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之前太妃所作所為都只是在演戲?
「你會保護我,對嗎?」宮染夜抬起眼皮,漆黑的眼珠閃爍著色澤,眼楮一眨不眨地凝著她。
那眼神多麼純潔無邪。
秦鳳舞心輕顫,深深的望著他。
此時的他不再是以往那精明到骨子里的男人,反倒像是個十分脆弱的人,好似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傷得遍體鱗傷。
望著那雙閃爍著黑瞳,發狠咬著唇瓣,如果可以,她願意保護他。
「會。」朱唇淡淡輕吐,口氣不含一絲波瀾。
聞听,宮染夜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俊美的臉頰溢出璀璨般笑容。
「所有人都不喜歡我,都討厭我,只有你不一樣,我好開心呢!」溫潤好听的嗓音透著一絲絲撒嬌。
秦鳳舞眼神色澤一點一點黯淡,臉上表情隨即放柔,輕聲道︰「爺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這樣的他令她很是不習慣,但心底卻暖綿綿的。
屋外雨漸漸停了下來,閣樓周邊彌漫著一股淡淡霧,朦朧的天際點點光線穿透雲朵,照射在濕潤的土地。
秦鳳舞坐在凳子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輕輕的拍著欲睡的他。
「疼疼疼~」一陣陣喊聲從他嘴里悠悠傳來。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秦鳳舞睜開欲困的眼楮凝著面露蒼白的他,柔聲間夾雜著慌張。
只見他身子萎縮成一團,胸口上包裹的紗布溢出鮮紅的血液,痛得臉色越發蒼白,像個小孩一樣痛得哇哇大哭。
急得秦鳳舞此時亂了方寸,很快恢復一貫冷靜。
「好痛,真的好痛,嗚嗚,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宮染夜那雙清澈的眼瞳浮起委屈的淚水,顫顫道。
聞听,秦鳳舞轉身從櫃子內取出藥箱重重放在凳子上,走近床邊猛然掀起被子,一雙冷冽的眼眸直視著宮染夜。
「起來換藥就不會死!」秦鳳舞清冽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威嚴。
宮染夜疼得說什麼也不起來,狠狠咬著干裂的下唇,就連呼吸都覺得很是難受。
「我不要起來,你壞!你壞,我討厭你。」宮染夜甚是的委屈的哭著,真的好疼,都疼成這樣難道就不能溫柔點嗎?非得對他凶巴巴的?
想到這,心中暗暗憋屈著。
秦鳳舞眼底色澤漸漸暗淡,忘了他失憶了,忘了他是個…。弱智兒。
望著他一臉的痛楚,心不由得揪酸起。
「夜乖乖別動,換上藥就不疼了。」她第一次這麼親熱喚著他的名字,手指輕輕拂在他那喋喋不休的薄唇上。
宮染夜突然安靜了下來,乖乖听她話靠在床邊,只是胸膛真的很疼,疼得連身子都不由顫抖起。
秦鳳舞輕輕拭去他身上白色錦袍,透過昏暗的光線,那健壯白皙的身子到處都是狡長傷痕。
冰涼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一道道傷痕,心疼之極。
有的傷口明顯是舊傷,很深很深…。
然而幾次與這個男人同床共枕,卻不曉得他身上有這麼多傷痕。
心猛然揪起,眼神異常迷離,輕柔問道︰「疼嗎?」
「疼…。」他手背擋住那雙滿含淚水的眼眸,死咬著下唇重重地點頭。
伸手輕輕扯去白紗布,傷口邊緣都有些紅腫。
眼底盡是不忍,暗自怒罵,難道皇宮的御醫都只有這點本事?
我呸呸呸!怪不得宮染夜連聲喊疼,就連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每一個動作都很輕很柔,生怕弄疼他。
換上白紗布,撩開被子輕輕蓋在宮染夜身上,手絹輕輕拭去他臉上滲透出的汗水,皺眉不由關切,「還疼嗎?」
宮染夜嘴唇泛白緊緊抿著,呼出淡淡暖氣。
「舞兒,不要丟下我,我怕黑。」聲音沙沙暗啞,突然伸手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睜著清純眼眸,無辜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可憐兮兮的緊盯著她不放。
聞言,秦鳳舞眼眸色澤一閃而逝錯愕,剛剛他叫她什麼?舞兒?
愣是緩了個神,暗自思忖,怔怔道︰「爺,你剛剛叫我什麼?你是不是恢復了記憶?」
宮染夜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叫她‘舞兒’,只覺得是本能反應。
「才不是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叫了出來,舞兒你哪不不許去,我怕黑嘛~」
秦鳳舞眼底驚愕全然黯淡,輕輕揉著他額前絲發,笑容十分逞強道︰「好,我哪里都不去,等你睡了再走。」
還以為他恢復了記憶,但听他這話,心情一陣低落。
難道他就這樣傻一輩子嗎?一向倔強好面子的他去哪了?
宮染夜清澈眼波一轉,騰出一個位置,拍著床,露出單純無邪的笑容︰「我不要,我就要舞兒陪我睡。」
秦鳳舞暗嘆一口氣,「恩。」了一聲。
現在的他外表看似二十來歲,可內心卻只有七、八歲心靈。
宮染夜像個小孩子一樣依偎在她懷里,俊俏的臉頰溢出滿足的笑容。
鼻子深深埋進她胸部里,嗅著從鳳舞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最喜歡舞兒身上的香噴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