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活了?那我送你去見他如何,黃泉路上有個伴,也免得他寂寞!」
听到這話,齊夫人只感覺一陣陰風從她耳邊咻呼著吹過,一時間,她忘了哭喊,雙眼怔怔地望著可歆。
有一瞬間,迷茫的雙眸映入可歆嘴角那抹嗜殺的陰笑,她呼吸一窒,驚駭得雙眼圓睜,顫抖著手指向可歆,「你…魔鬼…你是魔鬼…魔鬼…」
魔鬼嗎?
「呵~」鬼魅一般的嗤笑盤旋在耳側,震愕中,齊夫人剛在美容院保養過的頭發倏地被人抓起,一拽,她頓時發出‘啊’的一聲慘叫,疼得眼淚狂飆。
「齊可歆,你瘋了?」
迎上齊可豫憤怒又似乎帶點難以置信的目光,可歆只是冷冷地牽了下嘴角,站起來,一邊掏出手帕嫌惡地擦拭著手,一邊淡淡地說,「我這是在幫她,誰叫她哭得那麼假……」
「你……」齊可豫覺得站在眼前的可歆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以前的她即使再叛逆也從不曾露出像現在這樣盛氣凌人的表情,更別說對她媽媽動手了。她…好像突然月兌胎換骨了一樣…
可歆凌厲的目光先後掃過齊夫人和齊可豫這對母女,冷冷地拋出一句,「等我葬了他,再來好好和你們算一算賬。」
雖然她現在就有種想上前去掐死她們的沖動,但她必須忍著,父親尸骨未寒,她不想也不能在這時候讓他‘蒙羞’。
……
齊元山的葬禮上來了很多人,大多數都是他藝術界的朋友,匆匆地來,匆匆地走,有的神情黯然,有的略微表現出哀慟,有的根本就是在走‘過場’,連那幾句安慰的話都說得甚為機械。
還有一些聞風而至的記者,怎麼說齊元山也是藝術界的翹楚,會得到媒體的關注也是必然。
只是這些喜歡把‘八卦’當成人生樂趣的人依然難改本性,比起齊元山的‘死’,他們似乎對齊夫人和齊可豫的‘失蹤’更為感興趣,三番兩次地問,直到可歆忍無可忍,命令手下的人將他們‘扔’了出去,耳根才總算是得到了清淨。
「累嗎?」伊渃來到可歆身邊,體貼地遞上一杯水。
她接過水卻沒喝,紅紅的眼楮望著他,勉強撐起一絲笑容打趣道,「都是你在做,我累什麼?」
「傻瓜!」薄唇里飄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不想笑就別笑。我說過吧,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偽裝什麼。」伸手,指月復在她有些干裂的唇瓣上摩挲了一下,忽然奪過她手里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傾身貼上她冰冷的唇,將一大口水都渡給了她。
喂完了水,伊渃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她太倔強了,總喜歡把悲傷藏在心里很深很深的角落。
除了剛到醫院那會兒,她獨自進了太平房哭了很久,他就再沒見她掉過一滴眼淚。哪怕是在火葬場,眼睜睜看著她父親的尸首被推進煉尸爐里焚燒,連他都忍不住為之動容,她卻依然面無任何表情,只是後來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骨灰盒的時候,有那麼一會兒,她怔怔地看著那個盒子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她,讓他心疼!
……
結束了葬禮,可歆就驅車直奔位于城邊的一個小別墅。她沒讓伊渃跟,是因為接下來要處理的‘家丑’實在讓她沒有顏面‘大肆宣揚’。
「大小姐!」門口守衛的三個黑衣人看見她異口同聲地喚道,臉上是絕對的忠誠。自從得知在出任務時,大小姐放棄自己逃跑的機會選擇和柳毓同生共死的那一刻,他們似乎就對這位即將接掌‘黑風門’的少主有了一層全新的認識。
可歆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曾經愛笑的臉上一片肅冷,大步流星地步進別墅。
「把她們帶出來!」對著身後跟進來的皇甫璇一個手勢,後者點點頭,立即快步朝著一樓角落里的房間走去,不出片刻,一左一右地拽出兩個女人。
已經沒了往日優雅的齊夫人和齊可豫蓬頭垢面地出現在她面前,似乎是受到了極度驚嚇,齊夫人神情有些恍惚,好半晌才辨認出可歆的臉。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雖然極力隱忍著聲音里的顫抖,卻依然無法掩飾那深深的不安。
可歆淡淡地斜睨她一眼,端起下人放在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突然嫌惡地皺起眉尖。嘖,果然還是老頭的茶好喝。
放下茶杯,慵懶又帶些審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齊夫人臉上,被她緊張得直冒冷汗的表情逗笑,她像是在逗弄‘獵物’的可惡獵人,似乎還挺享受她們臉上的局促不安。
終于,玩夠了,這位大小姐懶懶地開了口,「那個男人是誰?」
齊夫人被她問得一愣,「什麼男人?」
「和你‘私通’的那個!」她的語氣稀松平常,好像談亂這位‘後媽’的出軌只是像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的事。
什麼?齊夫人一臉震驚地望著她,乍紅乍白的臉分明就是心虛的體現。她、她怎麼會知道?她一向很小心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連元山都沒發現什麼端倪,為什麼這小賤人會知道她在外面有男人?
震驚過後,齊夫人穩了穩心神,臉上的惶恐不見,倒是一副受辱的委屈模樣,指著可歆,反控道,「你少在那含血噴人。齊可歆,別以為你爸死了,沒人給我們撐腰,你就能盡情欺辱我們娘倆。」
「看來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可歆淡淡地睇了皇甫璇一眼,後者意會過來,立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證據,‘啪’的一聲,摔在齊夫人面前。因為力道過大,有幾張照片露出信封,都是從各個角度拍下的男女交—媾的畫面,真是香艷得很啊。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