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景色大致相同,盡管別有一番風味,但看著看著還是會覺得困乏。作為乘客的於然和花花到還好,不需要時時注意著路況。就是苦了趙雪,沒開幾個小時就覺得困乏的不行,加之一直在思考別的事情,她的眼楮都快要睜不開了,頭是一陣一陣的疼。好在於然及時發現了她的不妥才在危險發生之前讓車子停了下來。
「反正也不趕時間,就休息一會吧。」於然擔憂地看著趙雪,伸手扶在她的額上,倒是沒什麼熱度,讓人安心不少。
趙雪知道再開下去反而不好,就順從地點點頭,眯著眼楮,一會兒就睡去了。於然看著她在睡夢中依舊緊鎖的眉,低低地嘆了口氣。
戒指的白光一閃,一床棉被出現在了於然的手上。她輕輕地將其蓋在了趙雪的身上,然後,獨自一人下了車。開門時,冷風從外面鑽了進來,趙雪下意識地往被子里縮了縮。
花花也想隨著於然一起下車,卻被於然攔了下來。
「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於然低聲說道,然後將車門關上。
車外的溫度無疑是要低一些的。於然緊了緊身上的衣物,看著遠方。眼前是一片農田,因為長期無人照料,變得破敗荒蕪,沒有了可人的綠色。她在這看著,就好像看到了曾經住在這里的人的生活。他們最後到底怎麼樣了?於然不敢想。
一路走來,在前半段,路上多是廢棄的汽車和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越到後來,這些東西越少。到了這兒,馬路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了。最多就是幾張紙,或是和紙張差不多輕薄的塑料袋和衣物。多半是被風吹到這里來的。
有多少人逃出來了呢?
於然模了模戒指。這里是軍隊帶著寺廟里人去往基地的必經之路。為了讓他們同行方便,她收了那些大型的汽車,還留下幾十袋大米。這一切,他們一定不會知道是誰做的。這樣最好。
於然沒有去想那些大米最後會被誰拿走。反正一定是人類。至于到底是誰,都一樣,不是那麼重要。相比之下,反而是趙雪讓於然比較憂心。她怕她不能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其實,說實話,於然自己也不能接受。越高的站立點意味著越多的責任。那些詭異的符文她認得,它們所說的無非就是,想要成為神,神格是必須的。但,這只是一個資格。若要真正地成為那高高在上的存在,還需要獲得人們的信仰和深不可測的實力。這兩樣,於然都是沒有的。若她想要獲得,就必須付出。
於然有些迷茫。一場災難,由主神引起。為什麼到最後,他要從人類中選取新的神呢?這樣,老的一代神該怎麼辦?
想到這,於然心如被鈍器擊中般一疼。莫名地感到很傷心。
難道,老的一代神已經不在了?
人類到底是從多久以前,不存在信仰了?
很多事情,現在的於然都想不通。越想越是覺得混亂。
花花從轎車里出來了。她焦急地拍了拍想事情想得出聲的於然。
「出什麼事了?」花花一般不會違逆於然的意思,這樣突然從車子里出來一定是出事了。
「殿下。」花花指了指農田一處的房子里,說道︰「那邊好像有覺醒者,但是,那人似乎快要死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於然向花花所指的方向看去。她想到了還在休息的趙雪,就說道︰「你在這里守著,我去去就回。」說著,從馬路上跳了下去,落地後,取出摩托就開著走了。只留下花花一個人在原地跳腳。她可不會不听於然的話。
田地的一邊有一條細道,供人行走,此時,於然正好就駛在那條道上。這路有點不好走,好在車好,技術好,除卻有些顛簸之外,倒沒什麼。
從馬路上看,於然離花花所指的地方不算太遠。可人說,望山跑死馬,就算這不是山,是田也還是耗費了不少時間才到達了目的地。於然直接停下,甩了車就跑進屋子里。這麼做是有點魯莽。但是,想到花花所說的話,於然就不敢太怠慢。如今的她似乎對覺醒者更加有親切感。不過,於然沒想到自己會看到什麼樣的畫面。
末世後,人們的精神幾近崩潰。這使得他們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什麼殺人放火的,都做的出來。如此,奸殺更是小事一樁的。只是於然從沒想到自己會看到現場版。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