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神格 第一卷 掙扎中的覺醒 第九十九章 一大群

作者 ︰ 西窗的怪物

青色的瓦片整齊地排列著,一順兒朝下,在夕陽的余暉下,朦朧的,好像一筆水墨,帶著古樸的飄逸。朱紅色的柱子連接著屋頂,耀眼,鮮艷,給了那份不真實一點熱情,一點執著,終是將那看似虛幻的東西帶到了塵世。展現在於然的眼前。

這,是一座不知年代幾何的古寺。歲月在不知不覺間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跡。那一片瓦片雖然沒有減少,但是已經不是閃閃發光的新。柱子的顏色依舊顯眼,擦得光亮,不帶灰塵,可,再認真的打掃都阻止不了繁華的掉落,斑斑駁駁的,是原木的顏色。

踏上石階,一步一格。每走一步都帶能給於然宛若隔世的錯覺。就好像自己的生命與前世重疊。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切。

寺廟的地基象征它的地位。這里,看似高高在上,觸不可及,實則……處處透著溫柔的氣息。

天色漸暗,風移影動,搖曳著的,是濃重的綠色。「沙沙沙」的,好像吟唱。

灰白的石階上布有已經干涸的血跡。每一團都有明顯的擦拭的痕跡。可能是某人不舍得用水去洗刷這污穢,但又不願這佛門清淨之地染上血腥,不得已之下才用抹布之類的東西擦拭的。

就此,於然猜想,這里曾經有過人。或者,至今還有人在。

想到這,於然的脈搏不住加快,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說她依舊是不能隨便相信他人的,但,於然到底不是那種喪心病狂之人,見到有人活著自然開心。因此,她的心再次陷入到矛盾之中。不過,即使如此,她的神經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一雙美目從一開始就牢牢地盯著前方。現在,那視線就正好落在了那扇朱紅色的大門上。說起來,這扇門倒是十分樸素,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唯有一對褪去了金色的銅環雙雙掛在門上,似是等人叩門。

於然伸出手,搭在門環之上,許久,都不見有動靜。在剛才那一瞬,她看到了門環附近的血跡,有喪尸的,有人類的。都干涸了。

火焰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左手之上,熊熊燃燒著。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女孩將它們隨著左手一起藏在身後,隨後,做了一個深呼吸,握住門環,扣了扣門。為了表示自己是人類,於然的叩門聲十分有規律,每三次一輪,還伴有禮貌的呼喚。想來,要是里面還有活人,就一定能從中知道,這次來訪的並不是吃人的怪物。而是他們的同胞。

時間流逝,於然一行三人在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回應。於然甚至開始悲觀地懷疑所有人都已經離開,或者……死了。無論如何,於然都不希望是第二個結局。畢竟現在的每一個人類都是寶貴的資源。她看不見也就算了。若是看見了,就不免要覺得心酸。大概就只有陷入困境時人類才會如此珍惜彼此吧。當然,這類人只包括像於然這樣沒有失去人類本性的人。

暗自嘆了口氣,於然轉頭看了看趙雪和花花,露出遺憾的苦笑。就在她認定此地再無生者,準備想其他方法進入寺廟之後,紅色大門內部終于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並不甚有力,甚至帶著些許恐慌。不過,這樣的腳步聲很快就停了。隨後,在稀稀落落的聲音中,大門開了一條小縫,從那里面,於然感受到了審視的視線。不過,那人在認清於然果然是人之後,就收了敵意,還用很快的速度將大門敞開,著急壓低著聲音喊道︰「快施主,你快進來」

於然等人只是一愣就順著那人的意思,幾步跨進了門。發現門的里面果然別用洞天。此時,有一大批人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立在本該空曠的地面上。其中,凡是穿著花花綠綠的,大多都對於然等人帶著敵意。但,除卻那些,還是有人拿著和善的目光看著她們的。最顯眼的一個集體就是身著已經不再潔淨的素色僧袍的僧人們。里面包括剛才用慈悲、憐憫的目光看向於然的開門人。

這里,首先讓於然驚訝的是人數。自末世起她就沒有看到近百人聚集在一起。其次,就是這些人的凝聚力。他們中雖每個人都拿著武器,但還是有不少人都顯露出恐慌的表情。不過,即使害怕,也沒有一個人退卻。

在過去,於然並不信佛。或許是見多了所謂的「假和尚」,看多了那些讓人無奈的假仁慈。很多時候她都打心底里懷疑那些人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不過,這個時候,看到那不同于別人的,善良的眼神之後,在看到那些團結起來的人之後,她似乎知道了,佛家存在的意義。

眾生,也許平等吧。至少,在他們的眼里是這樣。即使於然等人可能是壞人,他們在第一時間對她們展現的都是善意。

與之相比,其他人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對新來的於然一行並不友好。好在,他們多是礙著僧人們的面子沒有直接發起沖突。只用目光牢牢地鎖定,就好像於然她們是奪去他們平和生活的惡棍。其中原因,可能是對同類的不信任,也有可能是……資源的問題。想來,這世上的平民中就只有於然一人不愁吃穿吧。

「阿彌陀佛。施主,你們還好麼?沒有受傷吧。」

趙雪作為代表,禮貌地回到了中僧人和善的問題,一字一句都盡可能地表現出她們的無害與真誠。只不過,她們還是有未露的底牌在手中。當時,於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在進寺門時,提高警惕,且冒險地收了火焰,為的就是在面對他人時不處于絕對的劣勢。這之中可能包含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意味,但,這種時候,還是做一回小人要好。活下去的才是君子。死人,連人都不是了。哪還有什麼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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