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在比試台下觀看的皺修真者對台上的十位比試者都有什麼樣的議論,此時,對昆侖的首發的那個陣容最最不滿和不解的,絕對是正在咬牙切齒的某個少女。
「大師兄腦子抽了麼?代替天庸打頭陣?」錢墨墨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該不會大師兄打算一上場就反水,直接把溫聞和楚紅菲給滅掉吧。」
星言聞言一陣干笑︰「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種沒下限的事情也只有某幾個特定的人才能做的到。而凌振那個渾身上下都透著凌冽剛直氣質的家伙,絕對不在特定之中。
「哦,那你的意思是大師兄會幫著昆侖打贏水雲,給他們壯大聲勢麼?」錢墨墨轉頭笑,看的星言驟然驚出一身冷汗。
「額,或許他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不是……咱們觀看就好,觀看就好。」
星言的話得來錢墨墨一聲冷哼,而一直坐在一旁沒有吱聲的玄墨此時抱著肩很感興趣的說了一句︰「墨兒坐下,那個雲湘子可是很能和冰塊一戰的,雖然冰塊佔著上風,不過要是冰塊想贏的干干脆脆,也不是那麼容易。」
「哈啊?你在說笑麼?」錢墨墨擰起了眉。「能夠打敗我大師兄的人,現在還沒有出生呢。」
玄墨聞言狠狠的笑了笑,周身的氣息生人勿進。他要一把火燒了那死冰塊。
接下來沒有半點廢話,執事的一聲令下,一對一的比試便開始了。只是從實力考慮,凌振對雲湘子、雲無暇對溫聞的比試被放在了最後。而現在開始的只是剩下的上位的六人。在這之中最吸引眼球的,則是雲水門的二弟子雲水蓮和昆侖楚紅菲的比試。
作為雲水門的二弟子,雲水蓮的實力自然是被雲水界的修真者所認可的,只是此時的比試台上的情況卻讓雲水界的眾多修真不太能夠相信——
在他們認為無論如何都應該輕松的拿下這一戰的雲水蓮,在面對那個一身紅衣、手執火紅的劍的艷麗女子時,竟然在被壓制著進攻,而且雲水蓮身上已經有小小的灼傷,可那個昆侖的楚紅菲,卻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哼嗯。」錢墨墨看著那畫面眯起了雙眼︰「那把劍可是個好動西呢,比我之前的火鸞劍還要上一個檔次。六品下階?或者五品上階?而且,這位大姐一百年不見,果然攻擊犀利了好多啊……現在的話,一棒子應該乎不死她吧。」
聞言玄墨聳了聳肩,「看你用什麼棒子了,八品以上的,應該是秒殺吧。」
「唔,估計差不多。」
听著玄墨和錢墨墨兩人之間看似很淡定實則很詭異的對話,星言抽了抽嘴角,「喂,墨墨你不要說的你好像一擊秒殺過那個楚紅菲的樣子啊,那家伙現在可是金丹後期頂峰差一步就會到元嬰的程度了」
錢墨墨聞言嘿嘿了兩聲沒有說話,而在星言旁邊已經歸隊並且滿載而歸了的小寶聞言臉上顯出一副輕視的神色︰「喂神棍。」
「嘖我不叫神棍我說你們怎麼無視言靈師這麼一個偉大的職業」
「你該不會認為我家主人很弱吧?」小寶翻了個白眼。「雖說你是最後加入的可能不很清楚,不過怎麼說都混了有一百多年。你就算是白痴,也該清楚,整個修真界,能夠打敗我主人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包括妖獸和妖靈。」
聞言星言狠狠的啊了一聲,那無論是表情還是身體反應都像是在听一個笑話。只是當他看到錢墨墨周圍的那些靈寵完全理所當然的神色、甚至連玄墨都有些不爽卻沒有反駁的神色的時候,一直壓在心底的某種寒意像是突然泡進了水中的海綿,無限的張大了起來。
恩,其實關于這點我早就有點疑問了,我說老流啊,我這個關門小徒弟,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在珠子里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我再二,也確定她不是木靈之體了。
養魂珠之內的風流聞言嘿嘿一笑︰木靈之體?那是什麼垃圾?要知道在混沌蠻荒之際,唯一能夠出現便震懾萬靈的存在,可就是那個丫頭的祖先啊……雖然如今那種靈體的傳承和實力大幅度消退,但仙界第二的靈體,也絕對是需要仰視的存在。
什麼?
玄靈之體啊,號令萬靈,隱匿于修真世界的暗之皇者。風流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你覺得識海被毀的修真者就算是廢了?嘖嘖,這一點可是唯一不能運用在那個丫頭身上。事實上,除了不能夠提高修為升入仙界,在修真界呆的時間越久,她的實力會越恐怖。當然,一旦讓她進入真仙界,或許仙界的格局,都要因為她的選擇而變一變啊。
所以說,你丫的運氣就是比我好,老子等了一千多年,才等到這麼一個徒弟,還是被坑的。而你還是送上門的,真是讓人不爽啊。不過,話說回來,只要墨墨丫頭能夠上界,關著你那夢中小情人的地方,被轟下來絕對是早晚的事。
……擦,老子就算是拼上全力,也要讓她的識海好起來
風流同明機子的對話星言自然是沒有听到,事實上沒有一個人听到。不過此時的星言卻一邊流著冷汗,一邊撇著錢墨墨。
跟著錢墨墨這麼長的時間他差點就忘了,自己當初並不是因為玄墨、琉觴或者是凌振的存在才選擇去了那個地方等待的,最主要的原因,絕對是錢墨墨這個少女本身,而當日在昆侖大殿前的那一瞬間的萬物俱寂,是他從心底不願意再感受的恐怖。
「呼……真是的。」星言長出了一口氣,對著錢墨墨抱怨︰「你太過分了,明明是一個魔王的內里,卻偏偏長著一個無害的外貌,不帶這樣忽悠人的。」
星言的話剛剛落下,周圍便傳來了一聲驚呼,而後便是各種慌亂的防御。不知是什麼原因,楚紅菲和雲水蓮兩人同時賭上輸贏的最後一個大招,竟然在相會和之後互相排斥越來越厲害,最後生生的斜了方向,向著錢墨墨和玄墨所在的地方攻擊而來。
這個由兩個金丹後期頂峰所發出的最強大的攻擊,所踫撞在一起的力量幾乎已經超越了金丹,而達到了元嬰期的舍力一擊
而在轟隆一聲巨響和強大的光芒過後,被那攻擊所打到的區域,幾乎空無一人,只是當其他方向的修真者和參賽的門派再仔細看時,那一片區域,除了大部分被擊飛後退的修真者之外,還有一個抱著蛋殼的少女、一位一身黑衣華服的青年、以及一個一臉呆滯的男子,安安穩穩、連一絲被攻擊的狼狽跡象都沒有。
「嘖,小黑,你說這該不會是蓄意謀殺吧?這方向怎麼看都是我啊。」
「連防都破不了,你就當是看一次近距離煙花算了。」
而在他們的周圍和對面,不少實力強大的存在都把驚疑的目光放在了那二男一女的身上,在人群的另一邊,某個八卦中年吹了個口哨。
「呵呵,我就說麼,在此時的雲頂峰上,可是有太多不能忽視的後輩存在啊~光是那一份定力,那小子都配的上我家丫頭。」
「師尊」
「安了安了,女人的打斗也就是個平局而已。接下來麼,就看看男人的了。話說,那個叫雲無暇的小白臉,要是不小心一點的話,可是會被收拾的很慘的。」
「師尊?怎麼說?」清秀的少年一臉疑問,「怎麼看,都是元嬰初期頂峰的雲無暇更勝一籌吧?」
「呵呵,修為是一方面,實戰的經驗也是一方面,不過在修真界,最讓我們這些苦修實力派所討厭的,就是像那個剛剛元嬰初期的家伙那樣的,有著某種極為偏僻但卻生猛的法寶和修煉功法的人啊。」中年男子呼出了一口氣,「那種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構不成威脅,只是,如果層次沒有拉開太多的話,絕對是一種威脅。」
「那就是說雲無暇會輸?」少年擰起眉頭。「您怎麼老是咒雲水門輸?」
「廢話自然是因為他們要搶我的寶貝徒弟做媳婦」中年男子一臉的暴躁。而後又安靜了下來撇了一眼旁邊全部空掉、只剩三人坐在那里的錢墨墨三個。
喃喃自語道︰「除了那一種偏門,我更討厭血統傳承派和異數的存在啊……那幾乎面對上了就完全沒有勝算的可能呢……結果,竟然同時出現在我的眼前了麼?」
「師尊?」少年露出疑惑的神色︰「您在說什麼?」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如果有異數的存在,那麼滅殺者,應該不遠了才對。」
此時,昆侖新任掌門天孝道人的手心之中,一枚銀色鈴鐺叮鈴清脆的晃動著,而鈴鐺所指的的方向,則剛剛好,是某一片空白的區域。
「終于出現了啊……找了我們一百年的時間,這次絕對要活捉你,給昆侖送上千年傳承的供奉」
而與此同時,站在比試台上的凌冰塊、雲水門掌門身後的某個一臉憨厚的上仙、坐在人群里的某個中年,以及,坐在錢墨墨身旁的玄墨,幾乎同時抬起了頭,感受到了那一絲的風雨欲來。
且不說兩個中年有什麼反應,倒是那兩個青年,一個神色不變更為冰冷,而另一個則露出一絲冷笑。
時隔百年,再讓你丫追著打,我們還在這里混什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