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然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此時,要說心里一點都不慌亂,那明顯是騙人的。
「毒」這種東西,沒人會對它存有好的印象。也許是從小武俠電影看多了,於然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現在可能處在了生死一線的狀態。
毒發生亡,這怎麼看都覺得都不想是這個年代會發生的事。不過,這確確實實地,即將落到於然的身上。
其實,這也不是於然第一次和死亡近距離接觸了。事實上,每一次戰斗,於然都站在死亡的邊緣,尤其是和上官清的那一場,連她自己後來都覺得自己死定了。想來,那一次,要不是上官清突然消失不見,於然此時只怕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如果真是那樣,今天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過去發生的事如同走馬燈一般,出現在於然的眼前,往昔的一切都仿佛歷歷在目。於然在這個霎那轉變了心態,不禁覺得過去的自己像是電影里的主角,而現在的自己,就是那部電影唯一的觀眾。
她是抱著平淡的心情回憶著這幾個月發生的事的。因此,到後來,於然心中的恐慌感漸漸淡去了。
害怕又有什麼用呢?
要是每每遇到一點事就退縮,於然也不會活到現在。
「她在你們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呢?」在南宮的注視下,女人玩味地走近於然,伸出手。冰涼的指甲點觸在女孩果,露在外的頸上,看上去竟是有些曖昧。可沒人會懷疑,這以舉動的殺傷力。
只要女人微微扣緊自己的手指,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會逝去。
越是這個時候,南宮的表情反而越是冷靜。但女人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或者,他不會讓自己那麼簡單地就死了。
女人的到來,包括她留在於然脖頸上的手都沒有給於然帶來多大的壓迫感。於然並不如同其他女孩子一樣,在這一刻,露出恐懼或是求饒的神情,反而還勇敢地直視女人的眼楮,並學著女人的樣子,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狠狠地打壓了女人的氣勢,讓她看上去,就像是個外強中干的小丑。
於然還是有點智商的。所以,她知道,這女人並不敢真的拿她怎麼樣。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於然並不能提前知道。但,至少,現在,女人還因為於然是他們唯一翻盤的機會。不敢任意妄為。這一點,南宮顯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還能保持理智,等待女人開出交換的條件。
這是一場博弈,並不是表面上有所前進就一定會取得勝利。近也許是退,退,也許是進。這些,就在身在戰局中的人怎麼操作理解了。
女人心里忍不住贊嘆於然的勇敢。想來,要是換個人,知道自己中毒了,多半是不會像於然這樣冷靜的。不過,不知者無畏。女人並不相信,像於然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會真的不怕死。她覺得,於然只是不知自己所中的毒到底有多厲害罷了。
致命,那是肯定的。但,女人對這毒的信息了解之後,覺得最為貼切的形容詞還是——生不如死。這四個字和於然在南宮以及花花心中的重要地位才是女人逆轉局勢的最大依仗。如此想來,女人倒是放下了自己的手,從容地打了個響指,動用了一點自己的原能。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於然看著自己的手,不能理解,但這感覺確實萬分清晰。
並不是很痛。
於然皺這眉想。在那個突兀的響指之後,她就開始感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常。一開始,只是雙腿有些發麻,到後來,這麻麻的感覺就遍布全身,且越來越清晰,逐漸轉化成痛感。要是一定要形容於然現在的感覺的話,那就像是全身上下爬滿了長著牙的螞蟻。它們的小腳讓她覺得癢癢的,而它們的牙,讓她覺得酸痛。
這點難受,於然還是能夠忍受的。只是她的臉色不住地變白,手也開始不自覺地到處抓撓著。不知不覺,竟是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條條的血痕。好在南宮即使發現,一把就將於然抱在懷中,雙手牢牢地禁錮著她的手,不讓她在無意識間傷害自己。
看著那些傷痕,慢慢地流出鮮血。而於然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在南宮的懷疑輕微地掙扎。
「小風,我只是覺得有一點難受罷了。沒什麼,你放開我。」
南宮的手爆出一些青筋,看樣子是用了極大的力氣。突然,一聲脆響,打斷了南宮將要說出口的勸慰。
於然竟是骨折了。
「說罷,什麼條件。」南宮不得已,用風柔和地蓋在於然的皮膚表層。這樣,無論於然怎麼抓撓,都踫不到自己。
於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失去了其他感覺了。連手骨折了都沒有反映。
「如果我說,要你自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