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反胃,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瞧瞧。」
斜下里伸過來另一只手,我不敢再硬擋,慌亂之間緊咬住舌。要是……要是……
他強硬地挑起我的臉,指甲戳進肉里,一雙小眼楮在月光下閃著幽光。
愣了愣,嘖嘖道︰「三弟,你眼光不錯,果真是個漂亮娘子。」
「我們賺大發了!」
…砍…
靈光一閃,忽而綻開笑容,嬌羞睇他一眼。
他愣了愣,估計是被我之前羞憤欲死和現在的嬌羞無限給嚇到了。老三話多些,也沒有其他人想得多,當即大笑道︰「二哥,看樣子小娘子對我們兄弟也有興趣啊,」猥瑣地模了模我的臉,「小娘子,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說著就想來撕我衣裳。
心一驚,忙揪住自己的衣襟,放柔了聲音道︰「且等等。」
「嗯?」老三停下手,以為我害怕,笑道︰「小娘子你放心,我們兄弟三人定不會叫你難受,一個一個,」他挑眉,別有深意地沖老二笑了笑,「一定讓你永生不忘。」
差點吐出來。深呼吸,盡力保持笑靨如花,柔情蜜意。
柔聲細氣道︰「大哥誤會了,奴家並不是怕,只是感激。玩」
「感激?」三人中的老大也走過來,調笑道︰「小娘子莫不是被嚇傻了?」
老二豎起食指搖了搖,笑道︰「大哥,說不準小娘子就好這一口呢。」
我裝作羞澀地微微垂眸,抿唇一笑。
老三嘖嘖嘆道︰「咱們今天真是沒白忙活,銀子美人兩手抱。還都是心甘情願給咱們的。大哥,我按輩分,你和二哥先來!」他說得十分豪情萬丈,我听得差點氣絕。
僵笑,緩了緩,方道︰「三位哥哥,你們但且听奴家說說話,之後你們縱是……縱是要一起,奴家也甘願。」
三人眼中皆閃過興奮,老三催促︰「你講啊,我听著呢。」
我沖他一笑,見他吞了口唾沫,忍住心中的嫌惡,又垂首,硬擠出幾抹淚光。
「三位哥哥一表人才,魁梧雄壯,且……且言談風趣,奴家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方才見哥哥們對奴家青睞,心中更是高興不已,是以對哥哥們感激。」說著抬袖,模了模眼角的淚。
老三急道︰「小娘子你別哭啊!你說你高興,那應該笑才是,怎麼反倒哭了呢,瞧瞧這梨花帶雨的,我的心都給你哭疼了。」
我抽咽幾聲,強笑道︰「哥哥不知,奴家是在感嘆自己命途多舛,上天不憐。要是叫奴家早些遇到哥哥們,也、也不會……有今天的模樣。」喃喃低語,「孤身一人,無人敢近,這般孤苦一生,死了反倒好。」
「呀」,低呼一聲,急忙捂住嘴,頓了頓,方柔聲道︰「奴家本已厭倦人世,沒想到竟遇到三位哥哥,肯垂青于我,奴家願以一己之力,討……討哥哥們歡心。」
老三動容,一時想來抱我。
倒是老大皺了皺眉,伸手擋住他。
「大哥,你作甚?」他不滿地瞪了老大一眼。
老大恍若未見,眼里雖也有***,但此刻也淡了不少,「你雖然腿不方便,但長得貌美,沒道理要孤苦一人?」
「是啊,」老三恍然大悟般,「便是我們見慣了美人,都難免拜倒在小娘子你的裙下,那些鄉野村夫,還不將你當做仙子好生供奉?」
我黯然,苦笑︰「哥哥們不必再問,只消明白奴家願陪著哥哥們便行了。」
「你莫不是有暗疾?」老二忽然道,往後退了一步。
我驚得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奴家好好的,哪里……哪里有什麼暗疾?!哥哥不要胡說!」許是我反應過激,他眼中的懷疑更多了幾分,臉上浮起厭惡,。
「不、不會吧?」老三模模頭,不舍地在我身上打轉。
我勉力一笑,對老三道︰「哥哥,你別信他胡說。奴家好得很。」緩了緩,道︰「只哥哥待會不要瞧我,奴家……奴家怕羞。」
他眼中且驚且疑,忽地伸手來扯我褲子,我忙拉住。撕扯見只听「嘶」一聲,白色的褻褲被他生生扯下一塊,露出腿部肌膚。他驚得大叫,踉蹌著往後,跌坐在地上。
月光明晰起來,照得四周亮堂堂的。
猜想中白皙柔女敕的肌膚,此刻卻在月光下呈現一片暗紅,仿若撕開的血肉,隱隱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老三當即干嘔起來。
「晦氣!」老大掩鼻退開,瞪了老三一眼︰「都是你,當真以為會有艷福自己上門?!」
老二亦是附和︰「不然我們現在已是在青花閣溫香軟玉在懷。」
我淒楚地眨眼,迷蒙地望著老三︰「哥哥……」淒淒切切一聲。
他怕得跳起來,指著我怒斥︰「你腿瘸了還這般風***,自己得病,居然還想禍害我!」氣極,狠狠踹了一腳輪椅,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在地上滾了幾轉。道上的小石子尖利,即便隔了衣服,還是硌得人生疼。
「晦氣!」他再啐一聲,轉身逃也似的快步走開。老大和老二一人呸我一聲,跟著走了。
我屏著氣,直到他們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才放松下來。
全身力氣失,一陣風過,身上發涼,這才發現我早已一身是汗。
幸好昨日白胡子才給我抹的藥膏顏色尚未褪去,否則也不知捱不捱得過今天。
臉貼著泥土,大地的熱氣傳上來,叫人無端慵懶。真想就這樣躺一輩子。
心中想著,撐起身子,朝輪椅爬過去。努力了三次,才讓自己坐上去。
怕他們去而復返,忙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