。」我的話讓季少白斷了聲,也讓前面的人轉身朝我們看來,「我只是覺得是我被你塞臭襪子,是我被你劃傷,為什麼你會擺著一張我欠你錢的臉?」
林嫣登時紅了臉,停下腳步,似有話讓她無法說出口。看她糾結的模樣我越發奇怪︰「你有話直說,有什麼不爽講清楚,中秋過後,我們永遠都見不到了,到時你再想找我算賬,就沒機會了。」
林嫣擰擰眉,道︰「我,我……」
「簫姑娘。」季少白插了進來,臉色也有些微紅,「上次……你……親了嫣妹。」
他的話,讓不知情的眾人露出驚詫的神色。我恍然大悟,可是,我都把這件事給忘得一干二淨了。不過,既然林嫣這麼介意,我大方地揚起臉︰「那我給你親回來好啦。」
林嫣的臉更紅了,好像是急紅的︰「少白!你不要亂說!我是在不服!」
「不服?」我雙手背到身後,看她,「那你想怎樣?你整天用張臭臉看我我也渾身不舒服。」
她微微定了定神,正視我︰「我要跟你單獨比一場!」
眾人的視線在我和林嫣身上聚焦,阿七注視我的同時,龍墨刑也唇角微勾地笑看我。我想都沒想︰「好啊,不過先說好,不能比我不會的。」
「那是當然!」林嫣昂首挺胸,「我們都不能耍詐,這次要堂堂正正的!」
「好哇。」兩個字出口之時,紫菱輕拽我︰「小月,別亂答應。」她擔憂的目光就跟簫滿麒的一樣。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在為我擔心。其他人,都目光灼灼,似乎很期待這場比試。
林嫣想了想︰「賽馬?」
「不會。」攤手,「我是個樂女,所以,文不能武不行,你最好想想別的。」
「你怎麼什麼都不會!」林嫣急了。阿七在旁輕笑︰「林姑娘,月兒深諳樂器,請問你可會?」
阿七的話,讓林嫣變得語塞。
「不錯。」龍墨刑也說了起來,「月兒的謀略也不差,難不成你想比一次行軍布陣?」龍墨刑說完,阿七斜視看向他,他也含笑回視。
阿七轉開目光,他幽幽而笑。
而他們之間,是半垂眼瞼的龍墨焎。他冷冷地抱著小暹,小暹深沉地看向我們︰「恩,姨樂器也做地很好。」
「謝謝小殿下。」我只感謝小暹的夸贊。
這連番的話語,讓林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倒不是被小看或是生氣,而是犯愁︰「那,那怎麼辦?沒想到我會的,你不會。而你會的,我又不會。這,這,這……」
我按住她的肩膀︰「別急,我們都是女人,總有都會的。」
她咬了咬唇︰「我想到了,我們比喝酒,喝酒總可以了吧。但是,你不能是三杯倒,那樣,我也不會與你比。」
「哈!太好了!」喝酒神馬的比作詩騎馬簡單多了,我拍拍胸脯,卻沒想到這下連阿七和龍墨刑都露出擔憂之色,而我不以為意,「林嫣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三杯倒。好,我們就比喝酒,十壺酒,誰先喝完誰贏。但是,也要有賭注。」
「同意!」林嫣拍上我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你說,賭什麼?」
我壞笑起來︰「簡單,我輸了就讓紫菱親終黎將軍。你輸了就親季少白將軍!」
瞬間,林嫣的臉和紫菱的臉同時炸開,紅得都能掐住血來。
所有人都冷汗涔涔,半天說不出半句話。
季少白和終黎尷尬地紅臉撇開。龍墨刑撲哧而笑,阿七低頭捂唇外加搖頭。龍墨焎半斂的眼瞼也撐開,露出了有些褐色的瞳仁。而他懷里的小暹揚起唇,卻是有些像龍墨刑般壞笑起來。瓊月公主的臉也不由得發紅,簫滿麒在最旁邊撫額嘆氣,無奈而好笑。
林嫣張著嘴啞口無言。忽然,紫菱狠狠掐了我一把,臉紅低頭尷尬急語︰「是你跟林姑娘比試,招我做什麼?」
「對。」林嫣也回過神,紅著臉說,「你輸怎麼讓紫菱親,應該是你!」
「好啊,這樣,我輸了紫菱親終黎將軍,我親七殿下。這怎麼看,都是你劃算。怎樣?喂喂,可是你說讓我定賭注的,你可不能反悔哦~~」阿七抬臉燦笑,這場比賽,他賺了。
「你!」林嫣紅臉無語。
「簫滿月!」紫菱由掐改為狠打,「你干嘛非要拖上我!」
我笑笑,看龍墨刑︰「太子殿下,您覺得奴婢的賭注怎樣?」
他挑著眉模下巴,紫菱急紅了臉對他揮手。終黎將軍站在中間很尷尬。而季少白已經不知何時閃到終黎身後。
龍墨刑擰擰眉,故作不滿︰「這賭注……不好。這樣,你輸了每位殿下都要親一下,一視同仁,不能只便宜了老七。」
「啊?!」撅嘴,好吃虧。可是,龍墨刑顯然是條件,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不同意紫菱親終黎。算了,為了紫菱,吃虧一次吧。反正龍墨刑又沒說親哪兒。
「我不同意!」阿七立時反對。
「我也是!」簫滿麒也站了出來,努力捍衛妹妹之吻的他都忘記了君臣身分。
「不同意?」龍墨刑笑了,「好,不同意的就替月兒親了。」
「噗!好啊!」我立時同意,阿七和簫滿麒雙雙射來寒光,滿臉黑線。龍墨刑的意思,就是讓阿七或是簫滿麒替我去親龍墨刑和龍墨焎。哈哈哈!我怎能不同意?
「太子,既然老七不同意,理當投票決定。」沒想到,一直陰測測的龍墨焎開了口,讓阿七看到了一絲希望。
龍墨刑唇角一勾,瞥眸看龍墨焎,紅唇半開,一個「好」字幽幽吐出︰「同意的舉手。」說罷,他自己舉手,緊跟著,小暹迅速舉手,這個愛湊熱鬧的。我也立刻舉手,惹來阿七和簫滿麒的殺氣。
龍墨刑笑看瓊月公主︰「公主覺得呢?」
「好玩!當然要同意!」顯然也是比較喜歡玩的瓊月公主也舉起了手,讓林嫣好不哀怨。現在,只剩下四位男女主角,阿七,龍墨焎,和簫滿麒沒有舉手。四比七。沒勝算。
阿七得意而笑,可就在這時,龍墨焎的手,忽然舉了起來,讓阿七的神情瞬間定格。而龍墨焎的表情毫無絲毫變化,甚至,完全不受阿七盯視的影響。冷淡中,嘴角卻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趁阿七發呆,我笑看林嫣︰「林嫣,我輸了可要親所有殿下,還有紫菱親終黎將軍,而你,只是親一個季少白將軍。怎麼,你沒信心贏我?」
「當然不會!」說罷,她昂首舉手。紫菱怒了︰「你這是在慫恿!哼,可惡!我要看你怎麼親地下去!這次,我站在林嫣這邊,她輸了,我就親終黎,你輸了,記住!是金宮全部殿下!」說罷,她怒然舉手,看來,她是豁出去,只為看我親遍所有殿下。
哈哈哈,心里暗笑。這激將法一激,就多了兩票。七比四,阿七眉角直抽,簫滿麒蹙眉嘆氣。
「哈哈哈哈……」龍墨刑愉快大笑。他也奇怪,他說讓我多親他一人倒是在情理之中,卻提出讓我親所有的殿下,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在我去拿小提琴的功夫,那幫殿下各個都洗地香噴噴,是在等我去親嗎?哈哈,當然,這是玩笑。因為打了一個下午馬球,大家都出汗了嘛。參加晚宴當然要干淨整潔啦。
我到的時候,只有紫菱在,她正命令太監把一個長桌放到太子宮後的草坪上,草坪上已經鋪有一張分外大的地毯,地攤上擺上矮幾蒲團,看來是準備在草地上飲宴。
只是,在有幾個位置邊上,又另放了一個精致的蒲團。你說如果是讓宮姬作陪,也該是每個位置,怎麼只有三個?
「來得正好,來看看你的酒。」紫菱指向她身邊正在布置的長桌,唇角上揚。桌上左右兩邊正有人放上相同的酒盞,我放下小提琴,看那些酒盞,是大酒盞,一盞正好一壺酒。
紫菱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晚上看你表演。」真是一語雙關吶,我雙手環胸笑答︰「放心,絕對讓你親上終黎。」
「哼。」紫菱橫白飛眼,「簫滿月,早知你該讓那林嫣跟你比吹牛~~~」
「那她肯定輸。」對吹牛這項技能我是很有自信的。
紫菱笑看我,我笑看她。兩人靠在長桌邊,哼一聲大家撇開臉。走著瞧!
兩排手執精美燈架的宮女從長桌兩旁而入,在地毯邊小心放下,點亮。天色在那一刻正好暗下,黑暗之中,竟已有一人身穿黑色斗篷坐在宴席的末端。那人幾時出現根本沒有看見,宛如他從黑暗中自然而生。
他把自己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似乎努力將自己融入黑暗之中。而他身邊的精美蒲團上,蜷縮著熟悉的豚鼠。原來,那些加上的蒲團,是為殿下們的寵物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