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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順用布擦過手,拿出案板,拿起一把刀背很厚的刀,站在櫃台邊上就開始切糖了。
的聲音,不但吸引了坐在櫃台里的方正,連那個與婦人一起來的小孩也往這邊看著。
小孩的膽子不小,他見自己踮腳還是看不到櫃台面上的東西,自己拉過那些讓客人坐的椅子,往著櫃台前面移,到了櫃台的一頭,扶著櫃台邊就往上爬,那婦人見他開始爬了,才到一旁護了一下。
小孩站到椅子上,他看到了長順手起刀落的切著糖塊。
櫃台的里面的方正也站到凳子了伸著脖子看,原來那些糖塊是這樣做出來的。
很快,一盆就切好了。
安安拿起稱,就想給婦人過稱了。
「剛做好?」婦人問。
「你也看到了」這時的安安很想白兩眼這婦人,你也有眼的吧?還問,但是本著顧客至上原則,安安只是輕說了一句
「每一種來兩斤」
「好呢」加碼了,心情跟著就好起來了。
這邊安安過稱,那邊長順繼續,小孩的目光由長順那手起刀落,頻頻傳來 的聲音的案板上轉移到了方正的手上,那里有著一團拳頭大小的粉紅色有著誘人光澤的物品吸引著小孩的目光。
「你,那是什麼」小孩對著方正問。
方正愕然的看向小孩,他全心全意的看著長順切糖,突然听到小孩的聲音,方正覺得這小孩很神奇,他是由那里跑出來的。剛剛一直都沒有小孩子進來的啊。
小孩子矮,方正在櫃台里根本就看不到,而小孩一直都沒有說話,方正就更不知道鋪子里進小孩了。
「喂,我問你啊,那是什麼?」小孩說話,還指了指方正手中的糖團子。
「糖」方正說著很得瑟的搖了搖手中的。
一听到方正的話,小孩立刻轉頭,「我也要」囂張的下著命令。
「也來一個」婦人對著安安說。
安安頭癢了,鋪子上可是沒有這賣的啊
「好,這就來」是方關氏的聲音,她剝好了一簸箕的花生這就出來再拿一點了。
她放下了簸箕進了里屋將剛剛安安給她那一油子袋拿了出來,遞給了安安,還打了一個眼色。
安安笑著由袋子里拿出一個給小孩子。小孩一手就由安安手中搶過,然後開心的露出了一個笑容,與方正一樣,沒有門牙的笑容。洞口黑呼呼的。
方正直了眼的看著小孩,小孩耀武揚威的擺弄著糖棒,「我也有了」
收錢了,安安再一次頭癢了起來,這糖團應該收多少錢才對?看著份量,安著彩糖的價來算,收了婦人二十文,雖然可能覺得有點貴,婦人皺了皺她的柳眉,但是卻沒有出聲,拿了東西,付了錢,就帶上小孩走了。
「嫂子,這糖你怎麼拿出來了」安安問。
「當然做生意要緊,何況,那里還有好幾個,我呢拿兩個就夠了,一個給小西,一個給小北,其他的都用不上了。」說著她還動了手,將袋子里的糖團子拿了出來,里面一共的四個,她收回兩來個。另外兩個就插花到櫃台的縫里。
「其他不是大了,就是太小,不要給了,只有小西和小北還小要吃這東西的。」
安安笑了笑,正想將那兩糖團子放里去,這里進來幾個大人和兩小孩,小孩的目光一進鋪子就落到了那兩插著的上面。安安見到這樣的情況,還真不好收起來了。
方關氏笑了笑,「做生意吧」
大人見著了,在小孩那渴望有眼神中,那兩糖團也賣了,見人都走了,安安回過頭,「方正還真是旺財啊,這樣都能做成生意」安安這是在夸人呢
但是方正卻兩眼看著鋪子外,一言不發。
「怎麼了」
方正指了指自己的嘴,「他也沒了」方正正在為那爬椅子的小孩與他一樣少了門牙而震驚著。
「人家是哥哥,正在換牙,過些日子就會長出來了。」
「真的會長出來?」
「當然了每一個小孩都會換牙的,你也一樣,村子里應該也有小孩是缺了牙的,你沒有看見過嗎?過些日子就會長回來的」安安模著方正的頭說,這小鬼是有擔心後都沒有門牙了吧
方正歪頭想了想,很亮的應了,「唔」
安安看著他那個認真的樣,也不知道听懂了沒有,見他低頭專心的舌忝著糖團子了,動作細致輕柔,安安多看了兩眼,小鬼竟然將舌頭由缺牙的位置伸出來舌忝糖,連嘴也懶得動。
看著方正那個認真的模樣,安安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也很喜歡吃一種瘋魔了幾十年,老人小孩子都十分喜歡,但是認真的與其他東西比較起來,其實味道只是一般的東西——波板糖
安安將目光看向了里面的倉庫的方向,自己好像想多了,東西不一定要有特別的味道才會好賣的,不要忘記,色香味,色才是排有第一位的,轉頭看了看那放在身後,每一個罐子上都貼著一張紙寫著XX糖的罐子,突然安安很懷念那色彩繽紛的零食產品,商店,每一次進去,心情都會突然變得很好,見著每一種都想帶回家,都想放進嘴,都想試試是不是與自己記憶中的味道一樣,或者與自己想像的一樣,就算已經吃過無數次的也一樣,荷包當然就是會大出血了
安安雙手用力的捏上了方正的臉,「真惹人痛」
方正給捏痛了,扁著嘴,一個快哭的樣子,看著安安——
方陳氏,方黃氏拿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方正一見方黃氏,立刻站到凳子上,獻寶一樣向她高高的舉著那沾滿了口水的糖團子。或者現在應該改口了,棒棒糖
方黃氏放下了東西,模了模方正的小腦袋,「有沒有頑皮?」
「正正很乖的」方正自豪的揚了揚小臉。
「弟妹這話你問錯了,有糖吃方正一定乖的,你應該問,吃飽糖兒了沒有?」方陳氏取笑道。
「伯娘,正正很乖,妹妹也很乖,妹妹睡了,正正只吃了一點點,你看,就是這一點點。」說著給方陳氏指著那個給他舌忝沒了的地方。
「哦,家安,還是你有辦法,在家里幾天都不說一個字,來這才多久,小方正,開聲了」
「不是我哦,是剛剛來了個也沒了牙的,他見原來別人沒牙也說話,也笑了,這不就不怕了」
「原來是有伴了」
方正紅著臉低下了頭,他還是知道這是笑他了。
方黃氏拉了拉方陳氏,「別笑了,不然又一天都不響一個屁的了」
「好好不笑了」——
送走了幾人,安安拿出了紙筆,寫著一些剛想到的事,然後開始吩咐平順與長順干活了
沒多處,雜貨鋪子里出現了新物品,一個用木頭做的架子上,插了五顏六色大小不同的糖。
這糖有著四個尺寸,大中小,特大母指的圓的,掌心,手掌與臉一樣大的四種都是扁的。淨色,雙色,三色,最大的是四色的糖繞在一起的。
色彩斑斕,看著就已經讓人很有食欲,生意一下子就多了很多。長順與平順每天都忙得很。甚至鎮子上出現了一股風氣,能在朋友面前吃上一根棒棒糖是一件倍兒有面的事
一時鎮上的小朋友每天都會做兩件事,一是到鋪子里看看那最大的棒棒糖還在不在,如果還在,小朋友就會吞著口水高興的回家去,二是听說,鎮上的小朋友都有努力的存著錢,為的就是那放在鋪子里最大的糖棒兒——
這一天,楊震上門來了
他笑笑的進了鋪子,第一眼就落在了櫃台上那五彩繽紛的糖塊兒上。手一伸,就拿了一根黃色往嘴里放。
「呸,呸這是什麼鬼玩兒」
長順見他進鋪子,原本就上前問好的,奉茶的,茶才剛倒好,正想遞給楊震,拿起,就看到了李震吃糖了,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唉了兩聲,帶著尷尬的,「那個不能吃的」
「啊放在這里卻不能吃?」楊震接過茶,喝了一口,漱了一下,吐到了外面。
「那個叫樣板,是給人看的不是給人吃的,那要是真糖,整天放在這里,不化掉也會惹蒼蠅」
「也是」楊震點了點頭。長順到櫃台里捧了其中一個罐子下來,拿到楊震面前打開,里面就放著些竹棒子,楊震抽了一根,與剛剛他拿的不同顏色,是白色的,他試了一下,這味道他吃過,就是杏仁的味道
伸脖子就著光看了一下,里面的糖的顏色與外面的一樣,色彩豐富,色彩鮮艷。
「這才像樣」
長順帶著尷尬的點了點頭,放過了罐子。招呼楊震坐下。
「我找你家家主,有人在麼?」
「二少爺在」
听到長順的回話,楊震的臉上的一比肌肉跳了一下,這江家是真的以為沒有知道他家就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老讓那女娃穿男裝談生意,這成何體統
「讓她出來吧」