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將錄取通知書交給初母保存好,輕松感油然而生,雖然沒有上輩子高考後撕書發泄一番,但沒有升學壓力,初蝶的感覺還是很奇妙的。
干媽忙著跟出版社打交道,初母又對逛街很感興趣,尤其是愛打扮初蝶,雖然初母的手里很拮據,還是咬牙給初蝶添置了兩件漂亮的新衣服,可哪怕在櫥窗前站立很久,甚至初蝶撒嬌耍賴,初母還是強硬得沒給自己買上一件新衣,看得初蝶無比心酸,眼中含著熱淚,初蝶還不斷安慰著自己,等到她拿到稿酬,第一件事便是將媽媽喜歡的衣服全買回家。
今天上午,難得王老師和初母都有空閑,兩人相約繼續去逛街,初蝶找借口賴在酒店不肯動彈,初母想到女兒懶惰的性子,每次陪同麥冬逛街都頭疼不已,在市區陪她逛街這兩天,每晚回來都累得跟小死豬似的,倒也沒有逼迫。
初蝶探頭到門外面,確認已經沒有初母的身影,關門落鎖。初蝶跳到酒店的大床上,拿起床頭櫃上的座機,直接撥最熟悉的號碼,「爸爸嗎?」。電話另一端響起初父中氣十足的聲音,初蝶聲音輕快的喊人。
「寶貝女兒,想死爸爸了,你們這兩天過得怎樣?有沒有吃不飽?睡得習不習慣?」听著另一頭嘮嘮叨叨的話語,初蝶腦海中自動浮現爸爸寵溺的表情,若非有初母對她學習生活要求很嚴厲,只憑初父寵愛孩子的勁頭,初蝶敢肯定她一定會被養成嬌滴滴的大下姐。
「爸爸,我很好,而且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猜猜看是什麼?」雖然心底小聲的「埋怨」著,初蝶還是聲音輕快的問,甚至整個人抱著話筒在軟軟的床上打滾,無意識的跟初父撒嬌,也只有在此刻,初蝶才真正把自己當做十四歲的小女生。
「好消息,那我可得好好猜猜。難道是我女兒獲大獎了?」初父的興致也很高。
「才不是,爸爸你好沒想象力,創造力我們這次來市區本來便是領獎的,毫無疑問的銀獎嘛爸爸,你再猜?」在最親近的父親面前,無須掩飾真性情的初蝶難得的驕傲了。
「呵呵,我們初蝶真了不起,銀獎啊」初父很給初蝶面子的哈哈大笑了幾聲初父隱約感到初蝶母女這兩天不太正常,每天初母只是簡單的打個電話報平安,甚至沒等初父多問幾句,電話已經掛斷了,害得他都兩天沒跟寶貝女兒說話了,可初父實在想不出寶貝女兒嘴中所說的驚喜是什麼,只能隨口問,,「難道是初蝶的稿費拿到手了?」
「才不是呢,王老師還在跟出版社談合同,估計今天晚上會有答復。」初蝶抱著話筒在大床上滾了一圈,首次將內心的喜悅發泄出去後,大聲說道,「爸爸,我被上京四中錄取了,因為獲獎而特招的」
話筒的另一端有瞬間的沉默,然後是「乒乓」一聲,緊接著的是初父有些粗獷的呼吸聲,原本想要給初父一個驚喜而特意不許初母打電話給初父報喜的初蝶,此刻嚇得臉色蒼白,急切的問,「爸爸,爸爸,你怎麼了?」
「沒事,爸爸,,,只是太激動了,激動得一不小心把桌上的茶杯給摔碎了,我女兒有出息了,爸爸高興高興」另一端的初父笑容滿面,很喜悅的回答,甚至都顧不上腳下打碎的茶杯,興奮的直嚷嚷。
初蝶也笑,笑著听初父在另一端嘮嘮叨叨,「從小我們初蝶就是個省心的,愛笑不愛哭。」
「我們初蝶從上學習,成績就沒考過第二名。」……
初父絮絮叨叨的講述著初蝶從小到大的成長軌跡,初蝶從來不知道原來看著粗獷的初父心思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
「爸爸,我考上重點中的重點高中了,有沒有獎勵?」笑眯眯的初蝶一點都不掩飾眼中的狡黠,她謀劃這麼多天,可不就等爸爸「願者上鉤」嘍
「獎勵怎能不獎勵?寶貝兒,你要什麼?」初父很爽快的答應著,根本不疑有假。
「我要什麼獎勵爸爸都答應?」初蝶眉飛色舞的問,心底不斷喊著「答應,快答應啊」興奮的同時還夾雜著幾絲緊張。
「答應,全都答應」只顧著樂呵的初父絲毫沒有嗅到危險的氣息,豪爽的答話沒有一絲遲疑。
「那爸爸我跟你說啊」初蝶快嘴快舌的將她在花市買花的行為交代了,當然沒說異能的事情,也沒說牡丹花仙的事情,只是簡略的說她有把握可以將病苗治好,坦白的交代了她買了一千盆病苗,並且因為下半學期沒有學習任務,今後她還打算買更多的花苗,從事養花大業。生怕初父反悔,初蝶這坦白的過程沒給初父喘息的時間。
接下來的話則就吞吞吐吐了,「爸爸,你也了解我媽說一不二的性格,若是讓她知道我做的事情,肯定都不听我的解釋,直接將那些花苗都扔出去,然後把我管都死死的。」初蝶開始大打親情牌。
「所以,你爸爸我就是你的替罪羊?」初蝶說到這個地步,突然支支吾吾不繼續了,初父也不是傻子,哪能還不明白女兒的算計。
「爸爸——」初蝶有些不好意思的喊道,「至少媽媽不會一氣之下把你的東西扔出去啊?」
「所以你爸我就得替你挨訓?鬼丫頭,連你爸爸都算計,看將來誰還敢要你?」初父也清楚初蝶的話有道理,他一直認為妻子對女兒的要求太過嚴厲,你像初蝶寫小說,買花都得偷偷模模的,初父自認為他還是很開明的,要不然,女兒怎麼跟他如此親?初父很是自戀的想。
听到初父開玩笑的語氣,初蝶知道父親算是同意了,繼續跟初父閑扯「沒人要我,我還不想嫁呢反正有爸爸養我」這倒是初蝶的真實想法,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早已經讓初蝶傷透了心,根本不相信除了父親外的男人可靠了。
「好,爸爸將來養初蝶一輩子」初父還簡單的以為是小女生害羞呢,隨口就答應著了,卻不知道今後無數次,初蝶拿著個當借口,耍賴不肯結婚。
「爸爸真好。」初蝶歡喜的在大床上折騰,笑彎了桃花眼。
「既然知道爸爸好,等到你媽訓話的時候,記住不學偷笑還有晚上記得去客廳的沙發給爸爸送被子。」初父頗為無奈的說道,足足一千盆病苗,想想就頭疼,這女兒也這能折騰。唉,算了,女兒剛剛獲獎,正是開心,胡鬧就胡鬧吧。初父不相信初蝶有能讓植物「起死回生」的本領,只當女兒上當受騙了。況且女兒保送上京四中,妻子很開心,懲罰應該會相應減輕吧?初父這樣安慰自己。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抱最厚最厚實的被子,也一定不偷笑,我正大光明的笑」這話說完,初父在電話那端念叨初蝶「小沒良心。」,可是听到初蝶壓抑不住的笑聲,初父最後也忍不住笑了,氣氛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