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很多人還在猶豫,但還是有幾人站了出來,走到於然和趙雪面前,也不多說什麼,只垂首立在那里。於然見了,滿意地笑了笑。她招呼這這些人的同時數了數人數。有點少,只有五人。好在這五人都是年輕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雖說因為飲食不夠面色有些不好,人也顯得清瘦,但總還是有用的。如此,她也不想再說什麼,神色恭敬地從趙雪那邊接過鑰匙。
「你們跟我來吧。」於然隨意地用手指勾住鑰匙環,慢悠悠地朝著商店街的外面走去,留趙雪一人先去貨幣兌換室。此時,那些剛到的「勞工」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終是舍不得那麼豐厚的報酬,一咬牙就一步不離地跟在了於然身後。
人群中傳來幾聲譏笑聲。許是過去曾經發生類似的事,但那些被雇佣的人全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回想到這一點,周圍的人更加肆無忌憚,還有幾個膽大無事的一直跟在於然等人的身後出言挑釁,這讓跟在於然身後的幾個青年人紅了臉,頭垂得低了些。
有一人受不了眾人的目光離開。對此,於然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也不停頓,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爾後,又有一人因為受不了眾人嘲笑的目光想要離隊卻被自己的好友攔了下來。
「再看看。」那人低聲說道,拖著要離開的男人緊緊地跟著於然。
說話的男人的名字叫林宇,原本是某理工大學的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未想他還未來得及一展所長就迎來了末世,成了一個無用的書生。雖然林宇仗著自己身體素質不錯逃過一劫又一劫,終是躲不開無米下鍋的局面。想想家里還有一雙父母要養,林宇的心就微微抽痛。其實,林宇拉著好友張輝不只是因為於然許出的報酬豐厚,還因為於然和趙雪表現出來的氣度讓他覺得,她們不是騙子。
只希望自己的直覺不要錯吧。林宇默默地拉著張輝跟好。
從商店街的盡頭到趙雪停車的地方路程並不長,不一會就到了。於然面色不變地打開轎車的後備箱。她當著眾人的面指向一袋大米,說道︰「這一袋是你們四人今天的報酬,先拿了去吧。」
听了於然的話,四人先是看著於然所指的東西,然後便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於然看著他們快要掉下來的下巴,垂下眼瞼。
林宇最先反應過來。有多久了呢?他又多久沒看到大米了還是這樣一袋袋沒有拆封的大米。這一刻,他簡直要欣喜地暈死過去果然,眼前的女人沒有騙他沒有
男人在心底咆哮,幾乎要熱淚盈眶。他知道機會來之不易,生怕後來會有人加入,便急忙拉著自己的朋友張輝跑到車的後備箱。二話不說就先扛了三袋大米在自己的肩上。如此,他的身體不免矮了矮,但臉上卻是興奮的潮紅。
他聞到了大米的香味。這些都是上等的好米
張輝在林宇的拉動下也比旁人的反應要快了些。他學著林宇的樣子,同樣扛起三袋大米,臉上卻還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覺得眼前的一切像是假的。
因為有了林宇和張輝的動作,後面強人也是急忙跑到於然於然指定的地方,各自扛起三袋大米。如此,就還剩下一袋。林宇一驚,如見鬼一樣咽了咽口水。足足十三袋大米十三袋這些要是都去換了劣質的食物,他們家整個冬天就不用擔心了。仔細過的話還能熬過一個春天……
人群安靜了。人們面面相覷,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均是露出懊悔的神情,特別是離隊的那個,簡直要癱倒在地上哭出來。他們敬畏地看著於然,眼楮里滿是渴望。
「唔,這一袋是你們的酬勞。你們看,需不需要我在找……」
於然話沒說完,那些勞工就練練說不,還狠狠地搖著頭,似乎要將自己的那顆頭顱甩到於然面前一樣。如此,於然也不再多說什麼。而原本希望分得一杯羹的旁人此時則是露出凶狠的目光看著那些扛著大米的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些人是他們的殺父仇人呢。
林宇沉著氣,將最後一袋大米抗在悲傷。這樣,他的身上的負重就達到了四十公斤。於然贊嘆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自己先走了。而剩下的其他人則是多看了林宇一眼,心里也是有些懊悔的。多拿就能多得。雖然這袋大米本就是報酬,但無疑誰扛起它誰就是最後的分配人,也可以稍微多拿一些。
張輝有些感激地看著林宇,跟著於然走的時候壓低著嗓子,誠懇地說道︰「阿宇,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此刻怕是就和那小子一樣,只能在一邊眼紅著看著你了。」
四十公斤到底不是玩的。林宇被壓的不能說話,就只好笑笑。見此,張輝也不多說什麼,慢走了幾步來到林宇身側往後一點的地方,空出一只手抬在最下方的一袋大米地下,以此為林宇稍微減輕點重量。
雖然那扛著大米的四人都是累得不行,幾乎是連氣都喘不太利索,但是每個人臉上還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因為人數少了,所以現在只有四個人去分那十公斤大米。如此,每個人就能換兩公斤多的大米雖說最後林宇會多拿些,但是其他三人最後得到的也不會少得到哪去。這可比得上有些生意還算不錯的店鋪一個月的收入了。他們就這麼輕易的獲得,難怪其他沒撈上好處的人要眼紅。
兌換貨幣的地方在商店街的中間。趙雪早已等在那里,露出不耐的神情,直到看到於然帶著人來了才好看一些。她先進了店鋪,然後才是於然幾人。大米被人如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擺在一張大桌子上。林宇他們在於然的許肯下留下一袋放在邊上。四個人不管那十幾袋大米能換多少貨幣,只圍著自己的酬勞旁,開始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