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錢墨墨拖著小寶和蛋蛋同凌振直接凌空隱匿在雪松林上方之後,在偏南靜坐並且無聊的凝結冰珠的玄墨和琉觴同時停下了動作,而後對視了一眼。
「嘖嘖,就說那個是冰塊,不然怎麼能這麼快就適應這里的氣候而且找到那些妖靈的弱點,雖然想要他受點重傷什麼的,不過看來倒是成功了。」
琉觴漫不經心的托起發尾,臉色帶著幾分遺憾。
「哼,說不定他就是重傷了呢?而且是不小心傷在心脈。」玄墨詛咒,「反正總有一天我要把那個家伙給坑了,他那個冰塊在哪修煉都行,就是別在我家嬤嬤旁邊。當然還有你,你的靈識禁咒已經松動了不少了吧?按照它松動的情況,等這次行動過後,嬤嬤修煉百年,金丹後期的修為足矣給你解禁了。到那個時候,你總算是該滾蛋了吧?」
玄墨說著雙眼眯起看向琉觴,而後者明顯的被這一句話給激到了,當下現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反問道︰「你不是也有百年的契約?百年之後你不是也要無法再禁錮著墨墨?而且,許你重新立誓護她千萬年,就不許我在解禁之後同樣護她一生麼?應龍玄墨,你想的未免太好」
玄墨聞言雙眼爆發出懾人的金光,直直的盯著琉觴那銀灰色的雙瞳,一字一句︰「玄天琉觴,你定是要同我爭了?」
「呵……此事無關種族無關利益,唯在心之所向。你心中放不下她,就當我能放下不成?」琉觴輕笑︰「問真心我自問絕不會比你少,你可以為她做的我同樣可以,傾全族之力而搏她一笑我也樂意。你我皆有仇在身,皆會給她帶來災禍,既然你我什麼都相同,那我問你你憑什麼認為我不可與你一爭?」
當琉觴的話說完之後氣氛便陷入了一種堪稱詭異的安靜,玄墨和琉觴靜靜的對視許久,最終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哼,無關種族利益。我先言明,等仙界之事平定之後,我自會殺了你。」
琉觴聞言輕笑︰「請隨意,等我族內叛亂恢復,我不會殺你,卻要把你禁錮終身,永生無法見到墨墨。」
「看來你我目的相同。」
「彼此彼此,同盟。」
……
有些激烈而危險的對話在一陣狂風刮過的暴雪之下歸于平靜,而到了第三日的下午,兩個雪松王的凝結都已經進入了最後一步。
單看雪松王的凝結的架勢玄墨和琉觴推測雪松王會在夜里亥時到子時之間凝結成功。此時兩人早已各自弄好了偽裝,就在他們百無聊賴認為那群垃圾弟子果然垃圾連雪松王凝結都趕不及的時候,在不遠的前方,一閃一閃的三團光芒,正緩慢卻毫不動搖的向著這邊移動過來。
「嘖,真慢。果然是垃圾。」玄墨撇嘴。
「雖然咱們才撂過狠話,不過我還是要說,這次我真的贊同你的說法。他們簡直……連玩玩都不夠的。」
琉觴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要不要這麼無聊,要不然他干脆直接把人給拖進五彩幻境里算了?不行不行,要是那樣搶寶貝就有點麻煩。現在琉觴倒是真的覺得玄墨的建議很好,直接上去打殘然後奪寶,絕對比現在這樣有趣的多。
「你終于聰明了一回。」玄墨對琉觴甩出一個你傻了很多年的眼神,而後在後者青筋直跳的時候慢慢站起,右手開始凝結一個一個的雪球。
「在雪松王凝結成功之前他們定然會全部到齊的,到時候你負責哪個?」
「我全包了,你可以去團雪球。」
玄墨登時煞氣大漲︰「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說的。」
聞言琉觴冷笑,那雙銀灰色的狐狸眼和另一雙金色瞳孔對視在一起,無形之中引發 里啪啦一大堆的火花。
時間看似慢慢的過,不過一會兒之後,趙青豐和宛萍兒那一隊就在亥時還差一刻的時候到達了雪松王的前面。
在看到這棵王者六品靈木的瞬間,趙青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有了這棵雪松王,不論是他師尊還是他的外祖母,都能夠順利進階一個檔次而且祖母還能夠煉成天火寒冰,那個時候就算是七品的稀有靈丹他都能夠像築基丹一樣的吃而到了那個時候,自動送上門的美人絕對又會是一個新的數字
而除了趙青豐外,宛萍兒和天青派其他幾個弟子也各自露出了或含蓄或得意的笑容,雖說一會兒還會有同湖洺派和五靈門的一場惡斗,但他們絕對相信,最終勝利會是他們。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相信掌門師尊給予大殺器,同樣的他們還相信,憑著大師兄和趙青豐法寶的威力,就是金丹期的長老過來同他們搶,也不一定能夠搶的過
確定了情況和想法之後,天青派眾人就在那金色的寶船上靜坐了下來恢復實力。這一路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不過精神總歸有些不濟。他們來的早,那自然要早些恢復,以防雪松王突然凝結成功。
于是當湖洺派和五靈門略有狼狽和焦急的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天青派的眾人正穩穩當當的坐在船上打坐恢復,當下湖洺派的人面色閃過一絲懊惱憤恨,也忙不迭的靜坐了下來。不過五靈派在看到天青派的人靜坐之後神色相當的陰郁,其中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弟子對著那領頭的、穿著白袍系著五色腰帶的年輕男子使了一個眼色,那領頭的男子在看了一圈天青派的眾人之後,最終搖了搖頭。
直到他們靜坐之前,那系著五色腰帶的男子的眼神都在趙青豐和天青派那個領頭的男子身上來回轉。
若是他們兩人只來了一個,他倒是可以保證瞬間滅殺掉一個,只不過……二者都在的話,他還不想惹這麼大的麻煩。
時間飛快的過,亥時三刻一眨眼便到,在這一刻,雪松林內偏北和偏南的兩棵雪松王靈木終于在極度的冰寒與冰雪的包圍下,由一株青翠的雪松漸漸轉為通透的玉色,伴隨著陣陣冰蠶興奮的嘶鳴,兩個通天的白色漩渦沖出了雪松林,向著秘境上空飛去
「就是現在」
「開始了」
「都給本少爺讓開」
在漩渦沖天的時刻,那原本還在靜坐的三派的弟子瞬間睜開了雙眼,而後一個比一個快的亮出了法寶兵器其中趙青豐和五靈派的領頭弟子幾乎在同時的扔出了一個青色的鎖鏈和五色光環,而湖洺派的弟子卻是拋出了一張大網,速度卻是慢了不少。
這三樣法寶光是看著靈氣就能感受到不凡,在雪松王旁邊的玄墨和琉觴在見到它們的瞬間,腦海里就同時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要是把法寶搶回去絕對能夠讓錢墨墨樂死。
于是原本只打算把那三樣寶貝打偏、或者弄碎的玄墨琉觴兩個,在第一時間改變了策略,玄墨右手浮現出一片金光,嘴角獰笑上揚,改掌為爪,一把就抓住了那個五色光環;而琉觴狐狸眼里劃過算計光芒,銀鞭甩出,就像是一條靈蛇一樣的纏住了那青色的鎖鏈,而後猛的向內一拉
幾乎是同時,趙青豐和五靈門的大弟子都感到了來自法寶上的拉扯。在最開始他們以為是擊中目標時的興奮過後,下一秒就是渾身寒毛倒豎的驚懼
那雪松王就算是凝結完成再怎麼有靈性,也絕對不可能能夠把自己的法寶往回拉的
此時因為那龍卷暴風雪的關系,以雪松王靈木為中心的大約千米的距離都是白茫茫一片,所以趙青豐和那個五靈門派大弟子完全無法得知他們師門法寶遇上了什麼樣的存在。此時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祭起法訣,然後拼命的向後拉。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法寶出問題,這可是七品的重寶師門損失不起
而在天青派和五靈門都在為師門法寶遇到的詭異情況而大急的時候,湖洺派的二弟子則滿眼的興奮。
「大師兄小師妹各位師姐師弟我網到雪松王了」
這一句喊聲雖然在暴風雪大作的秘境內頃刻就被掩了下去,卻也同時傳到了天青派和五靈門派眾人的耳朵里。更是讓玄墨和琉觴听了個清楚,後兩者聞言同時露出一個極度鄙視的神色,而後玄墨眯起眼對著那可憐兮兮的網了一個樹枝的灰色大網扔出一團火球,下一刻在暴風雪之中,順延著那張大網的軌跡,燃燒出了一片火焰
「這不可能——」
「天啊——」
當那火焰沿著網兜直接燒到湖洺派執網的弟子的雙手的時候,那名弟子和其他在黑色大劍上的其他弟子才此起彼伏、不可置信的尖叫了起來。
「這麼可能在歲寒秘境之中怎麼會有能持續這麼久火焰南冥離火的火芯也不會有此效果你是誰?竟敢毀我湖洺派重寶不怕我們滅了你quan家麼」
那個執網的二弟子所受的刺激最大,在雙手被燒傷之後也不療傷,聲音尖叫陰毒的指向火焰傳過來的地方。不過罪魁禍首對于這種在他們眼里只能算是垃圾修真者的家伙的話完全無視,半點危機感都沒有。
而相對的,那原本就因為本門重寶被不明人物拉扯著而驚懼莫名的趙青豐和五靈門大弟子,在听到湖洺派的人的尖叫和質問的時候,心中同時升起了一股子詭異的寒意,忍不住雙手一松,下一刻那青晶鎖鏈和五彩環便月兌離了控制,瞬間沒入了龍卷風暴之中。
「你敢」
「給我還來」
趙青豐和五靈派大弟子的怒吼之聲接連著那湖洺派的弟子響起,前者更是驚怒至極,下一刻直接拍了一下腰間靈獸袋,一只六品的風狐就向著琉觴的位置沖了過去。
六品風狐重在速度,攻擊以快速重創敵人弱點而制勝。趙青豐的這只六品風狐同時還帶有火狐的血統,是個難得一見的極品靈寵。此時他毫不猶豫的派出這靈狐,就是斷定,無論如何,對面那人都不會是自己六品中階的異種靈狐的對手,不過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的發展完全沒有按著自己的想法進行。
在這邊趙青豐不假思索的放出六品風狐的時候,偏北方的雪松王凝結點上空,錢墨墨看著那通天雪龍卷、感受著結界內傳來的陣陣攻擊,嘴角一點一點的上揚。
當結界內的攻擊達到了頂點的時候,啪拍了一下手掌,錢墨墨看著那碎裂的結界和里面翠玉熒光的雪松,輕笑一聲︰「嘿抓到你了」
在錢墨墨的話音落下的瞬間,那破碎的結界碎片化作點點星光急速的沒入雪松王的體內,在它們全部沒入的同時,那驚人暴風雪龍卷,也驟然消失。
當錢墨墨笑眯眯的頂著無數驚冰蠶雪花妖的目光把雪松王收入靈紋鐲的時候,另一邊就像是感應一般,通天的暴風雪也驟然消失,而之後映入三大門派和宛萍兒幾個彩歡門弟子眼中的,便是一左一右斜斜靠在雪松王枝干上的玄墨和琉觴兩人。
而在琉觴的面前,還停著一只瑟瑟發抖、垂耳夾尾的六品風狐。
「兩位是何人?為何阻我們試煉、搶我們法寶?兩位可知我們是四大門派的弟子?」
趙青豐在看到自己的風狐竟然如此驚懼的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心中驚懼至極。若是光憑氣勢就能讓自己的風狐如此懼怕的存在,非元嬰後期的老怪不可。所以即便是質問,他也不敢撂出威脅的狠話,生怕惹到元嬰老怪。
但同時沒有讓他們眾人拔腿而逃則是因為面前這兩個人雖然氣勢驚人帶著威壓,可他們的面容實在是太過年輕。即便是修煉再天才的人,也不會在元嬰後期有這樣年輕的俊美的樣貌。所以,他們才認為,對方是不是只身有法寶,而不是實力超群。
只不過趙青豐和其他三派的弟子的想法和算計在玄墨和琉觴這里沒有半點能用,在他們心中忐忑的等帶著答案的時候,不可置信的看到那兩人靠著的雪松王漸漸變為虛影,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直到此時,玄墨和琉觴才一前以後的躍到趙青豐和宛萍兒的面前,輕蔑的笑道︰
「就是沖著你們來的,就是要搶你們的東西,你能奈我何?四大門派,那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