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三姨太的話,本來高興的笑容僵在臉上,臉色難看的緊。
江暖的臉上也不是很好看,嘴角抽搐了下,說道︰「事情哪有三姨娘說的那麼奇,夫君本就福厚,與阿暖無關。」她最討厭听到跟沖喜有關的東西,不知為何,骨子里反感。
見老夫人臉一拉,旁邊的二姨太臉上浮現出一絲了然。老夫人听到孫子大好,自是欣喜,只是三姨太的話怎麼听,怎麼好像他們沈家沾了江暖的光。有道是︰愛屋及烏,老夫人喜歡江暖,是因為自己的孫子。如果沒有孫子的關系,老夫人才懶得理呢。
三姨太原本是沈夫人身邊的大丫頭,沒啥見識,沈夫人懷孕之時,因為身體不便,又怕沈書韻被二姨太迷了心智,才勸沈書韻收房。沈書韻見三姨太有幾分姿色,妻子又極力規勸,也就來個順水推舟。
二姨太幸災樂禍道,「三妹妹,話可不能這麼說,三少夫人未進門前,咱們家三少爺的病便好了大半。」
其他姨太見狀附和道,「就是,就是……」
三姨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拍馬屁不成,拍在了馬腿上,都怪她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歷,連請安都遇上二姨太那狐媚子。
老夫人乃是過來人,自是知道下面的明爭暗斗。總的說來,孫子病大好,多虧了江暖。青雲道長的話果然不虛,純陰女子沖喜的辦法果真可行。
「好了好了,」老夫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老身不想听這些,最近身子骨越發的不好了,好久沒听到些有趣的事情,你們說些今兒發生的趣事給老身听听。」
二姨太反應最快,看了眼江暖,捂著嘴調笑道︰「今兒個听我身邊的大丫頭講,昨兒個,咱家三少爺心情甚好,半夜里,高興的大笑起來。」說完,曖昧的朝著江暖眨了下眼楮。
江暖聞言,突然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白皙的臉上出現紅暈。
老夫人見狀,詫異的問道,「說來听听,默兒怎得那麼高興?」
二姨太嬌笑的捂著嘴道,「老祖宗,這個媳婦怎麼會知道?問也問咱們阿暖呀。」
老夫人聞言,看向江暖道,「丫頭,昨兒個發生了何事?給我這個老太婆講講。」
江暖不會傻到實打實的將昨兒的事情告訴老夫人,只好打哈哈道,「祖母,你誠心拿阿暖尋開心不是?」說完,臉上的嬌羞更深一分。
眾姨太見狀,臉上閃過一絲了然,然後曖昧的笑了起來。
沈默性子冷淡,除了偶爾在沈老夫人、沈夫人面前撒嬌耍賴外,在其他人面前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面孔。特別是怡兒入宮以後,發自內心的笑容便很少出現在沈默臉上。沈老夫人沒想到沈默居然能在江暖面前敞開心扉的笑,詫異的同時,心底自然愉悅起來。
老夫人捂嘴笑著,「算了,暖丫頭害羞,這件事情可不許再提了。」說完,看了眼江暖道︰「不過,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高興的事情,果然趣事一件」
招了下手,一旁的丫鬟見狀上前,老夫人道,「昨兒個國公府送來些番邦進貢的瓜果,賞給媚兒些。」
二姨太一听,臉上露出欣喜。其他姨太太,滿是嫉妒的望著她。
江暖見老夫人不再繼續詢問,松了口氣。只是瞬間,眼底變得深邃,沈默大笑之事,除了吟風軒人知道外,外面人應該是不曉得的。看來這看似平靜的吟風軒中除了有老夫人的人,各房的眼線都有呀。眼底深邃更甚,等她了解了吟風軒的一切,她一定會好好清洗一番。
江暖正想著,老夫人突然想到些什麼,拍了下頭道,「好些天沒見靈兒了,把番邦進貢的水果給她送去些,讓多吃些水果,可不能苦著老身的小曾孫子。」
二姨太見老夫人想起自己的兒媳婦,高興的合不攏嘴,「多謝婆婆,媳婦代靈兒謝婆婆關心。」
老夫人擺了擺手,打量般看向江暖的肚子道,「丫頭,你也掙點氣,趁我老婆子身體硬朗,讓我早日抱上曾孫。」
江暖聞言臉一陣紅,「祖母,您說的是哪里的話,您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夫人聞言,笑了起來,「真不愧是那水中鴛鴦,默兒嘴甜,暖丫頭比起默兒絲毫不差,甜到我老婆子心底嘮。」
江暖在老夫人處又呆了會兒,听著姨娘們聊了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情,覺得無趣,起身告辭。
回到吟風軒,江暖見天氣晴朗,吩咐茯苓去搬來椅子,連翹拿來水果等,擺在竹園外。
說起竹園,就要談一下吟風軒的由來。吟風軒原本不叫吟風軒,沈默從京城回來時,見滿園的竹子迎風搖擺,竹葉唰唰響個不停,有听風之意,靈感大發,取之「吟風軒」。
江暖對此事原本是不知道的,擺水果時,連翹見微風不止,葉子嘩嘩響,將此事告知了江暖。
「那……這竹園原本便有麼?」江暖坐在躺椅上,詫異的問道。
「沒有,」茯苓討好般接下話茬,「是程小姐小時候栽下的。呃……」話沒說完,茯苓瞪了辛夷一眼道,「你踢我作甚?」
辛夷淡淡瞥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糕點,對江暖道,「廚房剛做的,少夫人,您嘗嘗。」
有事情?江暖詫異的望著兩人,茯苓是沈家家生子,自是知道府內的許多事情,辛夷也是,可是辛夷居然不讓茯苓講,而且轉開話題,顯然這中間,有什麼不為她知的事情。
「辛夷,茶涼了,去幫我泡杯茶。」江暖瞥了眼桌上的茶水,淡淡吩咐道。
辛夷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然後警告般看向茯苓,茯苓「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轉開頭。
等到辛夷離開,茯苓撒嬌般說道,「少夫人,你看看辛夷,總是欺負我,昨兒個更是誣賴我,我……」
江暖不想听她廢話,眉頭皺了下,問道,「程小姐是何人?」
「程小姐?」茯苓見江暖問起,突然捂住嘴巴,心底暗暗後悔起來,沒想到無意中竟然說了出來。
江暖見狀,心底更是疑惑,吩咐一旁的連翹跟白芷道,「竹園南邊花園有些花開的正盛,你倆去采些來,妝點下屋子。」
等到周圍人走*,江暖眼楮直直盯著茯苓,冷冷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昨兒個那把刀……」
茯苓渾身一抖,急急道︰「程小姐芳名程怡,乃是左相嫡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