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春兒找打
第二天早晨，莫長文起身看了看還在沉睡的孫姨娘，孫姨娘眼角的魚尾紋，清淅真切地展現在自己眼前，莫長文蹙了蹙眉頭，翻身下了床，連早飯也沒吃，就出了屋子，剛剛端著兩杯燕窩從外面走進的丫環春兒低頭叫了聲︰「老爺！」
莫長文看了一眼春兒手里端著的盤子︰「留著給你們姨娘吃吧！」說著，離開了屋子，春兒轉身跟了出去，想要叫住莫長文，就看到莫長文像風一樣旋過院門，一轉眼不見人影。
莫小雙吃了早飯，給老太太請了安，就和香瓏去了秋水院，進了門里，看到春兒正走出屋門來，一看到莫小雙，眼楮一挑，全身神經繃起，像要時刻進入戰場，莫小雙走近春兒，笑道︰「春兒，你太緊張了，我不是來跟姨娘操鬧來的，我有事要請姨娘解決，你傳個話兒吧！」
春兒擋在莫小雙面前，順手撫了下肩膀，也不知道有沒有灰塵，就看她彈了幾下道︰「我們姨娘今天不舒服，你明兒個再來！」
「春兒，好歹我叫你一聲春兒，姨娘掌著一府的中饋，可不是做擺設給人看的，你要是不方便，姨娘要是真不舒服，我可以去請教老祖宗！」莫小雙看到春兒的舉動，眉頭皺了皺轉身就要走，就听到屋里傳出孫姨娘的聲音︰「春兒，讓雙兒進來！」
春兒不屑地看一眼莫小雙和香瓏，不情不願正要挪了腳步，離開原地，不想莫小雙對香瓏道︰「香瓏，給我掌嘴！眼里沒有主子的奴才，也敢狗佔人勢在這里狂吠！」
香瓏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春兒一個耳光，春兒跳起來對著香瓏瞪眼道︰「你敢打我，你找死！」佔著在孫姨娘面前做著一等丫頭，在府里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今天載在大姑娘的手，真是心里一萬個恨都不夠解的，隨口說出這一句。
莫小雙雙眼一瞪︰「香瓏，再打！」
香瓏左手又是一掌，打完了看看莫小雙，莫上雙點點頭，香瓏一聲不吭，站在莫小雙的身後，春兒被打得星星點點，眼里全是花兒，下一刻，撲進屋里，撲通跪倒在孫姨娘的面前道︰「姨娘，春兒沒有為姨娘辦好差，是春兒無能，請姨娘責罰春兒，春兒無辜受這頓打沒什麼，可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大姑娘這是不將姨娘放在眼里，嗚嗚……！他們太欺負人了！」
「春兒挑撥事非的能力又漸長了，看你說的，你那眼楮里只有姨娘，何曾有過他人，你不屑對我嗎？我也不看好你！你這耳光是你不尊主子，蔑視主子應得的，怎麼敢做不敢當？」莫小雙跟著進了屋，說著話兒，不忘給孫姨娘敬個半禮，別人沒禮數，自己可不能沒禮數，禮是要敬的，可是話也是要說清楚滴！
「姨娘安好！」
孫姨娘一早醒來，沒有看到莫長文，有些生氣，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早先莫長文在秋水院里來，第二天早晨必是等著自己起床，兩人一塊吃了早飯，一同走出秋水院，溫習著前一夜的纏綿，恩恩愛愛在半路上分開，一個走了禮部，一個去前廳理事，可是今天……問了春兒，春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說老爺臉色平穩，沒見什麼不妥！這就奇了。
孫姨娘想了一早上，也沒有猜模透莫長文的心思，再想到他昨天晚上沒有說出的那半句話……想到此，她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開口道︰「雙姑娘一大早趕來我秋水院，可是有什麼事？」
她避開春兒被打的事，問莫小雙。
莫小雙一直盯著她的臉上陰楮不定的變化，听她問自己，答道︰「姨娘，雙兒今天來是為香文的事，雙兒自從得過那場天病後，屋子里就少了兩個一等丫頭，這個事我也不當初姨娘是怎麼安置的，雙兒不知，倒是前一天，我看著著香文不錯，所以，我想讓她做我的屋里的人，幫幫我，所以，這月例就要看著漲一漲了，這事還是要姨娘過了手才是！」
莫小雙像是忘了地上還跪在一個人，神情安然，雙眼明亮地看著孫姨娘，等孫姨娘給個答復。
孫姨娘掃了地上的春兒一眼，這才看著莫小雙道︰「說到這事，我正想著找你說一說，之前呢，因為那兩個丫頭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得了那場大病，差點散了命，因此，我將那兩丫頭交給人牙子賣了，本來，這事也因該早些給了了，重新給你屋里配兩個丫頭，補了那兩個缺，卻是因為沒有好的人選，前幾天正好，有新買進幾個丫頭，其中有兩個，我看著不錯，春兒，你去叫蘭芝和紫芝過來！」說到這里，孫姨娘如平常一樣讓春兒去叫人，卻一句話沒有責怪莫小雙打了她的人，春兒從地上站起，應了一聲，也像是沒有剛剛被人打過一樣，若無其事地出了門。
莫小雙撇撇嘴，暗道奴隨主走，這孫姨娘御下之術果然不一般，竟有這樣的城府，春兒當然比起孫姨娘來，那是差得太多，但如果孫姨娘屋里的丫環都如春兒這般，以後倒是要站自己屋里的人擋心，別被她把抓住什麼把炳的好！倒是今天，想要讓孫姨娘佔了便宜去，卻也是不可能。
孫姨娘喝著茶水，轉著杯沿，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一下杯子，杯子發出叮當的聲響，莫小雙也低眉斂目，看著自己的鞋尖，想要往自己屋子里塞她的眼線，好掌握自己的舉動，莫小雙心中一片了然，孫姨娘雖然看著杯沿，但不忘暗中多瞅幾眼莫小雙，看看她對于自己向她屋里塞人會不會變了臉色，但很讓她失望，什麼也沒有發現，自從這死丫頭被小霜整得害了一場大病沒有死成之後，就得比以前厲害起來，不僅厲害起來，也變得比以前聰明許多，知道拿捏下人來給自己立威，就像春兒，既便是我屋里的人，她也不放在眼里，這樣也好，就縱著她些吧，誰讓她是個沒娘的孩子呢！況且，讓莫長文多看看她的嫡長女就算是大家閨秀，可骨子卻是個提水起的市井小潑婦，讓她徹底在莫長文的心里剔除，不是更好麼？想到這里，她再次用余光掃了一眼莫小雙，就在此時，看到春兒帶著兩個丫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