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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的一句話,很簡短,卻是江何氏向外說的身份。
林老頭已經查證過了,臨縣,有江家,也是糧商,是娶了江氏,育有一子,這些都是由衙里戶冊里查到的。
人呢?證人,沒了,整個臨縣,數千人,死的死,逃的逃,現在已經找不到一個可以問的人了。
早籍,是江何氏與方行說的,這一個身份,是江何氏帶著這兩小鬼在逃的時候的途中認識的一家人的真實情況。
也不知是安安這三人幸,還是那一家子的不幸,在路上,那一家子死了一個又一個。當江何氏帶著這兩小鬼進了山林,給李烈發現,然後到方行那里報早籍的時候,江何氏神推鬼拍的一開口就報了這一個。
說的是一家避災,死剩何氏與兒子,在路上,卻救了小女孩,江何氏怕自己死了兒子沒伴,就讓兩人訂親了。
方行報鎮上,證實江何氏不是逃奴,也就收了這三口子進村了。
林老頭這一次是人才盡出的,將臨縣都翻了一遍,江何氏沒有說謊,可是這一查,原本懷疑,江家高人是江何氏的林老頭,犯難了
還可以查誰,小女娃?
沒法查?
村里的記錄是小家安太小了,很多都不記得,只記得家里有爺爺,公公,哥,爹,娘,再問,爹娘,哥哥,爺爺公公。
其他一點也不會回答。
這不是問現在的許家安,問的是已經不在的那個。
江何氏咬死,中途救的,那知前因,早籍,問如何救,見小孩在路上哭,沒有大人在,見可憐,就帶著走了。
那條路?
江何氏只說是一條路,自己也不知道那叫什麼路,最後說了一個鎮的名字,說是出了那鎮,走了兩天的一條路。
這就是安安的身世了。
如果要問,為什麼不留在那鎮?原因就是那鎮也受了災,鎮上沒人了。
查來查去,最後,認證了江何氏的身份,臨縣一嫁江家的小婦人,出身不錯,家教好,人賢淑,就這麼多了。
看著資料,林老頭嘆了一口氣,這江家看著很簡單,但是算著很復雜。
要知道哪一家會讓小女孩穿男裝看鋪子,下田的,有那一家會讓小孩子當家作主,對外說事的,有那一家的小孩會牙尖嘴利與人謀算的,有那一家的小孩貌似天真,挖坑人跳?有那一家由一無所有,短短的幾年間,到現在有田有地有屋有鋪的?
好像自己見過的都沒有,只有眼前這一家。
這兩天好好的觀察一翻才是。
如果有那人,這兩天應該會有行動——
江何氏與林老頭的心思,安安猜想不來。
既然猜想不來,那就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
到廚房做點新糖
找了對面的農具店,給自己家中廚房的一面牆裝了一個勾,清潔干淨,這就是安安新糖的制造工具。
煮好了糖漿,分成幾份,分別加入顏色,紅的用花紅fen,黃的就用糖本來的顏色,綠色加點菜葉汁(波菜最好),白色加入杏汁,紫色的加入茄子皮汁(紫心薯最好),和均,在糖還是軟的時候,掛上勾子,將糖不斷的拉疊,讓空氣加入糖中,然後加以做型,切好,就成為色彩繽紛的脆糖了。
姜糖或者舊時的叮叮糖也是這樣做出來的,不過這些糖不加顏色,加姜汁與姜粒而已。
想要圖案,將幾種糖料按一定的比例粘在一起再做型就行了。
一個下午,長順大叫救命,平順扁著嘴,一聲不出之後,雙手累到無力,糖終于完成了。
看著有著淡淡的紅,黃,綠,白,紫五色的彩糖,安安很是得意。
獅子開大口的宣布價格,五十文一斤。
還對著長順與平順說,每賣出一斤,給你們每人兩文的提成。
江何氏在房間听到了,搖了搖頭,她不明白一個小女孩那來那麼多古靈精怪的東西,听著她一下午的做事過程,忍不著,離開了房間出來看看安安一下午的成果,樣子很是漂亮。
每一款都試了一個,還以為是多麼的了不起江何氏看了看安安那個得瑟的樣子,她輕嘆了一聲,這還是一個小孩,要這樣的成績也是不錯的了,要求可不能太高的。
「今天晚飯由你家二少爺煮,你與平順好好的歇一歇。」轉過來,對著安安,「這糖比之前的都差,再改改才能賣」說完,她慢悠悠的回房了。
看著江何氏那個身影,安安扁起了嘴,這母親是來打擊自己的士氣來了,怎麼好像自己做什麼她都不順眼的?
安安無語了一會,她一點也不信江何氏的說詞,于是自己試了,每一種都試了,樣子是不錯,味道很一般,平平無奇最基本的香味都沒有。如何受喜迎?
江何氏沒有偏見啊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唉,全軍覆沒
安安眼瞪得大大的,傻了一般,看著面前那一盆糖,(安安貪多,在她的心中,這糖還不是一做就成的)不賣?什麼時候才能吃得完啊
「唉」長順很沒大沒小的嘆了一口氣,用酸軟沒力的手半抱著飯鍋,去煮飯了。
平順幾經辛苦,關上子鋪子的門,也進了廚房幫忙。只有安安看著自己努力了一下午的東西,發著呆
食物,基本要素,色,有了,香,沒有,味,一般,三樣只有一樣,唉,還真是是失策。
「唉,這彩糖明天還是拿到鋪子里賣了,不賣五十文了,改賣三十文,你們的獎勵還是兩文。」安安無奈的割價了。
沒精打彩的吃過晚飯,安安全拿出紙張寫著改進糖的東西。
香,一般有自然香,與人造香,天然一般是由植物自然產生的,人造的當然就是由動植物,或者其他物品中提取的。
自己能不能提取?可以做一點,像是花香,自己應該就可以做到了,其他的再想。
味道,就得由材料入手了。
寫寫涂涂,一晚就過去了。
與江何氏交待一聲,安安帶上平順,到鎮上逛逛,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香料,或者找點靈感之類的。
鎮上的大街就只有那百多兩百米的長度,雜貨店,米店,農具店,酒鋪子,酒樓,布鋪,轉過東街,肉檔子,魚檔子,菜檔子,還有一些雜貨檔子,由頭逛到尾,終于有一檔讓安安停下了腳步,胭脂頭飾檔子,檔主是一個老大媽級的人物,一見安安過去,就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向安安介紹她檔子上的東西,「小哥,本檔的物品可是遠近馳名的,在大家的心中都是有口碑的,你看看到這頭飾,手工多好,樣子多好看,帶有你妹妹或者姐姐的頭上一定很漂亮。」見安安看著那胭脂,「這胭脂也是最新的,一經涂上,紅潤潤的,立刻年輕十年,可以說這這附近的姑娘人手一盒的,你拿來送人,我保證那收到的人一定喜歡的。」
安安沒有理會她的介紹,拿起胭脂聞了聞,沒什麼香氣。
「想要有香氣,就得用這香粉」說著就遞過一盒白色的粉沫。
香是挺香的,就像但是如果這香出現在糖中,安安皺眉了,不要說別人,就是自己也一定不會吃。
「還有沒有其他香味?」安安問。
「就一個香,這個已經很香了,你不想要多香?」
放下手中的。安安失望了。
在檔主抱怨安安運吉的聲音中離開了。
再逛到平時趕集的西街,也有一些小檔子正擺著,不過都是農產品,沒有安安要找有東西。
唉這里的東西是天然了,無污染,但是什麼香精色素卻一點也沒有,這下想做得色香味一點都很難了。
無無聊聊的,安安逛回了鋪子——
「江家小哥逛小鎮」
「與什麼人有接觸?」
「胭脂檔檔主」
「查」
「是」
「就一人?」
「有說話的只有一人,其他都只是看看」
「繼續看著」
「是。」——
安安與江何氏交待一聲,她帶上圍帽,一是擋太陽,二是擋風沙,讓長順趕車,她要回村子看看有什麼植物,適合作香味的來源
躺在車板上,安安百無聊賴的東看看西看看,悶,很悶
看著遠處的田,一片的女敕綠,所有的農戶都已經完成了春耕了。
綠得很清新,很舒服。
樹開始長著綠芽,還沒有花。
四周都是一個生機勃勃樣子。
咕嚕的車輪聲響著。
車慢慢地搖著,安安在這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安安不知道,車在路上停了好幾次,有長順喝水停的,有有人問路停的,有長順見熟人打招呼停的,也有車輪子轉不順停的。
一路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讓跟在後面的人就辛苦了。
躲嗎?空蕩蕩的路,上那里躲,超越嗎?萬一過了跟丟了怎麼辦,也停嗎?也太顯眼了吧
心里只能不停的罵著,最後,一個醒悟了,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如何辦?繼續還是不繼續?讓這跟蹤的人兩難了。繼續是沒有發現的了,不繼續呢?又怕錯失了那幾人糾結啊最後還是跟著,就是沒有發現也得跟著。
但是他們不知道,前面那兩人一點也不知道有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