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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默感激,老頭兒一時間自豪的很,很臭屁的撥了下額前的頭發,然後將頭揚起,眼楮朝天看,嘴里還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沈默仿佛沒有注意到老頭的神色一般,淡淡了瞥了一旁的江暖一眼,繼續謙卑恭敬的詢問道︰「不過,請問前輩,晚輩說的哪句話有趣?」最近記憶有些不好,他實在記不起剛才說了什麼有趣的話。
老頭听聞沈默的話,原本笑盈盈的臉色頓時拉下,嘴巴竟如小孩子一般篤起,花袖子凌空一甩,垂頭嘆氣,搖頭晃腦,然後自顧自的氣憤的在地上走來走去。這小子竟敢如此無視自己,哼哼氣憤至極,老頭竟朝著地使勁剁了兩下,一時間整個山谷傳來嗡鳴聲,大地隨之顫抖,遠處的桃花頓時如雨般紛紛落下。
江暖跟沈默對視一眼,朝著他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易激怒老頭兒。畢竟老頭兒莫名其妙出現在山谷之中,打扮行為怪異,看起來非敵非友,而且武功高強,如果激怒他,他們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剛才那老頭只是輕輕一跺腳,腳下的地便是隨之一顫,他們兩人在他面前如同一只小螞蟻般,卑微的很。
「汪汪——」大黃狗見主人生氣,腆著臉迎上去,頭時不時的蹭向老頭,如同小孩撒嬌般。
很快,老頭平靜下來,見沈默一臉無辜的望著他,才道︰「你沒有說。」
「呃……」沈默聞言,臉上露出詫異,「前輩可是說笑,如果晚輩什麼都沒講,怎麼來的說話風趣之說?」
「啊——」老頭有些抓狂,氣的差點從地上蹦了起來。他的意思是沈默剛才說的話是「你沒有說」,而不是什麼都沒有講。代溝難以溝通世人竟然欺他、辱他到如此田地,他雲中子的命怎得如此苦?
如此想著,老頭兒竟然在地上打起滾來,一邊打滾,一邊哭叫著什麼「命好苦」、「該死」之類的話語。
江暖見此一幕,在風中徹底凌亂了古人雲︰老人如孩童,說的便是這種年過古稀的老人吧?只是……江暖偷偷瞅了老人一眼,這老人在地上打滾的方式太過特別了吧?咳咳……打滾便打滾吧,怎得還抱著條大黃狗呢?抱著大黃狗打滾也沒什麼,你不能撕扯大黃狗的花衣服呀
此時此刻,江暖終于明白大黃狗之所以將她撲到以後,撕扯她的衣服的原因。受主人的毒害太強了,急于發泄呀
許久,老頭兒見沈默和江暖看熱鬧般眼楮灼灼的望著自己,一點勸解的意思都沒有,抽泣了兩下,這才不得已停了下來。
「哎,你們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呀?」老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捋了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生氣的問道。哼哼這兩人怎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難道自己這麼久沒有出山谷,外面的世道已經黑暗到如此田地?
沈默聞言,使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晚輩有同情心,只是不知道您老為何如此哭泣?」
「呃……」老頭被沈默噎了下,臉都綠了。他為何如此哭泣?這話問的好……呃,對哦,老頭用手輕撓了下腦袋,他到底為何如此哭泣呢?越想越想不出為何,老頭面色有些抓狂。
「嘿嘿……」江暖見老頭兒有繼續耍潑的趨勢,走了上去,笑嘻嘻的轉開話題道︰「老爺爺,您是這山谷的神仙吧?要不然怎麼打扮的如此‘清麗月兌俗’呢?」‘清麗月兌俗’四個字,江暖著重咬了下,她絕對沒有侮辱這個詞的意思,她的話是加了引號的哦。
老人聞言,原本糾結的表情頓時緩了下來,笑容燦爛,如小兔子般幾步跳到江暖面前,一臉驕傲的說道︰「你這丫頭雖然長的丑了點,但是倒像是個識貨的。小老兒雖不是什麼神仙,卻是堪比神仙般的人物。」
「呃……」江暖聞言嘴角抽搐了下,什麼叫她長的丑了點,她前世可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好不好?這老頭看起來瘋瘋癲癲,說話也太損了吧?竟然把她貶了番,然後再無恥的抬高自己。
沈默笑著看了江暖一眼,然後如同同意老人話般點了點頭。現在江暖這幅樣子確實丑的很。原本綰上去的頭發掉了下來,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動不動便是撕破的洞。不過……那燦若星辰的眸子,沈默心頭一震,灼的他的心異常的柔軟。
「你這丫頭可比那損小子強多了,來,看在咱們如此投緣的面上,爺爺請你吃好吃的去。」老頭兒很高興能有江暖這麼識貨的人,于是殷勤的說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直到此時,他們還沒有分清楚老人是敵是友,怎會如此輕易吃他的食物?
江暖求救般看向沈默,只見沈默點了點頭,然後上前一步,擋在江暖面前道︰「說了這麼久,還沒請教前輩的尊姓大名。晚輩,姓沈名默,字子焱。身後這位是晚輩的夫人阿暖。」
老頭兒聞言,眼楮猛的睜大,明亮異常,先是詫異的看了沈默一眼,然後審視般看向江暖,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
「名字乃是身外之物,小老兒久居山谷,早已經將那玩意給忘個一干二淨,只記得自己好像姓雲。」老頭滿不在乎的說道,突然眼楮眨了眨,滿臉的曖昧,湊到沈默耳邊,用只有兩人能夠听到的聲音詢問道︰「小子,你們果真是夫妻?」見沈默點了頭,老人臉上神色莫辨。
「雲前輩——」
沈默剛開口,便被老頭兒不耐煩的揮手阻止,「莫要雲前輩、雲前輩的叫,听得小老兒頭暈,還是如剛才那般喊我吧。」
沈默點了點頭道︰「前輩,您老久居這山谷中,可知曉這山谷的名字,位于何處?」
光憑這里的景色,沈默根本判斷不出這山谷所處的地方。現如今,外面已經是春末夏初,早就沒有了桃花,而這里桃花依舊盛開著,美麗的很。听老頭的意思,他在這山谷中已經住了許久了,所以沈默才開口詢問。
老人聞言,原本滿不在乎的臉上,充滿了糾結,想了許久才道︰「此處好像是南楚跟大理的交界處吧?具體……」老頭很不耐煩的搖了搖頭,「小老兒也不清楚,不要問我。」說完使勁捂著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沈默一怔,臉上充滿了震驚。怎麼可能?江家村距離大理何止千里之遙,怎麼可能掉入洞中,然後莫名其妙便來到大理呢?江暖臉上卻是欣喜的很,南楚對她來講,意味著牢籠,早在成親前,她便想著如有機會一定要去大理看看,現如今,倒是遂了她的願。
見老頭沒了動靜,兩人同時偏頭看向老頭兒,只見老頭用手捂著頭部,十分糾結的蹲在地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大黃狗見主人頭痛的捂著頭,特別有靈性的靠在老頭兒腿腳,嘴巴張開,舌頭不停地舌忝著老頭,仿佛在撫慰他受傷的心靈般。江暖想上前詢問,沈默拉住她的衣袖,神色復雜的搖了搖頭。
許久,老頭臉上再次恢復原來的神色。寵溺的撫模著大黃狗的頭,笑嘻嘻的詢問道︰「可是餓了?我們回家吧。」說完不再理會後面的兩人,抬腿往前走。
哪知大黃狗卻撕扯著老頭兒的下袍,不讓他離開,反而拉著他往山洞口走。老頭見狀先是一愣,後反應過來,眼楮直直盯著洞口,臉上表情復雜,眼底哀傷無限。洞中仿佛有他生命中至親之人一般,臉上的決絕竟是那樣的明顯。
沈默見狀,跟江暖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底看出一絲了然。
如果沒有猜錯,那懸棺里面的女子便是他至親之人吧?那女子跟昆侖山大殿中所掛的畫像中人長的一般模樣,再加上,曾經听到過的傳說,沈默深深看了老頭兒一眼,難道他也是昆侖山的人?如果眼前的老頭是昆侖山的人……沈默渾身一震,那他便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的,第十一任掌門生死不明,而且,也不會是這種模樣。
「天命不可違,天命不可違呀」老頭面色嚴肅的喃喃自語道,眼底的痛苦看的江暖心絞。
大黃狗仿佛感受到老頭兒的悲傷,低頭嗚咽著,身子竟然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許久,老頭兒回神,臉上痛苦哀傷的表情褪下,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笑嘻嘻的拍了下大黃狗的頭道︰「嘿嘿,我們走吧,太陽快要下山了呢。」
說完一人一狗沿著小路走去。夕陽紅似火,染紅了道路,將人、狗的背影拉的很長。雖然一人一狗在路上跳著鬧著,可是不知道為何,江暖竟然從他們的背影中看出絲絲寂寥與悲哀。
「我們怎麼辦?」江暖偏頭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沈默,淡淡詢問道。
「自然是跟上。」沈默回神,垂下眼瞼,擋住眼底的真實情緒,硬硬的說了句,然後抬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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