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蘇小語夸張的叫起來,將小護士嚇得不輕,忙問她︰「有什麼不對嗎?」
蘇小語僵木的擺擺手︰「沒有,……謝謝你了。」小護士出去後將門板關合,蘇小語拍拍胸口狐疑︰「神吶,還真是見鬼了。」
她這高亢的一嗓把華夏也給震醒了,惺忪著眸子看她︰「蘇小語……」
蘇小語大腦一刻停擺,覺得定然是那小護士搞錯了。沒听到華夏的招喚聲,又風風火火的追了出去。
「你說的……華夏的丈夫長什麼樣子?是他親口說是她的丈夫麼?」
小護士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她,搞不懂人家丈夫來看自己的太太,她有什麼好執著的。困惑地看著她,肯誠道︰「是的,那人親口說是華小姐的丈夫,還替她辦了住院手續交了費用。至于長什麼樣子……」微一頜首,春意滿面,腮上飄過兩朵嫣紅︰「長相麼,不好說,反正現實中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像明星一樣。」想起初進病房看到的畫面,仍舊心跳紊亂。男子高挺的身姿立在床前,靜靜地望著床上人。一只手想要伸進被下拉住她的手,做到一半又停下,淨白的手指晾在空氣中。微側的臉頰,從門口那個角度透過日光看過去,比海報上的男明星還要賞心悅目。
她問他是床上的華小姐什麼人時,他笑容比晚春的風還要清爽干澈,把她的心都拂軟了,只听他用溫和的口吻說︰「我是她丈夫。」
小護士想起初見還在自我陶醉中,蘇小語則就差一個趔趄摔倒當場。腦袋都快被劈開了,好大的一個響雷。魂不守舍的回到病房時看到華夏正半支起身子張圓眼楮瞪她︰「蘇小語,你今天中邪了?怎麼跟神精病似的?」
蘇小語「咦」了一聲,好驚訝︰「你醒了?」
華夏不滿的嘖嘖嘆︰「早醒了,你出去前我就醒了。叫你也听不到。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莫非醫生說我不行了。」
蘇小語沒心情同她調侃,神秘兮兮的湊過來,一本正經的問她︰「華夏,你還記得是誰送你過來的麼?」
華夏一怔,尋著她的問題想了想︰「是胡楊吧,我發病時就她在身邊。」
蘇小語二話沒說,立馬將電話拔過去。電話一端即刻傳出驚悟聲,竟有人比她還惶恐︰「蘇姐,不好了,華總不見了。」胡楊鼻音濃重,都快哭出來。
「你說誰不見了?」蘇小語不確定的問,眼風掃向華夏,一臉困惑。
胡楊怯懦道︰「是華總。中午休息時華總在辦公室暈倒了,她不讓叫救護車,我沒辦法就去找林總了。可是……我一回來華總就不見了……她電話還在辦公室,聯系不上人,怎麼辦啊?」
蘇小語一臉震驚的表情,努著嘴看向華夏。看來見鬼的人不是她,是華夏!
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不在焉的打發︰「華總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擔心了。」掛了電話立刻一本正經地扶正華夏的肩膀︰「華夏,你再想想是誰送你來的?給我打電話的明明是個男子,而且,听小護士說還自稱你丈夫。」
華夏被她打敗了,拔拉掉蘇小語攀在她肩上的一雙手,擰著眉頭好笑︰「這個問題有這麼難思考嗎?在我認識的人里這麼無厘頭不靠譜的也就林宿了。」
「這個絕對不可能!」蘇小語一口否定,小腦袋瓜子搖晃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林宿的聲音我怎會听不出來,再說那也不是他的號碼啊。」蘇小語邊說邊皺眉,時過境遷,但凡關涉江承的,仍舊一如既往的敏感大條。
華夏被她的眼神掃射得頭皮發麻,一邊伸手要她的電話,一邊矮聲嘀咕︰「把電話給我。你既然這麼排斥江承,我結婚之前你干嘛去了?」抱著她的大腿勸她回頭是岸才像話吧,後知後覺的馬後炮算怎麼回事嘛。
蘇小語將電話遞給她,好奇問︰「你要干什麼?」
「已接來電里的第一個是我‘丈夫’打來的?」華夏挑起眉毛問她,電話已經拔了過去,得到她的應承,放到耳際。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電話一接通,華夏輕提口氣。那邊半晌無音,她便笑意補充說明︰「我是華夏,之前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吧?想向你表達一下謝意。」
顧少卿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折弄手中的紙箋,辨別清听筒里的聲音後,很小聲地拖長音調「嗯」了一聲。抬眼看向桌前的江媚,示意她先出去。
江媚盯著她有些玩味的笑意,心中一股突如其來的微妙感覺瞬間擊中她,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出去。
華夏輕笑︰「請問你是哪位?」
顧少卿微側著腦袋瞄了眼手中的紙箋,一副似笑非笑表情︰「華總听不出我是誰嗎?好記性了!」
華夏恍然大悟,下意識「哦」出聲來,听出他的諷刺,心里咒罵他祖宗十八代,一個「嗯」字就想讓她一語猜中,中國十幾億人口里可勁扒拉,就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麼變態的。心里如是想著,語聲卻沒節操的對他媚笑︰「原來是顧總將我送過來的,之前護士說是我‘丈夫’,我還迷茫呢。」干笑一嗓,快對他無語了︰「顧總還真會開玩笑。」
顧少卿嘴角曖昧的上揚著︰「只準華總冒充我的未婚妻,就不允我當一回華總的‘丈夫’麼,來而不往豈不是很不像話。」
華夏眯起眸子,似能想象到顧少卿邪惡調侃她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心頭不禁一陣惡寒,按人類交往的正常套路講,顧少卿出現的頻率是有些多了。這個男人不按套路出牌,越發讓她覺得他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