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只覺不好,果然,耳邊風過,身後人輕笑道︰「奴才替主子送您一份大禮。」
看到南宮面色一緊,腰間一股猛力襲來,頓時整個人朝前摔出去。下意識閉上眼楮,耳邊听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明月」。
明明只是一瞬間,卻仿佛過了幾百年。夜風不停朝我身後拂去,帶動衣袂。頭腦中一片空白,這一剎那,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似乎只有那一聲「明月」,蘊含了無法想象的恐懼和悲痛,直直撲進我的世界。兩個字灌進腦里,突然就想起來那一天。
我從昏迷中醒來,大夫對他說恭喜。
他眼中的狂喜幾乎叫我溺斃,他沖上來抱住我,親吻我的耳朵,不停地說「明月,你听見了嗎,我們有孩子了」。他高興得如同孩童,像是得到了最為珍貴的寶物,連觸踫都小心翼翼。
他對我說謝謝,他說明月,謝謝你。
微藍的眸子燦爛如晴空。
那一刻我覺得諷刺,可是現在想起來,卻是心酸,
雙手護住月復部,落地時,重重砸在手肘,月復部震動。
終究還是太遠了。
我想著,眼角發熱。
破空之聲響起,下一秒,是黑衣人的悶哼聲伴隨著墜地聲。
「明月!」
周身被溫暖圍住,南宮驚慌失措地拍著我的臉,指尖冰冷。
微微睜開眼,在他臉上找到從未見過的害怕。笑了一笑,在他眼里看到的自己卻是連哭都不如。
「明月,哪里不舒服?摔到哪里?」背著火光,他的眼楮晦澀如海。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他。
張開嘴,想告訴他我沒事,可是發出的只有破碎的呻y n。
月復部仿佛被什麼東西箍緊,一陣一陣,痛得我幾乎喘不過氣。死死抓住他的手,雙眼瞪大。
雙腿間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我費力支起上半身去看,還好,不是血。南宮隨著看了一眼,連忙抱起我,對身側的士兵厲聲道︰「回府!讓人準備好!」
眾人皆被他狠戾的神色嚇到,士兵急忙應聲而去。
我攀住他的身子,指甲扣進他肩上。
「南宮……」收縮的疼痛稍稍隱了一些,我斷斷續續道︰「我……我害怕……」話音未落,又一陣疼痛鋪天蓋地而來。
他俯下頭貼住我的耳朵,「明月不怕,我陪著你。」聲音似乎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冷靜,只是額際的青筋暴動,不斷有汗滲出。
意識漸漸渙散,我靠在他懷里,迷蒙中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用披風將我整個裹住,不敢叫我見一點風。
他呼吸急促,每過一會兒就喊我的名字,除非得到我若有似無的回應,否則絕不停下。
身體也慢慢放松下來,輕輕將手放在肚子上。孩子在里面拼命地想要出來,不管他娘親會不會痛苦,不管他的是不是一個適合的時機。
「明月。」南宮道,抱住我的手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