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有種想哭的沖動,眼角都濕透了。話一出口,卻又出奇的寧靜。
「江承,你不愛我對不對?三年來從沒愛過,你娶我不過是為了報負我父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但是我知道,你恨他。」
江承身體一僵,側首瞧她,一慣的冷眼凝睇。
「又听誰胡說些什麼了?」唇角一勾,笑痕繞進她的眸子里,溢出琉璃般的華彩︰「就因為這個喝的酒?……傻丫頭。」
「江承,你想跟我離婚對不對?今天江媚已經來找過我了,她說你不愛我,這一點我倒不覺得稀奇,你江承又怎會看上我這樣的女人呢。我父親做過的那些事我不否認,那些濟經案子想來他也是背不動了,做為女兒我還是很心疼他。現在他走了,不論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也該了了。」直起身子看他,一字一句︰「江承,我們離婚吧,我的夢醒了,不再愛你。」
華夏這一番話說得緩慢,听在江承耳里卻覺得艱澀冗長。眸子一冷,猛然扣住她的肩膀︰「又在胡鬧是不是?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
她撥開他的手,也很想這是同他耍性子。可是,她這次是在玩真的。
「你知道,我沒有胡鬧,我們還是離了吧。」
她要起身離開,卻被他驀然攥住手腕,用了極重的力道,兩人的血脈一起斷流不通。本來就喝得有些高了,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微微晃動,經他這樣一扯,一個不穩便跌進他的懷里。他一只手扳正她的下巴,低聲問︰「告訴我,是不是喝多了,在胡言亂語?」
華夏頓了頓,緩緩笑起來,一臉笑意干淨無瑕,她覺得她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搖了搖頭︰「不是,我在說真的。」
他看著她不說話,蹙眉做沉思模樣,半晌,笑了一下︰「華夏,你到底多不待見我?做我的女人就這麼糟糕麼?」
不待她回答,他反倒雲淡風輕的笑起來,微微皺眉︰「華夏,你想都別想。」
手臂一緊,唇齒覆上她的,瘋狂的啃噬起來。
華夏償到一點腥甜的血氣,他似發了怒,這一吻太過灼熱,竟讓她心生惶恐,無力招架。一雙手抵到他的胸膛,猛烈推拒,被他一只手扣緊,繞到身後。身體陡然一陣下沉,整片背徹底與地面親吻,涼涼的。而他眼中的熱又綿密如萬千蛛絲,緊緊將她整個人捆住。江承拉起她的一雙手,按到自己的胸口,那樣張弛有力的跳動,更加滋長了她內心的不安。
「江承,你要干什麼?」她憋屈的開口,看到他秋水桃花的一雙眼攢出濃厚的原始**。
華夏被他壓在身下的軀體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江承聲線沙啞,又那樣理所當然,輕描淡寫︰「讓你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不出華夏所料,這年頭就是害怕什麼來什麼。眨眼他一只大手就已探進衣內,這感覺奇異癲狂,華夏要瘋了,而江承明顯也被這誘惑迷離了心智,魔障癲狂。微一起身,將西裝外套墊到她身下隔絕冰冷,再沉下褪去她衣物,用身體抵住她。華夏拼命的捶打他的背,生生念著不要不要,他還是如願以償的得逞了。連根沒入,肆意馳騁,竟比任何一次都要默契激烈。
華夏一邊軟棉棉的癱倒他的身下,一邊狠狠的鄙視自己是假烈女,整個過程她明明就十分享受。
幾番**席卷之後,終于停息下來。江承枕著她的肩頭喘息,華夏垂眸,只看到他濃黑的發,眼皮一沉便暈睡了過去。
江承抬起頭打量她的眉眼,這是他的女人,他唯一的女人,微笑時眼角習慣彎起,笑容燦爛,光芒閃爍。卻這樣不省心,玲瓏心智只怕早將他的暗渡陳倉看明白了。
凝視她良久,手指臨摹幾許,起身幫她穿好衣服。用外套包裹嚴實之後,背起她下樓。
三年前于他來說就像昨天的事,公司那場迎新宴會也是昨日才舉行,她在天台看到他,一眼相中。他還記得她在月光下沖她微微一笑的樣子,露出兩顆嬌小尖銳的虎牙,調皮可愛。她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手中晃動著一杯似血妖艷的干紅,笑了一下,答她︰「江承。」
「江承,江承,江承。」她勾著頭,自言自語的重復了三遍,就像鑒定師在斟酌真假。那時他還不知道,她是在默背,這個女人時常會迷糊,常常大條到街上撞到熟人便只能張著嘴巴啊啊,或是熱忱的聊完之後,你再問她︰「這個人是誰?」她一準會狠狠的瞪你一眼,「我怎麼知道。」
但總算,她是記得他了。三年前是篤定,三年後則是慶幸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