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蝶可以忍受女乃女乃的刁難,卻不代表著她會同樣客氣的對待大伯母。
「伯母,您不是說過我家借您的錢都還上了嗎?而且我家不管開店還是買電腦,應該都沒花您家的錢吧?」初蝶是真的瞧不起眼前尖酸刻薄,而且勢利眼的大伯母。
老人雖然很不待見初蝶一家,但是對最早生下兒子的大伯母好得不得了,除了大孫子的原因外,大伯母家良好的家境還有能說會道,時常把老太太哄得格外開心,也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老太太沒生病癱瘓之前,每月有幾個兒女給的大筆養老錢,老太太省吃儉用慣了,剩余的錢自然都交給了管家的大伯母保管,可是誰能想到嘴里說得無比好听的大伯母,轉身威脅說,他家不養無用的老人,再不搬走的話,就將老人扔到大街上的狠話。
哪怕老人再怎麼不是,但一個人拉扯兄妹四人長大,總歸是很不容易的,大伯母怎能干出如此沒良心的事?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當時,大伯沉默寡言,小叔因為炒股失敗欠了一債,小姑說家里經濟不好。
「媽,你看這孩子怎麼跟長輩說話呢?這是什麼態度啊?」被初蝶堵得說不出話來的大伯母又開始抱老人的大腿。
老人也皺眉,大聲斥責著,「初蝶,趕緊跟你大伯母道歉」
初蝶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不吭聲,她的耐性也有限,或許她說得話不怎麼入耳,但也沒有任何髒字,若是真說針鋒相對,也是大伯母先挑撥的。
「這是怎麼了?」看到初蝶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剛剛抬起拐杖,還沒采取進一步行動的老太太說話,初母已經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你還有臉問怎麼了?趕緊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好女兒」老太太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地板上,滿月復的怒火直接落到初母身上。
忙碌一天剛剛回到家的初母臉上難掩疲憊,再對上女兒無奈甚至不耐煩的神色,初母已經清楚這是老人又來找茬了,卻不得不好言好語的勸說,「媽,初蝶還小不懂事,您別跟她計較,咱們去屋子里坐。初蝶,還不快去寫作業!」
雖然還不清楚老人究竟又有何不滿,初母只想將寶貝女兒摘出去,愛女心切的初母,可舍不得他們夫妻捧在手心的寶貝無辜受委屈。
「別走今天的事情咱們得好好說說。」已經被初蝶撩撥得火大的老太太,哪里肯輕易罷休?
原本便沒打算離開的初蝶,自然不動,她倒不是怕老太太怎麼地,只是想幫已經很疲憊的母親分擔一些而已。
從客廳到初父初母臥室幾步的距離,老太太和大伯母的嘴都沒閑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可是在撩開門簾的一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最吸引眼球的自然是一團火紅,目不轉楮的細看,才發現,原來是窗台上的那盆已經含苞欲放很久的牡丹花開放了。
碩大的花盤,類似球狀的重瓣,花冠碩大,姿容俏麗,在濃郁的綠色中生機盎然,美得令人窒息。
用艷紅到淺粉的漸變,最奇妙的是花瓣的金色邊緣,畫龍點楮之筆,仿佛瓖嵌的黃金邊緣,嬌艷欲滴,雍容華貴,讓人不忍褻瀆。
震驚後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大伯母,大伯母拿顫抖的手指,甚至有些結巴的說,「媽……,這花……花真美。」此刻遺憾的是初蝶跟在最後,沒有發現其臉上的貪婪與嫉妒。
其實,初蝶倒是最淡定的人,跟牡丹小花仙打交道多了,自然知道了不少稀奇的事情,小家伙雖然傲嬌,但是本領不小,尤其是這盆進化的花朵,小花仙甚至神秘兮兮的不肯告訴初蝶它花開是什麼情形,初蝶心底便開始猜測這花會如何神奇,況且她最近沒少研究牡丹,也清楚有些品種是復色花,驚喜雖有,但還不至于像大伯母那般失態。「大伯母,這是我送給媽**禮物,您也認為很漂亮吧?」雖然沒看見大伯母的嘴臉,初蝶的反應也不滿,以前,初母所好之物,沒少被大伯母以各種名義「借走」,自然是有借無還。次數多了,初母也曾經張口討要過,卻終究沒有大伯母的厚臉皮和睜著眼楮說瞎話的本事,擺敗陣下來。
乍然听到大伯母如此說,初蝶本能的已經在打預防針了,她如此說,難道大伯母還好意思搶人家女兒送給媽**禮物?若是她真的敢那麼的做,看母親現在還沒回神的喜愛至極點的模樣,初蝶這次也不饒她。
「哎呀,初蝶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好事情淨想著你媽媽了,你不喜歡大伯母也就算了,怎能連你親女乃女乃都不待見啊?」心底的小算盤被打破的大伯母,臉上緊緊一瞬間閃過陰沉,又迅速換上皮笑肉不笑的詭異表情,瞥了一眼初蝶,繼續對老太太說。
初蝶氣絕,她終究還是低估了大伯母的厚臉皮,和那張刁鑽的嘴,可惜初蝶本來也不是好軟弱好欺負的,更何況她今天打算便是想要跟他們撕破臉皮,最好是到達老死不來往的地步「大伯母,只不過一盆花而已,瞧您說得仿佛多大的事情,女兒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難道大哥哥沒有給你送過禮物?至于女乃女乃,有您們孝敬照顧著,也就不需要我這個女乃女乃嘴里的‘賠錢貨‘添亂了。」
初蝶毫不留情的一番話,直說得大伯母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不停的變幻著,初蝶的話可以說是直戳大伯母的要害,初蝶的大哥哥,出名的不听話,歪說買禮物,哪天不惹點什麼事情招惹大伯母生氣,她便燒高香了。
「初蝶,你怎麼說話呢?大嫂,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雖然初蝶一番話說得初母心里很痛快,但嘴上還得象征性的說上初蝶幾句的。
這時,誰都沒想到的一件事發生了,一直面對初蝶的挑釁沒出聲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手抖了,一直愛不釋手的捧著牡丹花的老人,仿佛受到驚嚇一般,身體搖晃一下,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花盆破碎聲音,正在爭執交鋒的初蝶,初母,大伯母看過去,已是滿地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