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長家出來時,和衣覺得自己心里就開始發毛了。她回想下村長剛才發布的任務。
「唉,前不久,我們農田里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大群的田鼠,整天吱吱吱的,不僅煩人,還啃食田里的作物,眼看著就要秋收了,大伙心里急呀。田鼠的量實在太大了,要消滅他們,光我們村里人手不夠呀,如果你能幫忙就太好了!」
「叮。村長的托付——滅鼠行動,是否接受該任務?」
和衣很無奈,可還是只能接受。
「太謝謝你了,小姑娘!只要你能完成我的托付,我就會發給你我們陶然村正式村民的身份牌。」
想到剛才村長一副欣喜的表情,和衣忍不住嘆了口氣。
站在大街上,和衣先打開了任務面板查看。
任務︰村長的委托——滅鼠行動。
描述︰受村長的委托,消滅村外農田里的田鼠10只。
任務獎勵人︰村長
任務獎勵︰經驗值300點,金錢200銅,陶然村正式村民身份牌。
和衣關上任務面板,又拉出包裹來。包裹里躺著兩把武器,一把是新手禮包贈送的砍柴刀,一把是剛才接受任務後村長給的一把鐵劍。同樣是白色裝備,同樣是1級能使用的武器,和衣比較了下屬性,砍柴刀有外攻擊力+10的效果,墊了墊手,和衣還是裝備上了砍柴刀。
鋒利的刀鋒,在陽光下閃耀著銀色的光芒。和衣看著手上碩大閃亮的武器,有些無語。
不管怎麼樣,任務還是得完成,就算和衣對著「田鼠」倆字就已經心里發怵。出發前,和衣先到大街上轉了一圈,原本想再接點任務,萬一有收集田鼠掉下的東西的任務,還可以一起完成,結果空手而歸。
村里的人都很熱情,可是一旦和衣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回答都很標準︰小姑娘,你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怎麼可以讓你干活呢?
看樣子,是必須先完成報道任務才能接其他任務了。
和衣認命,先去砍田鼠吧。
陶然村只有一個出入口,和衣原路返回,經過村口的大樟樹,就是陶然村的農田了。
廣闊的農田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腳下,青中帶黃的麥穗,在微風中輕拂,空氣里似乎也彌漫著泥土的清新氣息。
如果不是農田里不是竄出的老鼠,和衣想,她會更享受。
見到田鼠真容後,和衣多少松了口氣。也許是為了為數不少的女玩家的心理健康,田鼠怪長得和現實里還是有些距離,倒是更想動畫片里老鼠的形象,尖腦袋,大耳朵,小身子,比起家鼠來顯得有些偏黃的皮毛。
為了保護新手,游戲里,10級以下的怪都不會主動攻擊,也不會聯動。和衣握著砍柴刀,朝離得最近的一只田鼠砍去。
田鼠的攻擊力並不太強,和衣砍了六七刀就殺了一只,自己身上也就被下了五點血。
真疼!
殺完一只,和衣先停下來,拉出了系統設置面板,趕忙把疼痛度調到了10%,剛才被田鼠抓了幾下,她才想起來,自己的疼痛度還是100%沒調整過。
她也听說過,有些人為了鍛煉自己的反應力和敏捷度,故意把疼痛度調到100%,她可這樣的勇氣。她是來玩的,不是來受虐的,技術啥的那都是浮雲。不過,一點都不疼也不好,沒有系統提示,可能連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
和衣一鼓作氣,就在農田旁砍砍砍,終于听到系統發出了「叮」的一聲。
「叮。你已經完成‘村長的托付——滅鼠行動’,請向陶然村村長交付任務。」
和衣這才停了下來,吁了口氣,連忙把砍柴刀放進包裹,再原路返回村長家。
和衣敲了敲門,便推門進去了。村長從正屋走了出來。
「村長,我來交任務了。」
「小姑娘,這麼快就完成了呀?不錯,不錯!」村長點點頭,捋了捋胡子。
「這是咱們村的身份牌,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安心地住下了。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說著,村長朝和衣遞出一個黑色的牌子。
和衣連忙伸手接過。
「叮。任務︰村長的托付——滅鼠行動,已完成。你獲得了經驗值300點,金錢200銅,陶然村身份牌×1。」
同時,和衣身上白光閃了兩次,刷刷,加上剛才打怪得的經驗,一共升了兩級。
和衣先看向手里的身份牌。拿到手的牌子沉甸甸的,和衣原本以為是木質的,仔細看了下卻發現似乎不是木頭的,可能是某種金屬吧,類似木頭的紋路,模上去卻很光滑,沉郁的黑色,卻帶有天然的光澤,正面刻著陶然村三個字。
和衣看了下屬性。
「陶然村正式村民身份牌︰千年深海玄鐵所制,憑此牌在陶然村購物,可享受8折優惠,由陶然村長馬天然認證簽發。」
8折?和衣挑了挑眉,那待會兒就去系統商鋪看看吧。剛才打田鼠,和衣一共得了67銅,現在一共有2銀317銅了,如果等下的任務沒有送裝備的,或許她該去買一件衣服。
「謝謝您,村長。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和衣恭敬地說道。
村長呵呵笑道︰「我這里暫時沒什麼活讓你干了。或許你可以去鐵大嬸那里問問。
「不知道鐵大嬸是哪位?」和衣問道。
「呵呵,就是村口成衣鋪的老板娘。」
和衣恍然,原來是她剛進村詢問過的大嬸。
告別了村長,和衣打算先去接任務,打些小怪得的經驗遠不如做任務來得快。
再次見到和衣,鐵大嬸顯得很高興。
「呦,小姑娘啊,你已經通過村長的考驗了呀!快進來坐坐,大嬸鋪子里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呢,你如果喜歡,我會多給你打點折的。」
村里來的新人實在太少,和衣都懷疑除了自己以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玩家在,難怪鐵大嬸那麼熱情了,難得有顧客上門嘛。
「大嬸,請問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和衣直接問道。
鐵大嬸的眉頭輕蹙起來。
「說起來,倒真有件事要請你幫忙了。我們家鐵柱呀,都老大不小了,卻一直不肯成親,給他說了多少個姑娘,都不同意。我和他爹愁啊!」
和衣囧了,是要她說媒嗎?!
鐵大嬸繼續訴苦︰「你說說看,我們家鐵柱都十八了,對面春花家的二狗子比我們家鐵柱還小一歲呢,兒子都會跑了。你說我能不愁嗎?」。
和衣保持囧狀。
十八呀……古代人成親早,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和衣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滴,繼續洗耳恭听。
「也不知道鐵柱心里是怎麼想的。你有空的話,幫我去探探他的話吧。你們都是年輕人,或者他願意和你說說心里話。唉!」鐵大嬸唉聲嘆氣,可見為了兒子的婚事是愁煞人了。
「叮。鐵大嬸的心事——鐵柱的婚事,是否接受該任務?」
「接受。」雖然心里汗滴滾滾,和衣面上並不顯,仍是禮貌地問道,「大嬸,請問我該到哪里去找鐵柱啊?」
「鐵柱平時都在他爹的鐵匠鋪里幫忙呢,你上那兒找找看吧,就在村長家隔壁呢。」
那倒是熟門熟路了。
告別了鐵大嬸,和衣便徑自往鐵匠鋪走去。
鐵匠鋪就在村長家隔壁,和衣去村長家時便注意到了。紅色的三角旗掛在屋檐上隨風飄揚,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黃色「鐵」字。
和衣走到鋪子前,里面只有兩個人,一個光著上半身的髯須大漢正在一錘一錘地敲著鐵塊,旁邊的爐火把他的臉龐照著通紅。爐子旁,背對著和衣,也蹲著一個人,從背影和服飾看,應該是個年輕小伙子。
和衣想,這個應該就是鐵柱了吧?
「請問,鐵柱在嗎?」。
髯須大漢動作不停,連頭都沒抬,專心致志地干著活。
那個蹲在爐前的年輕人半轉過身來答道︰
「鐵柱哥不在。」
看到站在鋪子前的和衣,那人黝黑的臉龐上露出一口白牙,咧著嘴嬉笑道︰
「奇了,除了大丫,竟然還有別的漂亮姑娘來找鐵柱哥呀!」
話音剛落,那人的笑臉卻猛地一頓,隨即利落地跳了起來……
「咚!」一聲巨響,那人已經重重地撲倒在地上。
作為凶案現場的第三者,和衣也猛地齜了下牙。
這一下該有多疼呀!可憐的娃!
髯須大漢邊收回粗壯的左腿,邊悠哉地罵道︰
「臭小子!看到漂亮姑娘就腿軟了呀!好好給我干活,要是敢壞我的鐵,小心我一錘敲在你腦袋上!」
那黑臉青年明顯地敢怒不敢言,從地上爬起來又重新蹲在了爐前。剛一蹲下,又猛地轉過頭來,手上的鼓風扇不敢停,對著和衣遲疑地問道︰
「你……你是玩家吧?」
和衣忍不住低頭上下打量自己,仍舊是最初的一身白色粗麻新手服,很明顯的呀。
想到這里,和衣也是一頓,不敢置信地抬頭問道︰
「你也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