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青儀終于被收拾好了,何殷顯然異常的謹慎,並沒有讓青儀出去。
而是直接讓抬來轎子讓青儀在地下就上了轎,同樣,轎子上畫有很多的符咒,只要里面有一點動作,何殷馬上就會知道。
而轎子外面全是金丹期的弟子圍成一圈,有三位長老陪同,因為這次滿靈根出來之事已經泄露,何殷也害怕有人來搶奪,這般小心也是正常的。
轎子抬到外面之後,青儀又被轉移到一輛,由六只低級妖獸駕駛的車上,而這輛妖獸車廂是青儀做過的最大的了,連洗澡的設施都一應俱全。
但馬車也刻有符咒,沒有一個窗戶,只有馬車四個腳下小小的通風口能看見外面。
青儀趴在通風口朝外看去,除了一臉的涼風,就只能看見急速行駛的黃土地,看多了居然有點暈車的感覺。
整個馬車中陰暗,冰冷,完全壓制著青儀的火屬性,雖然很豪華,但還是讓她待得一點都不舒服。
既然看不見外面的情況,青儀也不再看了,反正也沒打算在這里逃跑,她便專心享受車廂中的豪華設施。
一夜過去了,他們已經到了九黎城,明遠這次跟何殷他們一塊去天宗門賀喜,兩隊人馬互相有個照應,更何況,滿靈根也是從他們這出去的,作為售後服務也應該陪何殷走這遭。
天宗門距離九黎城不是很遠,有妖獸趕車,一隊人馬走了五六天便到了,一路上確實有人劫道,但都是些小毛賊,成不了什麼大氣候,讓何殷他們擔心的人一個也沒來,到讓他有些意外。
五六天的路程,對他們來說很快,但對悶在車廂里的青儀來說,那真是活受罪啊,好在終于到了。
天宗門對魔御門的來訪也是異常歡迎,還沒到山腳的時候,歡迎的隊伍,早已經在魔御門所在的邑城門口等候了。
青儀雖然看不見,但她能听到外面熱鬧的場景,不光是修真者,就連邑城中的普通百姓,也像過年一樣熱鬧非凡,原本寬敞的路上此時已是密密麻麻的人了,修真者維持著道路兩旁的秩序,給過往的車輛讓開一條道路。
人們看見修真者的隊伍進來,爭相喊著︰「恭迎魔君……」何殷騎在一頭威武的妖獸身上,臉上盡是笑意,而在他一旁的明遠臉上也掛著和煦的笑意,但他那雙清明的雙目深處,卻在人群中四處游走,似乎在找誰。
就在明遠暗地里四處觀望的時候,站在人群末端的一群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明遠對著那群人暗自點頭,手上做了個特殊的姿勢,似乎是對他們信號。
而那群人中一個也點了點頭,隨即一群人在噪雜的人群中消失不見了,就在明遠跟他們對暗號的時候,在已經過去的人群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罪式。
罪式依舊一身黑衣,眼楮還望著那群人消失的地方,再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明遠,眼中升起一抹異樣。
就在大隊人馬緩緩進城之時,天宗門的山門之上,在一間普通的禪房中,天都突然出現在此地。
現在大部分弟子都在山腳下迎接何殷他們,山門上也沒幾個人看管,天宗門似乎對他們山門上的陣法很有信心,但這些對天都來說,那閉著眼楮都能來去自如。
這間禪房是唯一能看見山門全景的地方,這里也是天都以前常來的地方,但現在似乎已經沒人來了。
掃視一周,負手站在雜草中,冷漠道︰「這陣法還是我當年留下的,真是天助我也!」
天都從小就在陣法方面天賦極高,天宗門中所有陣法皆是他所布,在這里,整個山門就像是對他敞開的一樣,暢通無阻。
大隊人馬經過一天的浩浩蕩蕩,終于到了天宗門的山腳下,一到這里,何殷的心也暫時能放下來了,站在山腳下迎接他們的,便是曾經被罪式打傷過的少主天霍。
何殷從妖獸背上下來,對天霍抱拳道︰「少主親自相迎,真是讓在下愧不敢當啊。」
明遠也下來,臉上依舊是他和煦的笑意,對天霍點頭笑了笑,也沒說那些客套話。
天霍虛引兩人指著山上道︰「兩位不遠千里而來,家父倍感欣慰。」
何殷也跟他說一些沒營養的客套話,明遠站在一旁只是听著,也不插話。
而在車中的青儀,也漸漸听不見外面的吵鬧聲了,感覺進入了另一個地方,車廂也顛簸起來,她有趴在通風口瞅了瞅,看見的不在是黃土地了,而是標準的石山路面。
終于到了目的地,青儀心中突然緊張起來,萬一天都毀約了,不來救她,到那時候,她找誰哭訴去。
夜幕降臨了,今晚是新月之夜,正是殺人放火搶家劫舍的好時機,青儀也終于走下了車廂。
何殷扶著青儀慢慢下車,兩旁站的奴僕婢子既有魔御門的,也有天宗門的,何殷自然不可能讓天宗門的人來伺候青儀,他帶的人都是修為在闢谷之上的修真者,自然要比天宗門那些凡人奴婢要強的多。
青儀甩開何殷的手,環繞一周,發現自己在一個院子中,四周都是高聳的石牆,而石牆上也都畫著符咒,她嘆了口氣,如果沒有天都的幫助,僅憑她自己想要逃出去,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青儀走進房間,原本天宗門的奴婢也要跟進去,但何殷身邊跟著的一個闢谷初期的女子卻將他們擋在門外。
一臉傲然的看著他們,冷聲道︰「諸位請回吧,滿靈根向來被我們伺候慣了,不喜歡陌生人接近。」說罷,也不理會他們,轉身回到房間,將房門緊閉起來。
天宗門的奴婢不過是凡人,雖然是在天宗門的地盤上,但他們還是不敢跟修真者理論,便都灰溜溜的回去了。
而進到房間之後的女子,冷眼看了看青儀,那鼻孔都能仰到天上去了,見青儀直接就躺在床上去,一把將她拉起來,呵斥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你睡了,我睡哪?」
青儀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些懵了,問了聲︰「你是誰?」
那女子一臉得意,「我乃是何殷長老親自指派來看管你的弟子,從今天起,你都得听我的,明白嗎?」。說這番話時,她臉上洋溢著自豪無比的神情,趾高氣揚的對青儀道。
青儀才懶得管她是誰,她現在正發愁呢,見不到天都那張臉,她分秒鐘都無法安寧,又回到床上,準備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在順便想想萬一沒有天都,要如何逃出去。
但那女人似乎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見青儀不理回她,又想將她拽下床去,等到她真的又一次被那女人拽下床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靈力被封印住了,索性將舌頭下壓著的三顆金丹全部吞下肚。
青儀額頭上的冰符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瞬間變消失了,但那女人並沒有發現這一現象,青儀手掌一翻,手上的罪冥顯現,瞬間,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再次出現時,床上躺著的女人已經斷了氣,何殷教的暗殺法,這還是第一次實踐。手上火光一閃,女人的尸體便被大火包圍住了,瞬間的時間床上變多了一層白色骨灰。
青儀直接用床單將骨灰包起,四下看著房間,恰好看見牆角櫃子上的一個花瓶,取下上面插著的鮮花,將骨灰倒進里面,在用床單擦了擦落在桌子上的灰燼。
就在她移動花瓶之時,突然,安靜的房間中一聲「 嚓」的響聲,房間的一整面牆,從中間慢慢消失,最終一面牆都不見了,露出里面一個漆黑的暗道,青儀心中一驚,立刻感到欣喜。
小心翼翼的查看了暗道,並沒發現什麼機關,手上亮起一團火焰,緩緩的走了進去,就在她完全踏進暗道的時候,身後的牆突然又恢復原狀,而桌子上的花瓶也微微移動,恢復了原狀。
青儀猛地後轉,看見牆壁恢復了,急忙跑過去,試著拍了拍牆,和普通的石牆沒什麼兩樣,也不在管牆了,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進去。
這個暗道似乎已經是個荒廢的暗道了,青儀邊走邊月兌掉身上的衣服,走了一路,扔了一路,而她頭上那貴重的頭冠,卻是拆下來放進了納戒中。
這個地下的暗道錯綜復雜,青儀用神識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出口。
時間一長,她越發的後悔了,要是呆在房間,乖乖等天都來救,說不定早就出去了,現在困在這里,要是天都也找不到的話,那可虧大發了,別從魔御門的地下牢房出來有被困在天宗門的地下暗道里。
就在青儀在暗道中東竄西跑的時候,天都也信守承諾,找到了青儀所在的院子里,院子四周都有金丹期的高手看護,但這點難不倒他,繞過他們看護的地方,他雙手結印,用土遁法術,順利的進到房間中。
但房間卻異常安靜,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天都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陷阱,他立刻隱匿起來,但一段時間過去之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天都心中著急起來,在房間中左右查看,只發現床上的床單跑到了地上,對著一奇怪的現象,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