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下車就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直奔服裝店,首先就是看三兄妹的衣服。今年家里做小生意賺了一些錢,再加上王悠寫書得的那一萬多塊錢的稿費,一共也有將近三萬塊錢的存款,要知道這時候在王悠的家鄉萬元戶都是很少的。
家里的經濟條件好了許多,買衣服自然也就不像去年那樣縮手縮腳,胡敏雖然對自己狠節儉,但是只要條件允許,給孩子買東西一向都很大方。首先就進了一家童裝店,王悠自己挑了一件玫紅的繡著小白兔的厚棉衣,配了一條黑色的棉褲,過年嘛,穿紅色喜慶,試穿了一下大家都點頭表示好看,又參謀著給王鴻選了一件深咖啡色棉衣加上黑色長褲,王玉則是一套大紅的棉衣加黑色長褲,大家轉戰到鞋店包括王思涵在內一人買了一雙新鞋,三兄妹買的都是運動鞋,王思涵胡敏的則是黑色的皮鞋,最後再到賣大人衣服的店里給王思涵胡敏各挑了一套合適的衣服,付了錢之後把東西都暫時寄放在店里,跟老板說好等下來拿就去進貨。
高平鎮批發零售對聯年畫中國結和一些大紅小掛件的攤子比去年多了好幾個,雖然不是趕集的日子,各個攤子前還是有不少人在挑選自己中意的東西,但是比起逢集的時候來根本就不夠看。
胡敏帶著三個孩子先把那一排攤子都大概看了一遍,然後選了一個相對來說大一點,東西種類也多一點的攤子湊了過去。胡敏上前翻看那些對聯年畫,王悠跟王玉兩個則翻看那一堆小掛件,王鴻對這些沒什麼興趣,站在一邊沒上前。
「這個批發什麼價?」胡敏指著其中的一種對聯問道。
王悠看了一眼老媽相中的對聯︰樣子很簡單,就是紅底黑字,但是那字體看起來還不錯。
「這種一塊錢五副。」老板很是熱情地回答。
「你們幾個過來幫我選選,看什麼對子好。」胡敏翻看了一會兒那堆對聯拿不定注意要哪幾副對聯,只得叫孩子過來給自己參考一下。
王悠湊過去選了幾種字句簡單一看就懂寓意也好的對聯,看到旁邊還有一種紅底金字的對聯也選了兩三種,又拿過王玉選的幾種一起放到胡敏面前,「媽媽,就這幾種吧。」
胡敏翻了翻女兒選的對聯覺得還不錯,就跟老板要這幾種貨,紅底黑字的便宜一點多要了一些,紅底金字的貴一些就拿得少一點,母女三個又選了一些漂亮的年畫掛歷跟小掛件,這時候的價格都比較實在,也沒多少價講。
他們的最後一站是煙花爆竹店,跟批發對聯的攤子在一條街。因為是不知道會賣得怎麼樣,煙花爆竹都沒有進很多貨。花炮除了常見的小蜜蜂、沖天炮、降落傘、彩珠筒外還拿了兩三盒比較貴的火樹銀花,听老板介紹說是提好看還放得久,炮竹就是一千響、五百響、一百響的一樣拿了一些,加起來也就二百多塊錢的樣子,看沒個壯勞力提東西最後老板還用三輪車幫忙把貨送到了車站,胡敏讓三個孩子在這守著對聯炮竹這些東西,自己又回到服裝店那買好的衣服。
四個人拿著東西坐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一點鐘了,早上起得早就隨便吃了點東西,在高平鎮買東西跑了一上午,幾個人都是又累又餓,胡敏也就沒再炒菜做飯,直接下了一鍋面,加上點瘦肉跟青菜,再一人兩個荷包蛋。大冬天里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吃下去,渾身都暖洋洋的非常舒服,連飯量一向不大的王悠都吃了滿滿的一大碗。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四個人就開始整理批發回來的東西,每一種都拿出來一些當樣品,剩下的都分明別類地分開放好。擺攤用的台子是早就準備好的,把頭花橡皮筋這些小東西收攏一點,兩個台子並到一起,就有足夠的地方來擺對聯炮竹這些東西了。
因為大家都習慣早上來雲台鎮買東西,所以下午他們的攤子擺出來後也就只賣了幾封鞭炮。第二天一大早王悠家的小攤前就圍滿了人,對聯年畫鞭炮都有不少人買,胡敏跟王玉兩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最後王鴻王悠都被挖起來去幫忙,四個人胡敏負責招呼客人,王玉王鴻負責拿東西裝袋打包,王悠負責收錢。
「胡嬸子,你家孩子怎麼都這麼能干啊。」來買東西的一個中年婦女看王悠迅速而準確地收錢找零錢,王玉王鴻配合默契地拿裝東西,很是羨慕地對胡敏感嘆道,其他來買東西的人也眼神火辣辣的看著三個孩子,你一眼我一語地開始稱贊起來。要知道王悠小小年紀就跳了兩次級,在當地早就傳開了,成了當地的名人,走到哪都會有人指指點點,王玉也考上了有名的中專,王鴻學習成績進步很快,現在每次考試也名列前茅,因為家里三個孩子都很爭氣,特別是老ど還連續跳級,弄得現在王思涵胡敏經常會被人拉著問怎麼教育孩子。
王悠倒是厚臉皮,人家怎麼說她都當沒听到,不受影響依然鎮定地收錢,王玉王鴻就沒有這麼鎮定了,被夸得面紅耳赤,很不好意思,兩個人都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做事,好在這個時節大家都忙,沒什麼時間閑聊,買完東西就走了,等幾個嗓門特別大的女人一走,慢慢地大家也就不再說三兄妹的事,都專心挑自己滿意的東西。
一直到十點多鐘來買東西的人慢慢少了,幾個人才有時間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胡敏整理好攤子上弄亂的東西,讓王玉三兄妹都回屋去烤火休息,等下她去做飯再來替她一會兒。王悠先前一直忙著收錢沒什麼感覺,現在一停下來站在那里就覺得冷得受不了,特別是一雙手,都快沒知覺了,看老媽一個人忙得過來也就沒矯情,取下掛在胸前用來裝錢的小包塞到胡敏手里就跑回屋,王玉王鴻也跟著回屋了。
王悠一回屋就把烤火架搬到火爐上,再在上面搭上小被子,把手伸到被子里烤著,腳放在火爐邊,再也不肯動了,王玉也坐了過來烤火,王鴻倒是火力壯,在外面呆了一上午好像一點事都沒有,臉色紅潤動作敏捷,回屋就開電視,調好台坐到火爐邊邊吃零食邊津津有味地看電視。
等到晚上吃完晚飯後,一家五口清點了今天收的錢跟剩下的貨物,都有些不敢相信,昨天進回來的對聯年畫什麼的這一天就賣了將近一半,煙花炮竹剩的也不多,原本以為比較貴會不好賣的三盒火樹銀花一大早就被人買了去,還有人問有沒有貨,看樣子還是低估了大家的購買力。
「我明天休息,去鎮上再進些貨回來,你們娘幾個在家里賣東西。」王思涵想了想說道。
「有些東西只有那個攤子上有,明天讓玉陀跟你一起去,她知道是哪個攤子,省的你一個人到處找,也能早點回來。」
「這樣也行。」王思涵點了點頭,讓大女兒跟著去也可以節省一些時間。
「嗯。」王玉也點點頭,能幫家里賺錢她還是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