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不是小孩還撒嬌?」被初蝶磨嘰得頗為無奈的初母,點著她的額頭,顯然拿撒嬌的初蝶沒辦法。
「媽媽,說嘛,說嘛。」初蝶不放棄的繼續磨初母。
要知道,初母別看總是對初蝶擺出一副嚴厲的模樣,其實那只是針對初蝶的學習,也是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思,重生前,初蝶不懂事,還為此不願意跟初母多接觸,私心里一直認為母親沒有父親那麼疼愛她。
直到接二連三的挫折之後,初蝶才明白,雖然父母的愛表達方式並不盡相同,但是他們都很愛她,而初母的耳根子最軟,這也是初蝶後來得出的結論。
「還不是你爸爸那個倔脾氣,他們單位對員工出售商品經濟房,價格只有市面上的一半,我想買一套,你爸不同意。」初母三言兩語便將昨日爭吵的事情交代了。
初母內心已經猜到肯定是昨晚他們吵架的內容被初蝶听到了,初蝶一直是個心思重,但有主意的孩子,與其讓她稀里糊涂的胡思亂想,還不如將事情坦白在她面前。
「買樓房?」初蝶恍然大悟,她怎麼把這回事兒給忘了!上輩子家里是在她讀高三的時候在市郊區買的樓房,雖然沒到達她重生前的天價樓房,但是也不便宜,那時候她記得母親有抱怨過父親,說當初單位的經濟商品房不買,現在價格都翻了好幾番。
「媽媽,爸爸為什麼不同意?」初蝶故作無知的問。
說到這里,初母的臉色有點難看,「還不是錢的問題,那里一套八十多平的樓房需要十二萬多,首付就要六萬,家里的積蓄不多。」
初母說道這種地步,初蝶也明白了,她听媽媽講過,當初母親執意嫁給父親,雙方的父母都不贊同,他們結婚時一窮二白,家里的一切都是父母雙方一點點打拼來的,可是,父母都是善良的普通老百姓,積蓄真的不多。
「要不往舅舅他們借點?」初蝶小心的提議。
在初蝶的記憶中,舅舅是個生意人,資金周轉不靈的時候,一直是往親戚家借錢,而舅舅作為家中的麼子,不管是外公外婆,還是大姨,初母他們,只要能幫得上忙,肯定不藏私。
「可是你爸爸根本不同意買房,他說要給你攢錢,供你讀大學。」初母想起這點,也是躊躇,省吃儉用多年,他們手中還是攥著幾萬塊錢的,但是夫妻倆都不願意動這筆留給孩子上學讀書的血汗錢。
聞言,初蝶默然,她清楚父母在她身上給予多大的期望,想起上輩子的荒唐墮落,初蝶忍不住臉紅。
「初蝶,怎麼了?莫非發燒了?」初母突然看到初蝶面紅耳赤的模樣,著急的將手掌放到初蝶的額頭上,「奇怪,並不燙啊。」
「媽媽,我沒事。」初蝶安撫著有些著急的母親,可能是體質的問題,初蝶每次生病,臉蛋都會紅暈得像熟透的隻果一樣,看上去好像熱氣騰騰一般,因此,她難得的臉紅卻被誤解了。
「媽媽,我支持您買房,您想,距離我考大學還有四年的時光,況且半價的樓房,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初蝶心里還有聲音在吶喊,再下去十年,樓價甚至會翻十翻,百倍呢。
看到初母臉色有些緩和,初蝶更是看到了希望,「媽媽,咱家還差多少錢?要不先從舅舅他們借錢?」想到初蝶網店生意紅火的時候,舅舅他們沒少往初蝶借錢,所以說這話時,初蝶倒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舅舅家的小賣部也是剛剛起色,哪里有錢?況且這將來萬一有點事情,手中沒錢也不方便。」初母還是猶豫。
「媽媽,你想咱們國家有多少人,哪怕計劃生育都阻止不了人口的增加,這房子肯定不會貶值,況且你想咱們這里畢竟屬于首都,哪怕偏僻了點,但是將來市中心越來越擁擠,難道咱們這里發展還能緩慢?到時候房價肯定就像雨後春筍似的,長得飛快。」
初蝶繼續花費口舌游說母親,別看父親在事業單位工作,母親在家務農,但是人們說的金錢決定地位,在她家是不存在的。家中小事,事關男人面子的,都是父親拍板;若是像買房這樣的大事,從來都是母親做主的,所以,別看父親昨晚嚷嚷得那麼凶,若是她能說動母親,父親哪怕有不同意見也會自動保留。
「可是,咱們又不可能跑到市區居住,買了房子做什麼?」
聞言,初蝶偷笑,有希望啦初母已經在以買了房子為前提考慮問題了。
「咱們可以先租出去,租金也是一筆不小的錢。況且媽媽,我明年也考高中了,到時候如果被學校報送,爸爸也在市區工作,咱們完全可以搬到市區居住。」
初蝶心里打著的小算盤,只是怕嚇到母親,有些事情不方便說,重生後,初蝶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報送了,上京最有名望的百年老校——上京四中。初蝶很想去看看,而且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好,那我們就買,等著我們初蝶考上重點高中居家搬遷」初母的學歷雖然不高,但是初蝶一直很佩服她,她也堅信她聰明的腦瓜和當初開網店的魄力是遺傳自初母的。
看到母親點頭,初蝶很懂的見好就收,自信滿滿的說,「您放心吧,媽媽,我什麼時候讓您失望過?不說了,我去寫作業去了。」她知道母親同意她攙和家里事情的前提就是她的成績很好。
目的達成的初蝶歡喜得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重生後已經邁出改變的第二大步伐了,握緊拳頭,初蝶渾身斗志昂揚,如此繼續下去,重生後,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的。
拒絕了歐瑾的告白,家里又準備買房了,初蝶則開始琢磨她的賺錢大計。
買房需要錢,首付的六萬,初蝶掰著手指估算,家里應該能夠拿出三四萬,然後外公外婆其實手中很有錢,但是重男輕女思想嚴重,能否借到錢還是個未知數,但是大姨家也算殷實,兩家關系也很好,借錢應該沒問題,至于父親這邊的親戚,完全不用指望,他們不添亂便是好的了。
如此算來,初蝶認為首付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借錢總需要還,況且老實巴交的父母又要強,屬于欠債心里不舒服的人,肯定會累死累活的拼命干活賺錢的。
初蝶腦海中又回憶出重生前,父母過早衰老的模樣,心髒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不她要改變,要賺錢
眼楮掃過書桌上長勢蔥郁的文竹,還在歡快的跟她打招呼,初蝶心里有點小郁悶,雞肋的異能,抽風的顯靈,又會抽風的無效,她像麥冬那樣瞪圓眼楮也不能發現這株文竹和幾天前有什麼不同。
若是有個空間,她也能種種花賣賣菜啊,若是能夠透視,她也能夠賭石買彩票啊。
搖搖頭,將不切實際的幻想甩出腦海之外,初蝶開始想今天語文老師給她的啟發——寫小說。
談起小說,初蝶感悟頗多,上輩子重生前被歐瑾和白雪合伙欺騙,她眼中至高無上,充滿風花雪月浪漫氣息的愛情,只不過是一個好笑的騙局。
而初蝶為此付出了太多,父母老師長輩的失望嘲笑,甚至初蝶本身的墮落,與保送名額失之交臂的報送名額。
考入普通高中的初蝶難免傷心失望,甚至厭學,厭世,逃避到小說的虛幻世界中,從此開始了長達將近十年的「書齡」。
「可是寫什麼呢?」考慮到在讀書期間,這是見效最快的還能讓初蝶名利雙收的辦法,初蝶決定付諸行動。
況且,初三的課程,難度還是很小的,寫小說,也可以打發時間,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課堂上完成。
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的初蝶,開始絞盡腦汁的想她究竟要寫什麼?網絡文學,在1999年還沒有起步,初蝶便只能走出版社這條路子,但是涉及出版問題,忌諱總是比較多的。
好看的小說情節,初蝶腦海中有不少,但是哪部適合現在這個年代,還能賺錢則是令初蝶頭疼的問題。
除了論文,從沒動筆寫過三千字以上文字的初蝶,決定還是copy。
選來選去,初蝶選中了《海豚灣戀人》,其實想到說到言情劇,初蝶腦海中最初想到的是F4與《流星花園》,雖然遭到禁播,但是無法獨擋它的瘋狂流行。
只是初蝶想到《流星花園》還有漫畫版,韓版,她實在不清楚神尾葉子究竟是哪年寫下的這本書。
無奈,只能放棄,取《海豚灣戀人》。
有了決斷的初蝶,馬上著筆開始回憶劇情,打草稿了,此刻她萬般懷念電腦。
「初蝶,作業還沒寫完了?都快十點了,該休息了。」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初母關切的聲音。
一陣手忙腳亂,將所有的草稿紙都塞到抽屜里,幸虧初父初母都有進屋前敲門的好習慣,要不然,他們知道初蝶寫書的行為,肯定會批評她不務正業。
「好了,我馬上收拾東西,洗漱睡覺。」說著,在初母的注視下,初蝶開始收拾書包,爬上床睡覺。
炯炯有神的大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黑漆漆的房頂,「夜貓子」初蝶,開始無聊的數綿羊,希望今天在兩點之前能夠睡著,初蝶哀怨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