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從樓蘭古國趕到了越國,結果二話不說又被「驅逐」了。
用諸葛笑笑的專業術語來表示,那就是人品問題;用道士和尚捉鬼大師的話說,那就是犯太歲!
總而言之,就是麻煩上身。
方今前往行館的時候有些猶豫和尷尬,將完全無辜的人牽扯進這一次的事件之中,若是有何差池……
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勒住了韁繩。
「小侯爺?」跟在他身側的侍衛見頭兒一副失神的模樣,不由喊了一聲。
方今從馬上一躍而下,因為白修聿一行人已經走了出來。
赤兔、毛毛在門口(河蟹)「交頭接耳」,赤兔不知道做了什麼,毛毛噴了一個響鼻,踹了它一腳,跑到了諸葛笑笑的身邊。
「呼呼……」赤兔呼哧呼哧了兩聲追過去,但被銀狐給拉住了。
剛好被擋住的方今有些無語,馬也替牠的主人看不過去麼?
「參見王爺!」繞過赤兔,方今恭敬的抱拳彎身行了一個禮。
「不必多禮了。」白修聿淡淡的道,又看了一眼準備齊全的侍衛和裝備,「越王陛下準備的很周全。」
似是夸贊的一句話,听在方今的耳中卻是譏諷。
方今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王爺過獎了!」
白修聿聳了聳肩,道︰「既然越王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啟程吧!」接著,也不等方今回話,就問諸葛笑笑道︰「笑笑,要不要坐馬車,越王為我們準備了很精致的馬車。」
諸葛笑笑看了一眼的確「精致」的馬車,又看看白修聿那促狹的笑容,緩緩一笑︰「越王陛下的心意,自然是要領的。」
方今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看著白修聿跟諸葛笑笑兩人上馬車,一顆吊著的心也落回到了胸腔中。
歐陽少卿、觀月一行人都上了馬,方今原本想讓自己手下駕車的,但銀狐和巫十一已經主動的接過了這活兒。
從越國王都到鹿海邊緣,幾乎橫貫整個越國境遇,來去沒有個把月顯然是不可能的。
諸葛笑笑靠著柔軟的馬車壁,坐下的墊子也是極為柔軟的東西制成的,即使路上顛簸,也不會覺得難受。
白修聿好動,現在讓他手不能橫腳不能蹬的窩在這里,要不是有諸葛笑笑在,他早就耐不住了。
「王爺,下棋如何?」諸葛笑笑看著將「無聊」二字寫在臉上的男人,提議。
「好啊!」白修聿立刻點頭答應,他無聊的都快發霉了。
雖然馬車才走了半個時辰不到。
圍棋是一種策略**,對開發智力、培養意志品質和機動靈活的戰略戰術思想意識都有著促進的作用。
諸葛笑笑喜歡這種智力游戲。
顯然,白修聿也是個中高手。這點諸葛笑笑倒是沒有料到。
兩個人很快就進入狀態之中,統觀全局,無論是每一步都像是一個精心布下的陷阱。
諸葛笑笑志在控制全局,而白修聿則是破局。
也有人曾說過,棋盤就是戰場,元帥的責任就是攻略以及殺敵。毫無疑問,白修聿是一個能力不凡的元帥,也是第一個在棋局上能夠把諸葛笑笑壓下來的人。
他們的第一局是和局。
即便如此,也讓諸葛笑笑有了棋逢敵手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令人興奮的。
在古代人們常以「琴棋書畫」論及一個人的才華和修養,但諸葛笑笑並不覺得擁有這四樣就是真的有才華了。
她的棋和書還可以,但是在樂器以及繪畫上卻沒有這個天賦,這是她在上一世就已經明確的。
有時候她還覺得有些無語,小說中常說穿越好,穿越過去就成了文武雙全,天下無敵,可是不體驗過不知道,任何事情做起來都是困難的。
她的棋藝在熟識的人群中已經技壓群雄,然而今天也算是好好地體驗了一把人外有人!
「笑笑,你是第一個能跟我下成和局的人。」白修聿看著棋盤上滿滿的黑白子,感嘆了一句。
諸葛笑笑勾唇一笑,「王爺若不是故意走錯棋子,怕是早就已經贏了。」
被戳著了事實的白修聿模了模鼻子,他的確放了水,不過也的確被逼的夠嗆。諸葛笑笑的水平確實不差。
「要不要再來一盤?這次我不放水。」白修聿興趣更濃。
「那好吧!」諸葛笑笑被挑戰了,也更加躍躍欲試,這一次她是要用上一百二十個心了,也該好好地部署一下才行。
外面騎馬的人走得很慢,主要是巫十一和銀狐兩個人,一點都不著急,這讓方今他們眾人很是郁結,又不好催促,只能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
「笑笑,你說真的有人魚妖嗎?」白修聿狀似不經意的問。
諸葛笑笑落下一顆子,眼楮也沒從棋盤上移開,淡淡的回答道︰「不知道,不過……」她話鋒轉了轉,白修聿配合的抬起頭看她,就看到她抬眸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西琉群島是真的。」
「西琉群島?」白修聿挑了挑眉。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進入越國城門那會,在茶棚休息的時候,目盲的那位老大爺說的話?」諸葛笑笑一邊問,一邊又落下了一枚棋子。
「他說有人魚大仙住的那個西琉群島?」白修聿問,也落了一枚子。
「以前是西琉群島,但是現在只是西琉島。」諸葛笑笑道,將白修聿已經被封死的白子撿走。
「為什麼?」
「我听師父說過,」諸葛笑笑單手撐起了下巴,讓給白修聿思考的時間,回憶道︰「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前,鹿海曾今發生過一次海嘯,越國、樓蘭還有信國幾個靠海的國家都被淹了大半,後來海水褪去之後,西琉群島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座島了。」
聞言白修聿有些詫異,問︰「是因為退潮之後水位相較之前還是上升了,把其他比較小的給淹沒了嗎?」
「據說不是,有很多人都去看過,在海水下並沒有其他的小島。除了現在還存在的這一座之外,其他的小島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無蹤。」
「所有的小島都莫名消失了?」白修聿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諸葛笑笑不含糊的點頭,「四十年前我師父去查看過,不過那些小島消失的很是徹底,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過了那麼多年,海水的沖刷力自然不小。」白修聿暗自苦笑,要是六十年還能留下什麼痕跡,那才叫有鬼了。
「但是師父也說過,島上確實曾有人住過。」諸葛笑笑促狹一笑,「王爺,你輸了。」
白修聿看著棋盤瞪大了眼楮,因為詫異而不由張了張嘴,無奈的放下了還在手中的一顆棋子。
「總不會是長著魚尾的人類吧!」白修聿揚了揚眉。
「估計是魚干。」諸葛笑笑冷笑一聲,「我餓了,該吃午飯了。」
不消她自己動手,白修聿就已經掀開了馬車簾,讓人準備食物去了。
別說,下棋的確是耗時的一個游戲,兩盤棋下下來,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日正當空,方今一行人也就只好乖乖地找酒樓休息、填飽肚子。
鶴鳴樓。
經過這幾天時間的相處下來,白修聿差不多也知道了諸葛笑笑的口味,在基本的菜都上齊了之後又給她叫了一條清蒸鱸魚。
諸葛笑笑對此很是滿意。
他們坐下來之後其他的客人也紛紛進來了,因為已經到了吃飯時間,酒樓一下子擁擠了起來!
「小二,上酒!」某客人喊道。
正給諸葛笑笑他們後一桌添茶的小二立馬應了一聲︰「好 ,這就來……」
不巧的是,那伙計轉身去拿酒的時候撞到了另一桌起身的一個男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人力道之大,把伙計整個撞向了諸葛笑笑,伙計手里還有一壺熱水。
諸葛笑笑耳力不差,對危險也很敏感,銅質水壺砸向她的時候,她已經敏捷的起身讓開。
未料,在她剛站起身的時候,一條猿臂就已經橫貫腰間,將她身體一帶,人已經從原地離開。因為腰間是她敏感的位置,所以這一被觸踫就頓時卸了力。
白修聿懷抱美人,另一只手提著銅壺,滴水未灑;一腳撐在了伙計的胸口處,把他的身形穩住。
「多、多謝公子搭救。」小二心有余悸,尤其當他差點就把熱水灑到客人的臉上時,他的心都已經吊到了喉嚨口。
白修聿將銅壺遞還給小二,慢悠悠的道︰「小心點。」
「是、是!」伙計忙點頭,小心的跑開了。
視線轉移,白修聿看向了那撞了人的男人。
或許那大個子看起來是無意,不過那點小伎倆還是逃不過他的眼楮。
許是因為白修聿身上的氣場太過強烈,加上這里又發生了小小的意外,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這里。
「先放手。」諸葛笑笑看到那些人眼中毫不遮掩的驚羨,越發覺得這種被人摟著的姿態很尷尬。
「不行,這個人可是針對你的,為夫怎麼能任由我的妻子被人欺負呢?」白修聿說著,手還在她的腰間上下滑動了兩下,佔盡便宜。
諸葛笑笑頓時紅了臉,她要收回之前白修聿給她叫魚時升起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