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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爺府的下人們這兩天日子有些難過,尤其是後院的姬妾,簡直是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因為她們的主子四王爺,這幾日似乎心情很不好。
但是,姬妾與下人們日子不好過還只是是被暴風的尾巴掃到而已,作為導致四王爺朱子優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宋七小姐,此時正位于暴風的正中央,那日子就不能以不好過來形容了。
「你說,本王要你來有什麼用?居然被掃地出門,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喪家之犬知道嗎?喪家之犬你瞧瞧你,哪里還有半點兒大家閨秀的模樣」
朱子優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籠里的老虎似的,鼻子重重地往外冒氣,殺氣騰騰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清秀先前險些被朱子優推出門外,險之又險地抱住了他的大腿才總算留在了房間里沒被掃地出門。
如今被他一腳踹開還沒爬得起來,可憐楚楚地跌坐在房間門口,長發凌亂,珠釵東倒西歪,衣衫也被揉得皺巴巴的,臉上紅一片紫一片,又加上眼淚鼻涕,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朱子優不看她還好,一看見她這幅模樣,心中的火氣更甚,自己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得罪了宋元義,得罪了忠睿候府。
滿心以為強行娶她進門來,便把自己跟忠睿候府綁在了一起,這下可好,這女人被宗譜除名,自己那不爭氣的姨母也瘋了,看皇兄的架勢,自己想娶宋清蓮只怕也不容易,忠睿候府這條線,大約就得斷送在這里了。
朱子優越想越是氣,蹬蹬蹬幾步跨過去,又朝著清秀心口踹了一腳,嘴里罵道︰「給本王收聲,要哭滾回侯府去哭」
清秀吃痛跌倒在地,卻難得地沒有發出聲音,貝齒將下唇咬出一排血痕,她心中此刻的氣怒悔恨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述。倘若就此死了,估計會立即變成一個超級怨靈。
「王爺,您是想不要我了嗎?」。清秀此刻出奇的冷靜,也不爬起來,就那麼趴在地上,側頭看向朱子優,冷冷地問。
朱子優冷笑道︰「你以為你還是侯府的七小姐?就你這樣兒,連大街上的乞丐都未必肯要你。」
這話可夠狠的,若是清秀平時听到這種話,估計早就哭得死去活來了,但接踵而來的打擊使得一向以柔弱面孔示人的她,突地沒興趣再偽裝下去,情況已是如此糟糕,又豈是玩弄一些小把戲能夠挽回的?
「是啊,王爺說得沒錯。清秀身份已失,的確是連乞丐也看不上,不過,王爺卻不能不要我,這還得多謝王爺請來了聖旨呢,哈哈……」
看到朱子優越來越氣臉越來越青的樣子,清秀不由得大笑起來,不想一口氣岔了,一通猛咳,竟然嗆出了一口鮮血。
朱子優氣得臉色鐵青,卻不敢真的要了清秀的性命,雖然她已經不是侯府的小姐,但若真的死在王府里,保不齊就會有人出面發難,更別說他才領到賜婚聖旨,回頭這人就死在他府里,這不是明擺著跟皇帝過不去麼?
所以,他也只能氣,卻沒法再撒氣,還不得不請了位大夫來替清秀瞧傷,又命人好生伺候著。
就在王府里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京城里卻流傳出一條新消息。
「听說了嗎,無塵閣又有新的懸賞,不過這回不是題詩,倒是手里有真本事的匠人可以去試試,李老三,你這手木匠活兒倒是不錯,何不去試試,听說有一千兩黃金的懸賞。」
「真的?莫不是無塵閣里頭要置辦新家具?」
「得,瞧你這點兒出息,什麼新家具值一千兩黃金?我跟你說,是無塵公子在白雲庵附近撿了一尊佛像,那佛像上寫了一首俚語,說是佛像肚里有玄機,無塵公子想打開佛像,但又怕弄壞了,這才請匠人們去瞧瞧,要怎麼才能完好無損地打開佛像。」
「打開佛像還不簡單?那佛像是玉的還是金的?」
「你倒是問到點子上了,去看過的人說了,佛像是木雕的,听說有一尺高呢,佛像背後有一首打油詩,據說那首詩里頭很是有些玄機,要打開這一座囫圇佛像的肚子,還不能把佛像給弄壞了,這可不好辦哪。」
「木雕的?這倒是俺老李的老本行,你總說玄機,那首油詩你記得不?」
「記得,怎麼不記得。听好了︰王母瑤池宴,禍起亂群仙。天網疏不漏,佛肚辨奸賢。」
「這算什麼玄機?」
「這叫天機不可泄露,得了,我懶得跟你瞎掰,你且去試試,若是得了賞錢,記得請我喝酒就是了。」
「中」
這道傳聞在販夫走卒中不脛而走,而且因為那首打油詩,這件事很快便引起了達官貴人們的注意,太後遇刺事件雖然沒有往外傳,但知道的人卻不少,頓時有人便將此事與太後遇刺事件聯系在了一起。
一時間,無塵閣門外車水馬龍,前來圍觀木雕佛像的人絡繹不絕,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無論是為了那一千兩賞金還是好奇那一段俚語,無不對佛像抱著濃厚的興趣。
打油詩里說的「佛肚辨奸賢」,定然是指佛肚里別有洞天,匠人們也證實了這一點,佛肚里的確是空的,但是從佛像外觀上看,莫說是機關,即便是一道普通的縫隙也尋不著,整個佛像完全是用整塊兒的木料雕刻而成,卻不知那中間的空洞是如何弄出來的,又是如何將所謂的玄機放進去的。
一連四五日下來,京城里所有精通機關或者精通木匠手藝的師傅們都來看過佛像了,卻沒有任何人有把握在不損壞佛像的基礎上打開佛肚,可見那佛像內里的玄機定然非人力所為。
大多老百姓畢竟是敬畏神靈的,對于未知的東西有一種本能的畏懼,一時間傳言變得神異起來,都說這佛像是佛祖顯靈了,里頭有天大的玄機,只能有緣者得見雲雲。
這消息傳到了四王爺府,使得原本便焦頭爛額的朱子優更是煩悶不已,那幾句打油詩宛如一把插入他心肺的利劍,讓他一陣陣地膽戰心驚。
朱子優咬著嘴唇,手里狠狠地握著一盞茶杯,心里頭揣測著,這究竟是圈套還是真的別有玄機?難道是慧真那賤婢還在白雲庵里留下了證據?
一念及此,朱子優便坐不住了,換了身衣裳帶著手下直奔無塵閣而去。
佛像直接放置在無塵閣的一樓,這地方如今可謂是人頭攢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無塵公子已經將一樓寄賣的那些畫作悉數收了起來,偌大的無塵閣里可供人觀賞的,唯有那尊一尺高的木雕佛像而已。
朱子優雖貴為王爺,但是在無塵閣里卻沒有受到半分優待,排了近一個時辰的隊,才總算將那尊佛像拿在了手里。
「四王爺竟然也對這佛像感興趣?」藍美人笑盈盈地問。
朱子優全神貫注地翻看著佛像,對于藍美人的話他是理也不理。
這是一尊彌勒佛佛像,那首廣為流傳的打油詩便刻在佛像的背後,除此以外,佛像上再沒別的刻意痕跡。
這打油詩雖然意有所指,但他是親眼見到慧真當著他的面銷毀那封書信的,再說即便她做了手腳存了私,又怎能把書信塞進這一絲縫隙也沒有的佛像里?
朱子優心中一松,便要放下佛像,卻突然發現佛像的眼楮里有些凹凸不平,再細看時,才發現彌勒佛的兩只眼楮里各雕著一個極為淺淡的字︰「慧真。」
朱子優一怔之下險些失手摔了佛像,倒是藍美人手快,一把接住了佛像。
「王爺,這法子可不行,摔壞了佛像,佛祖會怪罪的。」藍美人笑道。
朱子優心中慌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擠出了人群。
當天夜里,無塵閣被盜,木雕彌勒佛失蹤,此事在百姓當中掀起了軒然大*,而關于太後曾經于壽宴之上被刺的消息也隨著佛像的失竊而被傳入了下層勞動人民的耳中,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只要不是傻蛋便能猜到,盜走佛像的人,定然便是太後遇刺一案的幕後主使。
第二日,朱子優的四王爺府門口聚集了大大小小近一千只或家養或野生的貓狗,將整個王府大門圍得水泄不通,貓鳴狗吠好不熱鬧。
這等奇事簡直數百年難得一見,很快便在京城里傳開了,臨近晌午時分,前來圍觀的群眾數量已經漸漸地超過了圍在第一層的動物們。
稀奇的事情不僅群眾愛看,就連貴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好奇。
剛過了晌午,皇帝便微服到了四王爺府門口,看著圍得人山人海的府邸,皇帝忍不住搖頭嘆息︰子文實在太過促狹了一些。
人群中議論紛紛,很快一條言之鑿鑿的消息便在群眾中流傳開來。
被盜的佛像就在四王爺府中
而且這條流言還真的是言之有物,不算是空穴來風。
因為許多精通木工的匠人都看到過那尊佛像,有幾個資深的木匠認得,那彌勒佛像乃是用傳說中的勾魂木雕刻而成,勾魂木焚燒後會產生一種只有動物才能聞到的異香,並導致其發*期提前。
圍在四王爺府門口的一大群貓狗,無疑就是最佳的鐵證,四王爺府不僅有勾魂香,而且還被焚燒過。
傳言愈演愈烈,漸漸地民眾便開始有些不冷靜了,紛紛指責四王爺狼子野心,竟然主導太後遇刺事件,並要求皇帝查明此事,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而且有人在京城的衙門里擊鼓鳴冤,狀告四王爺盜取無塵閣佛像。
同時,皇帝派人前去告知京城的知府,讓他秉公處理此事,定要還四王爺一個清白。
于是這位被駭得兩股戰戰的知府大人,不得不持了皇帝送來的御賜金牌,帶著一眾手下進了四王爺府,並轉告了皇帝的意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