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蓮伸長脖子想听到她們的談話,可是未能如願。張李氏見到,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沒有跟江暖多談,只是囑咐了江暖幾句注意身體的話,便離開。秦青蓮見張李氏滿臉笑容的離開,心里異常糾結,礙于面子,轉彎抹角的詢問了幾句,見江暖對她愛理不理的,知曉問不出什麼來,也就作罷。
余下的日子,江家忙碌起來。因為時間比較緊,秦青蓮找來平日關系不錯的鄰居婆子來做被子。整日里,江家充斥著濃濃的八卦味道。
「還是你家姑娘有出息,嫁給懷城沈氏,我家姑娘要是有你家姑娘的一半就好了。」一鄰居婆子一邊幫著往被子里絮棉花,一邊羨慕的說道,口氣里含著濃濃的醋意。
其實在她看來,老三家的江暖並不是一優秀的姑娘。性子冷冷清清,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有的天真與爛漫,換句話說就是這孩子太老成,有時候的表現不像個孩子。
「就是。」曹婆子接過話題,「海岩家的姑娘跟暖丫頭同歲,今春剛訂親,對象是鎮上開鐵鋪的王鐵匠的兒子。哎!人比人氣死人。」
「……」
秦青蓮被眾人一夸,有點飄飄然的感覺。虛榮心得到滿足,秦青蓮大方道︰「我這兒有幾塊上好的雲錦,一會兒忙完,各位嫂子嬸子們去挑幾塊吧。」
眾姑婆們聞言,嘴角上揚的厲害,心里樂開了花,干起活來更加賣力。
根據風俗,新娘出嫁,需要親自繡一對鴛鴦枕頭,一床鴛鴦棉被帶到夫家。江暖的繡工很好,用不了幾天,鴛鴦枕頭跟鴛鴦被便被繡好。
「暖丫頭,做什麼呢?」秦青蓮在正屋做被子,見江暖從東廂房走了出來,開口問道。二十六號就要成親了,都什麼時候了,這丫頭居然還這麼悠閑。果然應了一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繡完了,出來散散心。」江暖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知曉自己的行動都在秦青蓮的眼皮子底下,江暖選擇服從。安安穩穩的,秦青蓮安心,族長安心,大家也就安心。
秦青蓮一臉不置信的望著她,怎麼可能?昨兒個去江暖屋里看,本以為幾天過去了,怎麼也得繡出兩只鴛鴦來,哪知江暖只是繡了一個鴛鴦頭而已。秦青蓮那個氣呀,可是又不能直接朝著江暖發。一口氣沒出,憋得她整個晚上都郁悶。
江暖見秦青蓮不信,嘴角揚起一抹嘲笑,轉身回房,拿出自己繡好的物品給她看。
「真不錯呢。」曹婆子眼皮子最活,見江暖遞上,還沒看清是什麼物品,便開始稱贊。
「真漂亮!暖丫頭,好厲害呀!」在江暖家做活幫忙的眾人見狀,毫不示弱,嘖嘖稱奇。
江暖的曾在現代學過刺繡,但是只是皮毛而已。後來,師從張李氏,因為學得比較用心,深得其精華。只是……江暖上下打量著為了趕時間而繡的歪七扭八的鴛鴦,輕輕咽了口吐沫。這群人真沒眼光,這樣的水平居然能說出如此夸贊的話,著實讓江暖十分汗顏。
秦青蓮見狀,松了口氣,她對江暖沒啥要求,只要繡出來就好。知曉江暖對這門親事不滿意,她最怕的就是江暖不配合,撂挑子不干。只要干,說明江暖還是將這門親事放在眼里了,一切都好說。
「阿姊,你過來。」眾人正夸贊著,一低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江暖抬頭望去,只見江川站在院中,滿臉興奮的望著她。自從婚期定了以後,江川一直神神秘秘的,除了吃飯能看到他外,其他時候一律找不到人。
秦青蓮見寶貝兒子在外面,沒怎麼在意,將東西還給江暖,吩咐江暖出去看看。
江川見江暖走了出來,嘴角上揚的更加厲害,一把抓住江暖的手,拽著她急急往東廂房走。
「臭小子,你到底想干啥?」關上東廂房的門,江暖甩開他的手,把繡好的物品扔在床上,自顧自的倒了杯水,輕啜一口問道。
「阿姊,」江川一臉神秘的湊到江暖跟前,「我想到了個好法子。」
「呃?」江暖詫異的望著他,好法子?什麼好法子?干啥用的?
「阿姊,」江川撒嬌般拉住江暖的衣角,「你不是不想嫁給那個病癆子麼?川娃子想到了不讓他踫你身子的好法子。」
江暖滿臉不可思議。之前江川曾經問她是不是不想嫁給沈默,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哪知他竟然開始尋找法子。咳咳……雖然這個法子是成親之後才能用到的,不過她仍然很感激他。
一股暖流緩緩劃過心間,江暖一臉復雜的望著江川。初到時那個張揚跋扈的小男孩已經不再,換成了現在這個為討好阿姊,一臉乖巧獻寶般望著自己的川娃子。曾幾何時,他開始一點一點轉變,他們的關系日漸親密。
「阿姊不需要。」江暖拒絕道。如果一切順利,她真的不需要。
江川听到江暖的話,一臉的委屈,將手上的藥瓶拿出,放在桌上,「這是川娃子用銀將軍從一老道士那里換來的,阿姊,你就試試吧。」
銀將軍是江川從地里逮的蛐蛐,斗便整個江家村無敵手。江川見它厲害,寶貝的緊。江暖沒想到他會用銀將軍換瓶藥回來。
江川見江暖不動聲色的望著自己,以為江暖不相信他。拿起桌上的藥瓶,輕輕打開道︰「阿姊,這個東西真的很有用。」
雖然江暖不需要,可是因為好奇,還是接過瓶子。剎那間,一股狐臭味襲來,燻的江暖差點背過氣去。
「哈哈哈哈……」江川見江暖憋氣憋到臉紅,大笑起來,「阿姊,你總算相信我了吧?」
直到此刻,江暖才明白為什麼江川說這瓶藥是不踫身子的好法子。不錯!的確是好法子,連她聞到都想吐,可想而知,如果把這藥涂抹在身上,沈默會是何種反應。
不過……江暖好笑的搖了搖頭,且不說自己到底能不能進沈家門,就現如今沈默這體質,如果同房,怕是這輩子就gameov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