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瞧瞧就離開,可那男子背對著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南宮。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他的低吼聲被筱夫人干擾,根本听不真切。
下意識往前一步,腳下「 」一聲,不知踩到了什麼。
男子動作一僵,快速轉頭。
一張極其驚恐的臉,還有身下女子慘白的面容,襯著幽幽月光,無比淒冷。
我心一驚,快步轉身。假山處路面凹凸不平,我小跑起來,風吹著兩鬢碎發,身上的小疙瘩此起彼伏。讀看看雙手緊握成拳,提起裙擺,盡量減少阻力。
身後傳來腳步聲,一瞬間心被高高吊起。四下無人,我怎麼可能跑過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
「來……啊!」呼聲被掩在掌間,粘膩的胸膛緊抵著背部,惡心感一陣接一陣而來。喉嚨發出一陣干嘔聲,身後的人厭棄地將我往前推出一步,頸上一痛,瞬間失去知覺。
仿佛做了一個極長的夢,夢中整個世界安靜得恍若墳塋,我置身其中,叫不出、喊不了。拼命睜大了眼楮,能看到的也只是漆黑。伸出手向四周胡亂抓著,希望能尋到一點可以觸踫的東西。可是除了虛無,有的,也只是虛無。
似乎被人丟棄,孤零零一個,看不到方向,尋不到依靠。
寒意在周身蔓延,從發頂,到腳尖。從心髒,到皮膚。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我會不會寧願那天沒有陪母親一起去上香。沒有因為好奇循著笛聲在綠萼梅中穿梭。沒有因為一眼淪陷拼盡身家要與他一起。
那我現在是不是也不會嫁給一個對我千般好,我卻沒有辦法給予半點回應的男人。不必懷了他的孩子。不必在深夜被人擄去。
這個夢無聲到令人恐懼,我在宮內地道里走,然後來到御書房。
《寒江圖》上有一個透氣的小眼,我湊近了看。
王鶼和珠玉並排站在一起,珠玉雙目通紅,王鶼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恪哥哥背對著我,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忽然轉過頭來,目光中一片黑沉。
宋月然端了茶奉到他面前,對他盈盈一笑。
嘴邊的笑就此凝住,我呆呆看著他們。
明明當天那麼清楚的話,在夢中卻听不到半個字。只見嘴唇一張一合,可心底的悲傷又那樣明顯。仿佛排山倒海一樣,將我湮滅在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